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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2)

  季遥歌转头,看到小木头人低垂着脸,目光落在地上。

  “最后一次。把这件事告诉师兄,我就心甘情愿地回来。”

  “如果他不信呢?”

  “不管他信还是不信,也不管他如何选择,我都回来,只要你说!”

  这个机会,是她给自己的,对过去的最后交代。

  不论从哪一方面考虑,季遥歌都要拒绝的,但她开口,说的却是……

  “好。我答应你。”

  ————

  元还在鹿儿沟外等了三日,并无不耐,见到一行人出来,也只问了句:“事情都办妥了?”

  季遥歌点点头,又道:“妥了,就是有件事……任师兄原就出自赤秀,门里很多人都认识他,就这么带回去的话,怕是不妥。”说着她看了眼任仲平——明明是杀害原身的凶手,也曾下手害过她,可疯颠囚禁了两百年后却变成他们丢不掉的包袱,也许恢复神智,让他们再打上一架,分个生死,也好过这样莫名其妙带在身边。

  元还斟酌片刻,手掌中擎起一枚青簪,簪头是薄铜打造的三层宫阙,其中飞檐翘角,璃瓦漆柱,雕磨得与精巧绝伦,几与实物一般无二。他拈着这簪子一挥,小木头人“啊”了声,任仲平凭空失了踪迹。他将簪子递出,季遥歌、白砚与小木头人三个脑袋都同时凑过去,瞪大眼睛找:任仲平被缩小进那宫阙中,正满宫阙乱转,声音传不出来,但看得出来惊慌。

  “厉害。”白砚不由自主赞叹。

  元还看着三人,他拿着簪子半天,这三人竟只顾着看,就没一个伸手的,他遂将簪子一扔,丢入季遥歌怀里。季遥歌举起簪:“这是……”

  “这是女人的东西,我也不养宠物。”元还振振有辞。

  “女人的东西,那你打造来做什么?”季遥歌想起仇野的幻清虚芥,直觉二者是同类东西,这簪子八成又出自他之手,嘀咕了句。

  “什么?”元还没听清。

  季遥歌已经把自己髻上的簪子抽走,换上这根新簪,微微一笑:“我是说,长者赐不敢辞,多谢元弟弟。”

  “……”长者?话虽没错,但他怎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老了。三千年,在无止境的修仙生涯中,那应该只是开始吧?

  最后一桩事解决,季遥歌终于能放放心心地回赤秀宫。从鹿儿沟到赤秀宫,御剑只要半日时间,赶在日暮降临之前他们抵至双霞谷。许久未见的霞光才刚刚在双霞谷的天际烧起,赤秀宫的山门就在这片霞光的正前方,漫天的云彩拢着那道古朴的山门,苍劲有力的“赤秀”二字显得意境深远,毫无媚门的轻浮。

  “到了。”季遥歌带着人降下云头,在山门前收了法宝。

  一个多月没回赤秀宫,赤秀宫自然不会有什么变化,就是显得安静了许多,一路上走进来也没碰到几个人,季遥歌领着人不禁觉得奇怪,与白砚对望了一眼,白砚只耸耸肩表达他同样的纳闷。

  “我带你们去我洞府吧。”既然没遇着人,季遥歌便准备将元还和小木头人先带回洞府。他们在赤秀宫还要呆上一段时间,住宿问题必须解决,幸而她的洞府已经扩大,比不上狮公岭的悬洞,但勉强塞下两个人还是够的。

  白砚笑眯眯地打断她的话:“你那里也不大,住两个人挤,这样吧,请元仙尊上我那里对付几日?”

  元还对此无所谓,淡淡应了声,季遥歌便也随着他们。白砚的洞府与她在同一方向,几人走得不快,白砚边走边向小木头人介绍赤秀宫的布局与风景,尽一个主人的义务,元还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听着,目光打量这间小小的门派。为了不引人侧目,他到鹿儿沟时就将一身修为隐藏,如今在外人眼中只是普通的小修士,看不出异常。

  走了一段路,忽然有两人从他们眼前匆匆跑过,季遥歌叫住其中一人:“宗河!”

  宗河停下,循声望来,目光一亮:“季师姐!白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