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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叶明知吩咐手下人重重的打了漫修,作为他以下犯上,用蛇袭击少爷的惩戒。

  也是第一次,子廉与父亲争吵了起来。他认为父亲不问青红皂白,甚至颠倒黑白的判断是极其错误的,可他的据理力争并没有换来父亲对漫修的些许内疚,反而更加剧了漫修在叶府的尴尬境地。

  子廉和父亲的争吵甚至惊动了老太太许氏,由于老太太的出面,让此事也算有了个了结。既然子奇没事,漫修也被教训了,这事就这么作罢吧。可谁都知道,此事根本没有了结,当事人子奇心中的恶气没出,漫修心中的冤气冲天,而子廉因不满父亲不公的判断,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竟没主动和父亲说过一句话。叶明知则认为,正是由于漫修这个野人的出现,才让他平静的家里波澜不断,才让他最心爱的儿子与他怒目相对,更视漫修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就这样,整个叶家,环绕在一触即发的战争状态足达半年之久。子廉与子奇的冲突不断自不必表,子廉与父亲的关系也紧张到了几日不说句话的地步,因为只要牵扯到漫修,父亲就会先入为主,这让子廉十分的看不惯。也不知道是不是子廉故意与父亲和弟弟公开的叫板,别人越是待漫修不好,他就越是待漫修好,整日里不是教其弹琴,就是与其吟诗作对,谈笑风生,整日里形影不离。甚至连三年一次的大考,子廉都干脆没去参加,这让叶明知大为恼火!而在叶府生活了有一年之久的漫修,也渐渐变回了正常人,他生吃的野人习惯已被完全的纠正了过来,皮肤也由原来的煞白渐渐变得正常的白皙起来,细看起来,确实是个难得的美少年。子廉对他的好,他感激在心,可小小年纪的他哪里知道,正因为这特别的好,会给他带来无穷的灾祸。

  因为随着野人传闻的渐渐消亡,关于漫修和子廉少爷的流言蜚语又随之而来。有说漫修与子廉少爷形影不离,每日同桌而吃,每夜同塌而眠的,也有说他是妖精转世,只不过托生为男身,来诱拐少爷的,更有说少爷已经被他迷惑,为了他要放弃学业的。一时间,传言四起,怪就怪漫修长得太完美了,这也许就是当年算命先生说的,漫修会因为这长相,而波澜不断吧。

  这日,子廉出门会友,漫修独自在花园中闲逛,百花争奇斗艳,湖水映照假山,当真令人心旷神怡。漫修心想,“如果娘能在我身边该多好啊!”,这段日子,因为有子廉相伴左右,他在叶府的生活虽然辛苦,却总透着几分幸福。可想寻母亲的下落却比登天还难,因为当年他和母亲为了逃命,慌不择路,而且已时隔五六年,漫修早已不记得当年跌落山崖的具体地方在哪里了。幸好原先住过的马行街漫修还隐约有些记忆,可因为当年的一场大火,马行街的旧邻居早已搬的搬,走的走,物也不是人也非了,根本就没有母亲的半点消息。漫修不知为什么,最近常常会被噩梦惊醒。虽然依照子廉的安排,也服用了安神的汤药,睡得倒是好些了,但心里总是惦挂着娘亲。没见到娘的尸首,他是死也不会承认娘已经离他而去的。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再重逢的,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到时候以最好的样子与娘相见。

  想的正入神间,漫修突觉自己背后凭空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还没等他反应的过来,整个人已完全浸入了旁边的湖水中,等再站起身来时,却已全身湿了个透。这时湖边传来了哈哈的大笑声,只见叶子奇和他那几个朋友正在那里捧腹大笑。

  漫修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一步步走上了岸,见了子奇和其他几位少爷,强压住内心的愤怒,见了礼,说道“几位少爷没有什么吩咐我先下去了。”

  谁知却被子奇拦了下来。“唉?人家说女人在水中浸透了衣服的话会很有看头的,这个也一般啊!”

  “子奇,你糊涂了,这明明是个男的嘛!”

  “哈哈,瞧我这脑子,怎么连这个也差点搞混了!”

  “呵呵,这也不能怪你,瞧他白净的,女人都没有他那么白皙的皮肤!”

  “是啊是啊,真没想到,一个野人也可以长得如此标致昂!你哥可真有眼光啊!”

  “哈哈,就是,长得确实标志昂!要不是你说,我还真会以为是个漂亮丫头呢!”

  “咦,子奇,这就是你说的你哥哥的闺中密友吧?”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漫修听着众人嘴里的污言秽语,手里的拳头却已经攥得紧紧的了。因为这不是攻击他一个人的问题,还攻击了他最好的朋友子廉!

  “嘘嘘,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叶子廉跟他睡,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再说,两个大男人,怎么搞啊?哈哈哈哈!”

  漫修有时候都在想,这个叶子奇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虽说他跟子廉的兄弟关系不融洽,但毕竟子廉也是他的哥哥啊,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诋毁自己的哥哥呢?

  “呵呵,这还用看吗?看了我都怕脏了我的眼睛!现在满城都知道了,叶子廉喜欢上了个小白脸,为了他,可以和老子翻脸,可以不要前程!”

  “哈哈,就不知道娶这么个东西回家,可不可以给叶家继承香火啊?还不如我,多找几个妞,至少也是为叶家的后代着想啊!哈哈!”

  “啊!”子奇还没笑完,下巴处就已经重重的挨了漫修的一拳,一下子站不稳,竟摔倒在了湖边的草地上。

  “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漫修的眼里又露出了曾经是嗜血怪物时的凶光,还倒真把子奇和这几个少爷吓了一跳。可是很快,子奇便又恢复了理智,他才是叶家的少爷,凭什么会被一个下人打?从小到大,只有他打人的份儿,还没有谁敢打他呢!

  叶子奇站了起来,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兄弟们,你们想不想知道他是男是女啊?”

  这时,周围的几个少爷看看子奇,又看看漫修,大都很尴尬的说道:“子奇,算了,我们先走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漫修和子奇的眼睛里各自都充满着愤怒的火焰,他们怕这一战,不可收拾,又或者是殃及池鱼。

  偏偏有一个不长眼色的,说道:“呵呵,怎么知道他是男是女啊?”

  “扒下来看看不就得了?”说着子奇上前拽住了漫修的衣领便要撕。漫修性格刚强,虽是叶家救了他,子廉待他又是极好,他是不愿意给子廉惹事的,但他有自尊,他得保护自己,更要保护子廉的名声。小孩子的逞强心理让他反抗了,他也上前抓住子奇的头发,二人扭打成了一团。其他的几个少爷想上前帮忙,二人却在地上滚做了一团,几人不知该如何出手帮忙,只得赶忙去报给大人。可就在这一去一回的路上,漫修和子奇已双双扭打进了湖中,当对方不断的挣扎,岸上的众人也疾呼不停时,漫修才意识到,下水的正是不会游泳的二少爷子奇!

  第六十四章 命运多舛

  子奇被救上来后已是呼吸困难,好容易在下人的急救下飞出去的七魂六魄才又回转了过来。子奇的母亲庞氏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份,硬生生的扇了漫修好几个耳光。子奇被抬了回去,请了大夫,竟因此得了风寒,连续病了两个周才见好转。

  叶明知当日回来家后,听说了漫修竟然将不会游水的子奇推入到湖中并差点将其淹死的事情,火不打一处来,吩咐下人把漫修吊起来一夜好打。漫修被打的时候还没觉怎地,但之后便觉浑身就像火烧一样难受。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仅仅就是因为把叶家的二少爷推进了湖里,他就该受如此的惩罚吗?可是明明是叶子奇侮辱他和子廉在前啊!只可惜,叶明知根本没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应该说压根儿也没想听他解释。

  子廉当日与朋友饮酒到了兴头,竟直接醉卧在了朋友的家中,直到次日醒了酒,晌午时分才回到家中。家中还和往日一样平静,子廉并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这时的父亲也已去到翰林院中,因此子廉只向老太太请了安,便直奔回了自己的住处。结果迎他入门的并不是每日所见的漫修,而是小石头。更奇怪的是,今日的小石头做起事来十分小心翼翼,却总是出错,似乎总有些心不在焉,又有几分心虚。子廉随意问起漫修哪里去了,却仿佛问到了小石头最怕回答的问题异样,只见小石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好似在隐瞒什么。子廉敏感的感觉出他不在的昨日里肯定出事了,忙逼问小石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石头被逼无奈,只得将漫修和子奇少爷打架,还把子奇少爷推入湖中,差点将其淹死,老爷回来后大怒,又将漫修结结实实的吊打了一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子廉。

  这一说不打紧,还没等小石头来得及拦他,子廉便立刻冲出了房门。此时的漫修已被扔回了自己的房间,却无人问津,任凭他在床上独自呻吟。子廉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漫修的房间,在见到趴在床上呻吟的漫修后仿佛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了一些,因为他知道漫修体弱,生怕因为这一场打,漫修再吃不消,而因此送上了小命。

  漫修见到子廉进来,便立刻停止了呻吟,而且强装无事的要爬起来,子廉却轻轻将他扶住,慢慢的让他趴回到了原处。

  子廉看看漫修脸上的伤和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忙从旁拿起了毛巾,边给漫修擦拭便十分心疼的问道:“疼吗?”漫修听子廉如此问,知道子廉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被惩的事实,于是也不再瞒他,费力的点了点头。

  “我看看!”子廉要去掀漫修的衣袖,却被漫修强行的按住了手。漫修知道,一旦让子廉看到自己的伤,肯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事给子廉惹麻烦了。可子廉趁漫修不注意时,还是突然袭击式的将衣袖给掀开了。只见胳膊上鞭痕累累,子廉又将漫修身上的外衣撕开,只见背上也是血迹斑斑。其他的地方不必再看,子廉也知道昨夜里他们是怎么殴打漫修的了。看着斑斑的血迹,子廉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手不停的发抖,“我,我去找他理论去!”

  “不,你别去!是我做错在先,是我没有忍住,和子奇少爷动了手,还把他推入了湖中,害他差点命丧湖中。做父亲的,自然维护自己的孩子,他没有做错!”

  “你还替他讲话?他分明就是针对你!你告诉我,你为何与子奇动起了手?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求你了,别问了,也别去找老爷理论,都是我的错,不要把事情闹大!”漫修也是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搞的叶家不和,于是便再三恳求。子廉见状,只得忍气吞声,先吩咐手下人请来最好的大夫给漫修看病,还亲自给漫修煮药、上药,边上泪水边不停的打转,为了看清楚,他不得不时时的擦拭着眼睛里的泪水。

  当晚,叶明知从翰林院回来,全家围坐一桌吃饭,却唯独不见子廉前来。其实叶明知心里也有数,可他预料的是子廉会因为漫修的事来找自己理论,正准备好了一大堆的词来应对,谁知子廉竟连吃饭时都没露面。让人去叫,手下人回来回复说少爷不饿,说不吃了。老太太许氏不知是何事,忙问子廉是不是病了,可是叶明知心知肚明,这子廉哪里是病了,分明是在向他抗议!

  饭后,一直到深夜,叶明知也没等到子廉前来跟他说点什么,叶明知甚至觉得,自从漫修到他们叶家之后,他与这个最心爱的儿子之间的关系就慢慢变得越来越生分了。难道是他做错了吗?不!他会有什么错!明明就是秦漫修的错,是这个野人不断的在打破他叶家的规矩,不断在挑拨他和儿子之间的关系!

  次日一早,子廉还是没有出现在叶明知的面前。问手下人,说子廉少爷已传饭过去吃了。天哪,根本就没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嘛!这像什么话!再问子廉在哪里,手下人的回答更让叶明知气得半天没喘过气来,因为子廉自昨日回到家中后便一直都呆在漫修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出过那门半步。

  “哼,为了一个野小子,连老子都不要了!”

  这时,一旁的庞氏抓住了机会,在旁添油加醋道:“哎哟,这传闻难道是真的?”

  “什么传闻?”

  “老爷,呵呵,老爷别问了,老爷知道会气坏身体的,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