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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九 订婚(2 / 2)

居然是来了白云边后就一直没有见过的凌子蟾。

我突然意识到,凌子蟾的目光正静静地朝我看来,但是并没有落在我的脸上,而是……在我稍后的猫三昧和虎平潮身上。

我的视线定格在凌子蟾的右手手心所握着的物体上,那是一只捏爆了的酒杯,此刻,白亮的碎片和酒液,铺满了半张酒桌。

我看了看被虎平潮搂在怀中的猫三昧,又看了看凌子蟾,还有周围正在拍手欢呼的新生看客们,默默地以找喝的为理由退出了人群,一路走到了凌子蟾的酒桌旁,凌子蟾似乎喝醉了,他那平日里俊白得像冰美人似的脸蛋现下也漂浮着淡如帷霞的红晕。

我看到在他的右手边上,正摆放着一块沙鳞画板,画板中央,是一张模糊的俏丽,吐着舌头的俏皮表情让我一眼就认出了画像主人的身份。

凌子蟾还是注意到了悄然靠近的我,他猛地一划手,遮住了沙鳞画板,用一种熏醉困乏的眼神看着我:

“是你啊,飞晖。”

我一转眼珠子,急忙帮凌子蟾收起他手里破碎的酒杯,再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桌面上的酒液和玻璃碎片,道:

“子蟾哥,这两天你整哪儿去了啊,我一直都没见到你人呐。”

凌子蟾醉醺醺地扶着额头道:

“写行动报告。这种事……你永远别想指望三昧……”

我看到还有一些酒液正从他的裤衩上滑落下来,他却浑然不知,只是晃动着桌上的酒壶,竟然像个木疙瘩,全然没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凌厉清寒如同一柄插天宝剑的气质。

我赶忙替他擦了擦,心里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不动声色老半晌后,才问道:

“子蟾哥,你这是干什么呢,喝得这么醉?”

凌子蟾却是突然小臂一转,将我放在他裤衩上的手脱落。他的右手在我脸前握成拳,随机张开,犹如花开。

直接间似有微声。

“飞晖,你说,花开什么声音?”凌子蟾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

“哎,还花开呢,子蟾哥,你是不是真喝醉了啊?吓我一跳。你可别发酒疯啊。要不我扶你走?”我拍着他的肩问道。但是我突然意识到,就在刚才,凌子蟾握成的拳头,并不是对着我,而是在我身后与我连成一条直线的虎平潮身上。

“子蟾哥,”我郑重地看着凌子蟾,道,“你是不是喜欢猫姐?”

凌子蟾醉眼朦胧地转过脸来看着我,没有神彩的瞳眸对着我整整看了我半天,才突然话头一改,道:

“飞晖,送你一句话,你最好还是别走我太近。”

我一愣,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子蟾哥?”

凌子蟾瞅了瞅我,笑道:“还没发现么,你看看我周围十米之内,除了你之外,有其他人么?”

我转头一顾,还真发现在以凌子蟾为圆心周围十米范围内,愣是没有一个人,所有人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避让着他。甚至就连之前对我盛情难却的马达明都是干笑着站在稍远处冲我勾了勾手。

凌子蟾凄然道:“整个学院里,敢主动跟我说话的学生,除了猫三昧,就只有你,飞晖。”

我才想起来猫三昧提到过,凌子蟾是蟾家的人,臭名昭著,似乎在学院里并不受待见,但是我也没有料到凌子蟾居然被冷落边缘化到了如此状态。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既然凌子蟾这么被人冷落疏远不受待见,那他为什么还要来参加这一次的新生联谊会?

答案呼之欲出了。他并不是为了融入什么圈子才来到这里,而是为了一个他心爱却从来没有说出口,只能远远关注着的女孩。

凌子蟾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始自斟自酌痛饮起来,喝到一半,他突然一阵咳嗽,大片的酒渍喷喉而出,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蠕动起来,椅子一滑,他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我急忙上前扶就,凌子蟾伸出一只手,推开了我,抓着桌腿,一点一点往上摸,独自一人站了起来,我看到他的裤管上都是乳白色的呕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