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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 / 2)





  少年沉默不语,闭上睛,面容毫无血色。他不肯放手,舒年实在难受,努力将他推了,却没到这个举动一子惹得少年湿了梢。

  别。

  他声音沙哑,近乎哀求,指尖卑微地牵住舒年的衣角,中有泪落:别。

  我我不,我只是坐着。

  看他哭了,舒年有点慌了,一见泪,他就觉得好似真的是自己做错了,连忙握住少年的手:这样行吗?

  离你再近些。

  少年的神像是裂痕蔓延的玻璃,痛楚而脆弱,一触即碎。

  他是溺水之人,在窒息的苦痛中不断沉没坠,即将死去,唯有舒年救他,也真的救了他,他怎么可放手?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他的目光打动,舒年又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

  他动张了短短的胳膊,语气软软地说:那你轻一点抱我,好不好?

  好。

  少年低声回答,小心翼翼地拥抱住了舒年,动作轻柔羽毛。

  可他圈住舒年的双手却攥得极紧,指甲陷入皮肉,渗出了血珠。他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弄疼舒年。

  别难过了。

  更年幼,舒年却抚摸起了少年的头发,安慰着他:也不要再害怕了,我他们都赶跑了,你会好好的。

  少年没有回答,身体的颤抖渐渐平静来,合上了双眸。

  舒年与他抱在一起,躺在草地上,奇异的是,他在梦中竟也感到了困倦,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时天色已亮,李岱坐在他的床边,摸摸他的头发,叫他起来吃早饭。

  不过这一回救了少年,并不代表舒年以后就见不到他了,事实上,少年的心理创伤比他象得更严重、更根深蒂固,只是几天后,他就再次来到了贫民窟。

  既决要救他,舒年就不会半途而废。和之前一样,他救了少年,这回他感觉到比上次救人要轻松一些,说少年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了。

  可少年依旧紧紧抱着他不放,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全副身心地依赖着他,似乎舒年就是他仅剩的一切了。

  两人相拥而眠,但只要舒年动一动,少年就会立刻睁睛看他,确认他不会,才重新双闭上。

  一个月中,舒年总会见到少年三四次,随着时间推移,几年过去,他已与少年一般年纪了。

  他一直在长,但少年始终是初见时的模样,也从未说过自己的名字,不是他不告诉舒年,而是他说不出口。

  舒年问过师父,这代表着少年的心障仍未痊愈,对自我认识不清,心存迷障。

  你在害怕什么呢?

  十四岁的舒年抱着少年,抬头问他。他有点郁闷,他们是同岁了,可少年居比他高了半头,他说话都要仰头看他。

  少年睫微颤,眸中漾着似月光的水色,与舒年对视。

  我不治好。

  好了就会见不到你了。

  你可以来找我玩啊。舒年说。

  少年说不出自己的身份,但舒年早就自己的名字和住址全告诉他了,可是也没见少年找他玩,为此他有点小不心。

  少年张了张唇,没有作声,眉间的失落清晰可见。

  也许是他父母不让他出来玩?

  舒年猜测着,也就心软了,他跟随师父南闯北,来去自由,可少年一看就知他家教极严,长辈拘束,不轻易出来。

  我等你来找我。舒年轻快地说。

  好。少年握住他的手,郑重许诺,我会去找你。

  无论何,我都会找到你。

  时至今日,舒年总算白了,当年的左朝见应该不是没找过他,而是找不到他。

  他们相距十多年的光阴,因梦境的牵连而意外相识,却无跨越与死的界限,在左朝见去世后,他们才在这个被保留的梦境中重逢。

  得知左朝见就是当初的少年,舒年心复杂,既心,也为他的离世感到难过,动抱了抱左朝见。

  好久不见。

  左朝见身形一顿,抬手缓缓抱住舒年,在他的发顶上落极轻的吻,低声唤着他:舒年。

  舒年没有察觉到他的轻吻,却起来这个梦不对劲,很快放手了,与左朝见保持着一的距离,问:后来你怎么样了,病好了吗?

  概是到了十五岁以后,舒年就很少看见左朝见了,两三个月才会入一次梦,十七岁那年只有一次,十八岁后,他的梦境被他彻底占据了,几乎再也没有做过别的梦。

  但他觉得左朝见不像是痊愈的样子。录像带中的他疏冷淡漠,近乎封闭,像是冰雪塑造的完美雕像,没有什么温度。

  倒不是说他不正常,只是舒年印象中的少年不是这样的。

  少年虽话少,表也不多,但舒年够察觉到他内心细腻丰富的感,可长后的样子就像是火光熄灭后,只余残存的灰烬。

  也是因为这样,舒年才没立刻认出他。

  左朝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安静地凝视着他,舒年了,又问:这个梦境录像带是你做的吗?

  是。我找不到你,请人算过,原来我无活着与你相见。

  左朝见握住舒年的手,将他的指尖收拢在掌心中:所以我留了这个梦,就是为了见你。

  舒年起照片背后的两行字,我从他的梦中醒来,他沉睡在我的梦里,应当就是左朝见写来的,倒是与他们两个很贴切。

  可是你,舒年欲言又止,你为什么

  左朝见抬眸望向他,等待着他的文。

  你见我,为什么保留的是春.梦啊?舒年问。

  左朝见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字一顿:不是春.梦。

  不是春.梦?

  舒年觉得更说不过去了。久别重逢的朋友哪有用热吻打招呼的?左朝见这样的性子就更不可了,难他

  嘭!

  左朝见正要口,窗外突刮起了猛烈的狂风,将封闭的窗户吹了。

  窗框弹到墙壁上,玻璃全碎了,冰冷的风雨涌入教室,电灯忽忽暗,投映到了门口的人影上,照亮了来人没入阴影中的脸。

  惨白灯光,郁慈航的眉笼罩着阴森森的寒气,没什么笑意,竟是透出几分悚。

  师兄?

  舒年意外地唤了一声,师兄怎么会来,他也入梦了吗?

  郁慈航的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格了几秒,口说:我来接你了,年年,跟我回去。

  师兄叫他年年

  在舒年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其实有不少人都这么叫他,但不知怎的,偏偏郁慈航这么一叫,就让他起他了,一时忘了说话。

  见他沉默,郁慈航了进来,步伐优雅缓慢,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不和师兄回去吗?郁慈航终于看了左朝见一,轻轻地问舒年,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