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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2 / 2)


  “十根烟,我赌那小子顶多还能完完整整活五天。”

  “我赌一包,三天。”

  “残了还是死了?”

  “他x的有啥子区别?”

  “之前那几个还有个疯了的,那不是活着吗?”

  “……”

  贺千建本来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也觉得自己惹不起,正准备离开,就听到那人道:

  “他顶多再活两天。”

  有几人激动地问,好似说话那人知道什么内情,刚刚压低的声音都高了些。

  然后贺千建就听到那人道:“你们只知道15号是杀人进来的,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杀人,15号好像是十岁一家人就死光了,只剩他和他弟弟,他辍学养把他弟弟养到大学,谁知道大一刚开学他弟就死了……”

  那人声音忽然压低,其他人的脑袋凑的更近,贺千建听不到了,但他必须知道和他同牢房那个人的秘密。

  这几天,即使他什么也没有做,那个男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盯上了他,贺千建的脑门上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直觉告诉他,他们刚刚那个赌注,和他有关。

  他蹲在一个隐蔽的墙角,对系统道:【帮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系统自从重新回到贺千建身边之后,很少会说话,但是不知是不是为了以后的合作,基本上不过分的请求,它都会帮忙,这次也不例外,贺千建的脑袋里,很快响起了系统毫无感情的冰凉转述:“……是被人家轮x死的,那几个都是他弟弟同学,其中有一个,他妹妹好像是哪个公子哥的女朋友,那公子哥听说那时候也才初中还是高中吧,那公子哥不知道做了什么,把15号那位找到的证据全弄没了,当时那些人就脱罪了,15号自己憋着忍了一年才搞死两个……”

  贺千建一僵,忽然想到了什么,脸瞬间就麻了,他想要站起来,却听到了自己牙关碰撞发出的声音,然后全身一寸寸发麻、冰凉,动也不能动。

  系统转述的声音还在脑海里不停:【要杀第三个人的时候,15号就被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判死刑,关在这里,还有……听说之前被戳瞎的和疯了的那个,就是他要杀的另外两个人。】

  有压低的吸气声远远的模糊传来,贺千建惨白的脸色发青,两个黑眼圈更加明显,脑海里是系统的同时转述:【那两人怎么和他关在一起了?】

  【没人知道,但是听说外面唯一那个没进来的,前年也出车祸死了。】

  【真他x的邪门,老子鸡皮出出来了。】

  【可听你这样一说,15号没动过别人啊,都是在报仇,新进去那个不见得会遭殃吧。】

  【嘿嘿嘿……】系统冰冷的模仿着笑声:【你们知不知道,当时帮那几个犯人抹了证据的公子哥叫什么……】

  贺千建一个激灵,再也听不下去了,拖着发麻的腿,踉跄着跑走。

  ——那些证据是他让系统帮他抹消的。

  那个女生是他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她仗着一张不同于初中生青涩的成熟脸庞,勾引了不知道多少男生,那是前世路过他都不会施舍给他一个眼神的女神,却哭着让他帮帮她的哥哥。

  他根本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至于她哥哥到底做了什么,就算是他听了一耳朵也不在意,那男孩没勾引那几个男人就不会发生这种结果,不然有女人不要,谁会去冒险x一个男人,自作自受。

  至于那个男孩的哥哥,一穷二白毫无背景,根本不值得他在意,只要系统做得干净一些,贺家人就不会知道,他也能多一个女朋友,何乐而不为?

  当时的贺千建,和那个女生交往了三个月就腻了分了手,他不在乎那女孩,更不会在乎她哥哥怎么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可是现在……贺千建如坠冰窟。

  然而放风结束,他不敢回牢房也必须回去,本来就紧绷着的神经随时会要崩开,知道读书会的前一个晚上,贺千建熬不住闭了一会儿眼睛,惊醒之后,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窗边的男人。

  阴森,鬼魅,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怨毒,仿佛随时就会将他吞噬。

  贺千建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床,惊醒了整个牢房的狱友,扑在铁门边大叫着求救,终于被狱警带了出去。

  然而,不论他找什么借口都躲不过读书会早已经分配好的任务,他不得不去搭建前面的舞台,好在他已经和系统商量好,只等系统黑了监狱的监控系统,等到所有电力设备失灵,他就能找到机会跑出去。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和人换了任务,他也来了这边,贺千建一见他就头皮发麻,从他阴沉的眼到他骨瘦嶙峋脸颊,无一不恐怖,都不等他走过来,就吓得从钢架上掉了下去。

  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贺千建的回忆也不过是几十秒之内的事情,等他回忆完毕,病房的门也再次被人推开,那几人穿着和刚刚进来的人一样的防菌服,戴着同样的口罩,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突突地跳,像是在预警什么。

  就在他心慌不安时,打头的一个人让开了身体,后面的人推来了一部仪器,然后就有人将仪器推近,有人拿出几只针管,里面装着冰凉的试剂,有人站在仪器旁,将上面像是吸盘一般的东西一个个安装在了他的脑袋上,拿着试剂的人抬手,似乎就要注入他的脑袋里。

  贺千建大惊,第一时间就想要挣扎,然而一动才知道自己的四肢被绑着束缚带,根本没法动弹,只能绞尽脑汁从惊惧混乱中寻找头绪。

  这些人要做什么?

  他们是想要往他脑袋里注射东西?

  江臣知道他有系统的存在,说不定也知道系统就在他脑袋里,如果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国家,那么这间病房,不说话的医生,奇怪的仪器,和眼前的针管就都说得清了……

  他们要拿他做实验!

  得到系统自然是天大的好运气,贺千建时时自得,可偶尔做噩梦时,也会有被人知道系统的存在之后,抓走折磨试验的场景,那些梦随着他长大,随着他利用系统将大多数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没有依然察觉之后就渐渐就不再做了。

  直到得知江臣知道了系统的存在,而且可能拥有可以消灭系统的能力时,这个噩梦就又开始缠绕他,让他再也不能安眠,每次惊醒,都是一身冷汗。

  此时眼前的场景,和他梦里的场景何其相像,简直就是噩梦成真!

  眼见那针管离他越来越近,贺千建越来越绝望,喉咙里嗬嗬声不断,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

  拿着针管的一人皱眉,似是不解地对旁边的人道:“他这是做什么?”

  旁边的人声音很低:“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说话那人被口罩遮了半边脸,语气却能听出云淡风轻。

  听到他们的对话,贺千建目眦欲裂,针不往他们脑袋上扎,被当做试验品的人不是他们,他们当然能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