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两颗种子

林歧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轮回，已经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他的记忆很错乱。

有时候自己完全是一个旁观者，有时候是亲历者。

有一世他成为一个农夫，结婚生，直到老去，仿佛真的经历了数十年的光阴。

而最后他亲眼看到他的女儿误食了一颗野果，竟然变成了一个怪物，屠灭了村里所有人。

有一世他发现自己成为一个将军，开疆扩土，战无不胜，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可是最后他的国土竟然被污染，长满了剧毒无比的毒草，国民被纷纷毒害，他拼劲全力想要找到毒气的来源，到最后看到一颗成精的植物，在疯狂散播种....

还有一世，林歧发现自己被一颗种寄生，化生为恶魔，彻底失去理智，到处残害生灵，最后有人将他劈成两半，但他却奇迹般的活着，成为两个恶魔，如此不断分裂，成了千千万万的恶魔.....

他就这样在轮回中沉浮，经历一世，又一世，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仿佛没有尽头。

直到天星路上的十三颗天星全部被点亮，林歧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被千千万万的人包围着，大家都在祝贺他，恭喜他，有很多势力都要招揽他。

连轮回使者都对他赞誉有加，问他是否堪破了大劫的奥秘，林歧陷入茫然，大劫到底是什么，经历了无尽的轮回，大劫到底是什么，他发现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是边境的百族大战吗？

是虚空中那些怪物吗？

是蔓延无尽的毒草吗？

是化生无穷无尽的恶魔吗？

还是被诅咒的自己....

这时候，雪灼来到林歧身边，向他轻声道贺：“恭喜你，通过了天星路！”

林歧感激，看向雪灼，而他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雪灼的眼睛是金色的。

“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金色了？”林歧疑惑，雪灼那一双蓝色的眼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这时候怎么变了。

“你在什么呢？我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啊！”雪灼轻声的笑。

“不对，这不对！”

林歧环顾四周，发现这的的确确是真实的世界，和他进入天星路前一模一样，夏宇轩，羿恺，司徒空他们都在...

“不对...”林歧却总觉得不对，甚至有很强烈的危机。

“金瞳不灭，轮回不止！”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林歧觉得这句话仿佛在哪里听过，在努力的回想。

“是轮回使者！”

林歧眼睛忽然一亮，如醍醐灌顶，这句话是轮回使者第一次在大湖上见到他时所的第一句话，只不过那时候林歧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留意。

而现在，他一下理解了，金瞳不灭，轮回不止！

他还在轮回，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他根本没有走出天星路！

“给我破！”

林歧大喝一声，焚天战戟赫然在手，他直接刺向了雪灼的眼睛！

咔擦...

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了，林歧清楚的看到在那金色的瞳孔之中，照应着无尽的虚空，在那虚空深处，流淌着一条阴森的河流。

林歧目光随着河流一直向上漫溯，看到河流中不断沉浮的尸骨，还有凝聚的雷达，他仿佛穿透无尽的时空，他看到了河流的尽头，朦朦胧胧，仿佛相隔一个世界那么远，无法看清。

而在朦胧之中那无尽的河流尽头，有一颗无比巨大的古树，在朦胧之中轻轻摇晃，虚空中扎根，数万颗银色光点闪耀，飘落在河流之中，卷起朵朵浪花，从那朦胧之中流出...

这让林歧有种错觉，好像那株古树不属于他这片时空，是生长在遥远的过去，相隔无尽岁月。

“那就是大劫吗？”林歧喃喃，莫非这颗巨树就是一切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