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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2 / 2)


  沈弃道。

  语声微哑,清冽偏沉。

  林寒见如实道:

  “你脸色不好,心情也坏。”

  沈弃每到病时就尤其不快,一副恹恹的懒散样,处理事情来能省则省,窝在一个地方都懒得动弹——通常还要拉着她一起咸鱼,不动如山地缩在她身边,让她想挪窝也不好动。

  闻言,沈弃轻笑,说不出的嘲讽:“敢问妖界的王后,我如何才算是心情好,才能心情好?”

  林寒见便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怎么发现自己踪迹的了。

  “你这样聪明。”

  林寒见本是气势汹汹,打定主意要和沈弃拼搏厮杀一番,不料真见到了沈弃这般,倒是无端消了冲天的火气,试图和他好好说清事情了,“该知道掀起这场事于你无益,如今人人相疑,便连你的翙阁也要被猜忌是否参与其中谋利。”

  沈弃长睫轻扇,再看林寒见的目光已覆霜雪:“王后谬赞,我的聪明实在没有什么用处,也就算不得是聪明。”

  林寒见无奈至极:“……你都能调查到我的容貌,该知道王后之说并不属实,以讹传讹罢了。”

  沈弃问:“我既能知道,你也该知道这些,你却不阻止,任由胡说流传。”

  他顿了顿,咬字更为清晰稍缓,像是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蹦出来的:“即便是利用,这样的流言所能运用的方面又有几多?你到底怀揣着接近妖王的心思,焉知不是真的想做他的王后!”

  林寒见的眼神也冷下去了:“所以呢?”

  “……”

  “你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些话。”

  沈弃强行压下了嗓间的闷咳,嗓音便愈嘶哑破败:“是,我没有立场说这些话,那么你也不该来问我行事,我愿意如何都是我自己的事。”

  这话反击不错,却被他说的如同赌气。

  林寒见将将泛起的那点怒气当即失了方向,她对沈弃的反应都太熟悉,他这不符常态的模样——完全就是吃醋了。

  他既危险,还任性。

  林寒见自然可以掉头就走,换别人来谈,但沈弃状态异常,好像随时能一举跃进疯子的行列,若她真走了,不好算准他还能做出什么来。

  此行本就要解决事情。

  “夜间风大,我们进去谈吧。”

  林寒见主动如是道。

  沈弃审视她片刻,转身进屋。

  -

  屋内没有伺候的人。

  沈弃在该点灯的地方放了几个成色上等的夜明珠,他闻不得点灯的气味,也不麻烦所住处所的管事,常备着照明的夜明珠。

  林寒见坐在桌边,伸手提茶壶,是空的,她抬眸看了眼沈弃:这人最喜欢喝茶。

  如此看来,他不光是片刻前没让人伺候,在这屋子许久连口热茶都没喝上。

  做戏的可能性极低。

  她突然到访,都没有仪仗侍女随行。

  “我去让人倒壶水来。”

  林寒见道。

  “不必。”

  “你声音干哑,太久没喝水。”

  林寒见指出。

  沈弃一滞,没应这话,硬邦邦地问:“你要谈什么?”

  林寒见放弃和他说这些,自己从储物袋翻了两枚却灵花出来,拧出花瓣汁接了半壶水。

  她各自倒了杯,没劝沈弃,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花香盈口,馥郁不腻:“扈邕城谋士和大臣的死,是你的手笔么?”

  问她要谈什么,真就直接谈了起来。

  这时候倒如此听话了。

  沈弃不看她,视线落在屋内一盆海棠花上:

  “不是。”

  林寒见略放了心:看来是沈弃放了消息,有心人心中不平去杀的了。

  为达目的主动出手,在沈弃这里算不上稀奇,只是林寒见要问一问,好确认他此次的行事手腕到了何种程度。

  然而沈弃下一句话便是:“我未来得及出手罢了。”

  林寒见僵了僵。

  “沉疴宿疾,不发作则已,一发作则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