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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2)


  “啧!这也太丑了吧!”木左挑着眉,依靠在窗前,满脸欠揍的嫌弃,摇头看着夏侯召摊在桌子上的笔墨。

  木左珩想着,自己六岁那年,就已经写不出这样丑陋的字了。

  夏侯召砰地一声将窗关上,脸色青黑,慌乱的将桌上的纸笔收拾起来。

  近日天气回暖 ,他又是个不怕冷的,所以开窗透气,没想到木左珩这个小兔崽子偷看了他写的字。偏偏这还是木宛童的弟弟,不能打不能骂的!

  近日木宛童要教他写字,虽然她早已经见过他那狗爬一样的字,但夏侯召好歹是个男人,还是要脸的,所以私下里练一练,不至于到时候太过难看,但似乎没什么作用。

  木左珩被坚硬的窗棱碰了鼻子,生疼!皱着脸揉了揉自己挺俏的鼻头,绕过窗子进了夏侯召的书房。

  木左珩走得一步三摇,骄傲的像是只小公鸡“你若是想要学写字,我可以教你哦!”

  木左珩的肘腕压在书案上的宣纸上,得意洋洋的看着夏侯召,自己难得找到一个地方能胜过夏侯召了,可不得扬眉吐气,好好嘲笑他一番?

  夏侯召不动声色的将宣纸一把抽出,使木左珩一个踉跄“不用你教,有你姐姐呢!”

  木左珩有些气急败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姐姐写字的确是比自己好多了,但姐姐很少指点自己写字,现在却要教夏侯召,真真让人生气!

  木左珩发现,自打这一趟回来,生气的次数比以往多得多,都怪夏侯召,他霸占了姐姐!

  “行!你有我姐姐教你!就我什么都没有!行了吧!”木左珩置气的转身,欲要往外走,本来还想和夏侯召炫耀呢!结果被夏侯召气着了。

  夏侯召用手里的毛笔控制了力道,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正正好好砸中了木左珩的后脑勺。

  “回来!”夏侯召看着木左珩气鼓鼓的模样,语气里带了几分轻快。

  “干嘛?”木左珩回头瞪着夏侯召,那张与木宛童有几分相似的脸格外鲜活生动,这才是年轻人的样子。

  就算冲着木左珩的长相,夏侯召也爱屋及乌几分,他从身侧取了一把剑,古朴沉重,剑鞘上头简简单单的并无太多雕刻繁琐的花纹,只是剑柄上用花体刻了木左珩的名字。

  “接着!”夏侯召将剑扔进木左珩怀里,十分有重量,坠得木左珩一个踉跄。

  年轻人大多都是热血且昂扬的,对宝剑兵器这类东西也格外热衷,木左珩自然不例外,他惊喜的摸了摸剑,又将剑抽出来仔细瞧了瞧,寒光森森的倒影着他的脸。

  木左珩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立即喜笑颜开“多谢!我十分喜欢!”

  “你喜欢就好!省得出去说我苛待你,今后它就是你的了!若是想的话,便给它取个名字。”夏侯召扬了扬下巴冲着木左珩道。

  “燕雀岂知鸿鹄,貂蝉元出兜鍪。便叫鸿鹄好了!”木左珩灵光一闪,大声道。

  夏侯召不大懂诗词这类东西,既然木左珩喜欢,便随着他去罢!就例如自己的剑,取了破军一名,直白明了,杀意凛然。

  “你们做什么呢?难得见着和睦相处的时候!”木宛童自外头进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二人,手里捧了暖炉。

  木左珩一惊,下意识就将剑藏在身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木宛童见此目光微闪,却笑意不减。

  木左珩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把剑背在身后,挨着墙角一步一挪,小心翼翼的出了门,笑容僵硬“姐姐,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夏侯召面部表情也跟着僵硬几分,好在脸皮厚,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木宛童将书案上的笔墨都收拾了“你送了左珩一把剑?”

  夏侯召一滞,心中千万种心思翻涌而过。他终究还是没法在木宛童问起来的时候对着她撒谎,抿了抿干涩的唇,方才微微点头,小心翼翼的观察木宛童的神色,生怕她有些不高兴。

  “若是你不喜欢,我再收回来也是可的。”

  木宛童摇摇头“送了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何况那又是你的东西,你喜欢送谁就送谁,左珩又是我弟弟,他得了你的宝贝,我该暗自庆幸才对,毕竟是我们占了便宜。”

  夏侯摇头,郑重的看着她“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你说不给就不给!”

  木宛童脸微微的红了,夏侯召向来撩人而不自知,一本正经的说情话最是让人抵挡不住。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你了……”

  方才左珩鬼鬼祟祟的在身后藏着东西,神神秘秘的,明摆着是不敢给她看见。

  剑那样大的东西,沉重又显眼,想看不见都难,所以夏侯召是何左珩商量好了什么?

  明明两个针锋相对的人,怎么就能突然合拍了?

  “算了,你们两个私下里的官司我才不会管,一个愿意给,一个愿意收,回头我又成了那个恶人。”

  木宛童实则心里莫名忐忑,远没有嘴上那样淡然。

  左珩近日书也看得少了,反倒勤于练武,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跟着夏侯召先绕着王府跑两圈,最后练剑打拳,就算疲惫的难以忍受都咬牙撑着。

  她隐约觉得左珩大约是要放弃仕途这一路,转而跟着夏侯召走武路。

  原本只是猜测,今日夏侯召又送了木左珩一把剑,可见她的猜测多半是真的。

  但既然两个人都不想她知道,那她便如他们的意愿,装作不知道好了。

  她从始至终都不愿意木左珩参军入伍,这一条路实在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尸骨无存。但是她不能左右左珩的意愿。

  左珩是她的弟弟,不是她的所有物,他今年已经十三岁,算是个大人了,有了自己的决断和选择,她不能过多强求。

  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为他祈祷,愿他平安。

  夏侯召听了木宛童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童童不问,那他就不算欺瞒和撒谎了。虽然心有愧疚,但这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木宛童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收起了失落和担忧,复又挂起一副温暖的笑

  “前几日就说要教你写字的,这几日左珩回来了,我总是忙着和他相聚,这件事就耽搁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开始罢。”

  夏侯召的心思从木左珩那把剑上收回,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那厚厚一沓写的丑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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