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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5)(2 / 2)

  随风张了张嘴:是。

  随风出去带上门,秋昀等了一会儿,才敛起脸上的失落,走到床边看了看枕头。

  没被动过,里头的药粉也还是昨日的那个。

  他坐在床沿边,屈起手指若有所思地敲着大.腿,这一世的元视人命如草芥,所以他怀疑元是不是知道齐丞相调换药粉的事,坐视了沈江亭的死亡。

  但现在换了他,药粉也还在,那元是不知道还是没来得及换?

  秋昀把药粉继续放在枕头下面,躺在床榻上思忖接下来的路。

  就算没了那个指向陛下的替死鬼太监,齐丞相为了跟沈侯爷绑定,自己肯定还是会死,只是怎么死,又怎么把他的死嫁祸给陛下,就不太好猜了。

  但按照沈侯爷心思死遁,又觉得有些憋屈。

  剧情的最后沈侯爷虽然杀了齐丞相为儿子报仇,但又没展开沈侯爷对独子之死的哀伤,且沈侯爷正值壮年,又不是不能生。

  给儿子报了仇,再回去跟夫人重新生一个,新生儿很快就会取代沈江亭的位置。

  所以,死是要死的。

  但这个死,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真死。

  至于死后

  他想到了那个嫁给齐衡的邻国公主。

  剧情里俩人是相处后慢慢相爱才同房的,可齐衡喜欢的是男人。

  这种性向是天生的,他可以强求自己跟公主同房,却没办法发展出感情,所以,秋昀猜测,那公主是不是男扮女装的?

  剧情里有说那位公主有个双胞胎哥哥。

  如果这位公主是男扮女装,那倒是能理解,毕竟古代皇室很忌讳双生子。

  那这位公主甘心一辈子男扮女装然后嫁人吗?

  秋昀心里有点想法,但现在想太多也是空想,一切还要等他找到机会死后脱身再说。

  晚些时候,齐衡回院,先是抬头看了下偏房,见房门紧闭,踌躇了片刻,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他先是敲门,里面半响没什么动静,想到从侯府回来时对方低落的情绪,便直接推开门。

  对方躺在床榻上,似在小憩,以为自己打扰了对方,刚要退出去,就听到对方沙哑着声音道:既然进来了,就自己找椅子坐吧。

  沈公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秋昀掀开被子坐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一点事。齐衡见他面色恢复了平静,悄悄松了口气,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道:方才父亲叫我过去,询问咱们昨日面圣之事,我、我只跟父亲说陛下昨日喝醉,耽搁了些许时间。

  秋昀看他:你跟我说这个作甚?

  就、就以防父亲问你,免得咱俩说的不一样。齐衡心虚地别开脸,方才父亲说陛下今日出宫,仅为处罚一个太监,传个口谕便是,又何须亲自跑上这一趟,显然是另有所图。

  这让他想起昨日陛下脱口而出的美人和轻浮挑起沈公子下巴之事。

  沈公子不好男色,不懂这方面的事。

  可经过父亲刚才那么一说,他觉得陛下是为沈公子而来。

  难过是有点,毕竟是他从小仰视且放在心里默默爱慕的人。

  可他也知道沈公子是无辜的,因此就没把这事跟父亲说,沈公子以男儿身嫁给自己,还失去了世子之位,已经够惨了。

  思及此,他站起身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拂袖走到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问道:正逢踏青赏花好时节,我几个好友之前便邀我去城外爬山,我瞧你心情不佳,近来天公又作美,不如明日随我一同出去散散心?

  以什么身份?秋昀问。

  沈江亭跟齐衡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沈江亭好武,齐衡是读书人,俩人的交际圈八竿子打不着。

  且沈江亭结交的都是沈侯爷下属之子,平时被人捧着,性格有些自傲,不然也不会是被下了药抬上花轿,就是因为他死活不愿意嫁,情愿一死保全名誉。

  这齐衡面露难色。

  以男子之身嫁人,着实容易惹人非议。他丧气的低下头,愧疚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全,还请沈公子见谅。

  等一下。秋昀想到怎么以死脱身了:就咱俩吧,我不太想见你的那些朋友,如果只是咱俩出去散散心,倒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宝宝说元是魔神。

  这个元是神尊来着,不过他有点复杂,以后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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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陛下,请自重(06)

  京城附近多山多水, 还有座香火鼎盛的青山寺。

  远近善男信女爱去青山寺拜佛求神,风雅之士则探幽索胜,寄情于山水之间, 吟诗作赋,泼墨奏曲, 尽得自然之趣。

  齐衡下午刚说近来天公作美, 与秋昀商定俩人去城外的山庄小住几日, 不想到了夜半就飘起了细毛小雨。

  细雨落地无声,飘洒在瓦片上, 凝聚成水珠,顺着屋檐一滴一滴地打在檐下的芭蕉叶上, 瑟瑟作响。

  皇宫摘星楼的飞檐上还挂着灯笼。

  寒风卷着细雨斜飞,吹得灯笼并着烛火摇曳不定, 也映照出檐下的光景, 但见屋檐下的走廊里置着一张软塌,塌边的小桌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酒壶。

  侧躺在软塌上的年轻陛下,他一手执酒壶,一手支着脑袋,双眼闭阖, 一对剑眉紧蹙,不复白日殷.红的唇色在烛火下抿成一条直线, 仿佛睡得不是很安稳。

  就连冰冷的雨丝打在他脸上, 都没能将他惊醒。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暗处跳出来。

  臂弯里挂着件黑色大氅, 悄无声地走到榻前,弯腰正欲盖在浅眠之人身上,却不想沉睡之人倏地睁开眼, 血气隐现的眸仁不见半分睡意,径直迸射向黑巾遮面的暗卫身上。

  暗卫悬在半空的手一僵,旋即啪地一下跪在地上,低头不见求饶。

  纪青元顿了一顿,察觉到脸上的凉意,眼里血气一敛,暗哑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下雨了啊,齐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暗七传来消息,您回宫后,齐治与其长子在书房密谈约一刻钟,其后传唤了嫡二子,谈至近卯时嫡二子方才出来,不多时就出了府。

  傍晚有探子回报,说齐二公子去了江边画舫,与一众文臣之子登船喝酒吟诗。

  思及此,纪青元神色变得晦涩难明起来:沈公子那边呢?

  暗八说沈公子明日要与齐大公子去城外山庄小住散心,据说那山庄里桃花开得正盛。

  小住?纪青元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一下,模糊的梦境和脑海里红色背影逐渐清晰,惊鸿一现,却如一团强势的火光,照进困扰他多年的梦魇。

  他仰面倒在软塌上,回味着梦境中那道让他怎么追都追不上的背影,心中无端端地漫起一丝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

  像是恐慌于什么,就仿佛沈江亭这一去散心,就如梦境里那道永远追不上的背影一样。

  纪青元不明白这丝突然在心中漫起的情绪由来,索性就下了软塌,赤足走到围栏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