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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沈大老爷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他现在十分的复杂。一方面想要阿宛过得好,趁早跟夏侯召断了,找个好人嫁了,稳稳当当的过一辈子,又怕这不是阿宛想要的,回头让孩子后悔一生。

  对于夏侯召,沈大老爷更是恨的牙痒痒,他不能将阿宛倾心夏侯召一事怪罪于阿宛,只能迁怒夏侯召了,埋怨他出现在自己外甥女面前,将她魂儿都勾走了。

  “还不快去!”沈老太君怒视了一眼沈大老爷,见他还不动弹,恨不得用拐杖敲他。

  “哦哦……”沈大老爷这才如梦初醒,迷迷糊糊的出了门。

  沈老太君叫木宛童来,江氏自然也是不免跟着过来的。

  沈老太君见着木宛童还是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心里忍不住酸胀,阿宛这个孩子执拗。

  平日里什么都不要,也没什么强求的,有时候全凭借家里做主,但一遇到非要不可的事儿,就是铁了心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现在看她这样子,恐怕是对夏侯召那孩子上了心,夏侯召也是个好孩子,对阿宛一心一意的。听儿子说,那夏侯召是个极为骄傲自负的人,就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却愿意为了阿宛在冰凉的地砖上跪一整夜,也是掏空了心对阿宛好的。

  这样一对有情有义的孩子,若是硬生生拆散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人一旦上了年就,心就格外的软,沈老太君就是这样,想要木宛童过得好,舍不得见她难过受罪。

  沈老太君拉着木宛童的手,详细的问起来她是怎么同夏侯召认识的。

  木宛童低着头,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经过都说了。她最惶恐无助的时候,要顾忌予南,要念着亡故的父母,是夏侯召出现在她面前,扔给了深渊里的她一道梯子。

  木宛童不知道,夏侯召是她的救赎,她也更是夏侯召的救赎,两个人都抓住了彼此的光。

  沈老太君本就上了年纪容易伤春悲秋,听到木宛童被贬为官奴,受了龚氏与庞氏两个的气的时候,只恨不得替她去受苦受罪。

  她也明了了自己的外孙儿为什么能看上夏侯召了,那样的处境之下,搁谁谁不会动心?也幸亏的阿宛遇上了那孩子,才不至于受更多的苦。

  这样患难里的感情,来得最为真诚不容易消散了。沈老太君也明白想要阿宛同夏侯召彻底断了必定是不可能了。

  江氏用帕子按了按红肿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一直想着,等阿宛什么时候乐意了,讲讲在邺城时候的事儿,她不敢主动追问,生怕触及了阿宛伤心之处。

  自家的孩子自家疼,阿宛是家里的宝贝,可不就自己家里人疼爱着?受了丁点儿的苦都舍不得,放在邺城处处受磋磨,饱经风霜的,多让人难受。

  “阿宛,你当真是认定他了?不后悔?”待沈老太君与江氏情绪都平稳了,江氏才缓缓问出来。

  “不后悔!阿宛自己的选择,从来不会后悔!”木宛童坚定的摇头,她既然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阿宛,你要知道,如果你跟着他,将来兴许会颠沛流离,也会受苦受难,远远没有普通人家来得舒心平安。若是他成了,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但也如高楼百尺,岌岌可危,你想清楚了?”沈老太君替木宛童理了理鬓边的散发,殷殷叮嘱道。

  “我知道,阿宛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外祖母放心。”木宛童握着沈老太君的手安抚她。

  “好,既然你都下定了决心,我与你舅母就不好再拦着你。阿宛你要记得,无论你走到哪儿,沈家都是你的家,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若是累了,就靠一靠,回来歇一歇,莫要像以前一样逞强,生怕拖累了家里。

  沈家不怕你拖累,你是沈家的孩子,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

  木宛童听着这一席话,免不得热泪盈眶,紧紧的抱住了沈老太君,泣不成声。

  “你想好了,祖母就去跟你舅舅说。”沈老太君浑浊的老眼里含了热泪,抚摸着孙女的后背。

  第六十五章

  夏侯召的人抬了一街用红绸子绑的的箱子, 昨夜在街上站了一晚, 又加上一个白天, 陵阳的百姓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一时间消息就传开。

  夏侯召前来沈家, 意图求娶木宛童,却被沈家回绝,就连谈了一个晚上都没谈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消息传的飞快, 那些整日盯着夏侯召的,自然也得了消息, 是以附近的城池里的百姓也都晓得了。有的说沈家文人傲骨,不为权贵而折腰,也有酸溜溜的说沈家爱拿架子的。

  木宛童自然也跟着小火了一把, 不少人开始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夏侯召为之折腰。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街头巷尾的茶馆儿里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沈家的那个表姑娘可真是可怜,你说说,好端端的县主,爹娘没了, 多可怜的一个人。”其中有个人噙了一口茶水,略带遗憾道。

  “关你什么事儿?人家姑娘长得国色天香的, 又有沈家那样的外家做庇护, 不比你强多了?用得着你操心!”

  “可不是可不是,救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人家可是能让夏侯召放了脸面去三番两次求娶的,哪里可怜了?”

  一众人都跟着哄笑起来,头一个说话的人不免红了脸。

  仔细想想, 木宛童就算没了爹娘,也比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过得强千套万套,哪里用得着他们瞎操心。

  五月里莺飞草长,因着樊门关与陵阳都偏北,所以万物生长的痕迹在这里来得更为缓慢。

  刚过了春困,木宛童身子还倦怠,不愿意起。一睁眼就已经是辰时了,房里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小桌上白玉嵌金的香炉缓缓升着丝丝缕缕连绵不绝的烟。

  “姑娘起了。”刘嬷嬷惊喜道,将床帐子用青玉的钩环挂了,扶着她的手起身。姑娘最近因为刚过春困,又身上来了月信,所以一日里头有半日是昏昏欲睡的,倒也见怪不怪,总比刚来月信时候疼的死去活来要强。

  木宛童抱着蚕丝被,懒懒的不想动弹。她自小在沈家与广平王府之间来回辗转,都已经熟悉的很,府上上上下下都知道她的作息。

  沈老太君又心疼她,从来不要她来请早安。就算木宛童偶尔勤快了,沈老太君也要打发她回去再睡回笼觉的,木宛童这样懒怠说是沈家惯出来的也不为过。

  “今早怎么这么热闹?”木宛童听见外头吵吵闹闹的,不由得开口问道。

  “是夏侯将军又来提亲了,前天来了,今天又来了,可见对姑娘多重视,怨不得老太君喜欢他呢。”房里另一个丫头捧了衣裳过来,笑意盈盈的开口凑趣,她们跟着木宛童时间久了,晓得木宛童是个什么性子,便也不拘束。

  刘嬷嬷神色晦暗不明,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抿了抿唇将话题绕开“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们起身罢。”

  瞧着府上这些主子都已经默认夏侯召了,她这个做奴才的就算再不满意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