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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1 / 2)





  “哥,你……”

  “世绫,你这回去跟叔叔说,就说我有事先回西夏了。叔叔会知道如何处理的。”

  “哥……”

  “各位,如若相信在下,就请在下带祁姑娘先行回西夏。”李世峰的眼神里再次充满了希望之光,对屋里的众人道。

  “莫非西夏有极品香的解药?”

  “其实在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刚刚世绫的话提醒了我。各位有所不知,我西夏的当今圣上也对医药颇有研究,因此宫中存有大量珍奇异品。如若此毒没有化解之法,是不会不引起重视的。可连经常出入皇宫的在下,都极少听人说起极品香之毒,可见不会是无解的。中原虽然发达,但这毒确实罕见,难讲不是从我西夏传入,被那周府的先生偶然获之防身,却不幸让祁姑娘遭此一劫的。如今来回去取,时间不许,因此,恳请各位,让在下带祁姑娘一同回西夏。”

  “如此甚好,就有劳李公子了。”

  “且慢!李公子此举大义,我们深感幸甚。可是,公子可曾想过,如若救的活祁姑娘,自然万事大吉,如若祁姑娘亡于西夏,仅那神毒人,就足以扰得公子清净了。”

  “多谢关心。我意已决,如若救不过来,那也是天意。事不宜迟,就请各位转告神毒人一声,我等先行一步了。”

  说完,李世峰便安排人备好马车,小心翼翼的将祁天晴抱入马车一个舒适的位置,连夜赶路到达城门口时,已是凌晨。歇息了片刻,只待城门一开,便马不停蹄的飞奔出城,直奔西夏而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据理力争

  且说神毒人夜闯驿馆,真被说中了,这李王爷身边的守卫各个警觉出色,自她一潜入驿馆,便发觉了她的存在。神毒人因救女心切,疯狂的施毒乱攻,却不想乱了章法,防守时漏洞层出,终被人擒下。

  连夜审问,这神毒人倒也惜字如金,只说了三个字,秦漫修。再任凭拷打责问,都无下文了。

  守兵无奈,只得如实回报王爷,此时,已是次日的清晨。王爷听后,一脸严肃的看看房门外说是伺候,实则被罚跪了一宿的秦漫修,这还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奴隶啊!才见面两日,只因他,出了多少故事吧!

  王爷吩咐一句,将那夜闯驿馆的贼人带上来。而在秦漫修侧眼轻轻瞄了一眼“贼人”是谁时,王爷注意到,秦漫修的双手颤动了,而且可以说,抖得十分厉害。

  好,认识就好!

  “夜闯驿馆,意图不轨,本该就地处决,但怎么说这也是宋朝的地方,就移送官府,让他们给个说法吧。”

  夜闯驿馆,一图不轨,仅这八个字就足以定神毒人身首异处的了。她来,定是祁天晴不好,想着,秦漫修不觉更加心急起来,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当即便叩首道,“请王爷开恩。此人是来寻我的,并无不轨之图。”

  “哦?你?”王爷饶有兴致的撇了撇眼睛,接着道,“一个奴隶也敢自称是我,看来要调教的还真不少那!”

  “王爷恕罪,情急之下……”

  “哦?情急之下?你?”

  漫修自然知道这西夏的王爷是在拿他奴隶的身份说事,唉,不管了!这王爷想要为他的夫人报仇,怎么还找不出他点纰漏,与其再像以前那样委曲求全,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来个了断,反正只要离开了周府,他就失去了当奴隶的意义。既然如此,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想着,漫修不觉抬高了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是,王爷。我与此人相识,她今日来寻我只是为了救人一命,绝无他意,还请王爷明察。”

  漫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阅人无数的李王爷的眼睛,欣赏?愤恨?一时间,又如天使和恶魔一般在李王爷的内心深处争斗了起来。他是自己恨不得抽筋剔骨的秦威之子,可为何接触才不到两日,他的所作所为竟如此的入自己的心?让自己恨都有些恨不起来呢?

  李王爷盯着秦漫修,眉头不觉皱了又皱。

  “王爷,这个下贱的奴隶,居然勾结贼人,企图对王爷行不轨之事,其心可诛。王爷切莫听信他的狡辩之词啊!”一旁的张思宜适时的添了这么一句,使得王爷内心中的恶魔一时占据了上风。

  “哼,贱奴才!你连我西夏的一只畜生都不如,竟敢在这里不知好歹的与本王争辩,真是可恶至极!来人那!先把这奴隶鞭打五十,让他长点记性!”

  “是!”两个士兵刚要上前去拉秦漫修,却听见秦漫修哈哈的大笑声。一时间,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笑?这时候你居然还在笑?”

  “哈哈!如此可笑之事,怎能让人不开怀?哈哈!”

  “你,笑什么?”王爷几乎是咬着牙根问出的这话,天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想上去一口将秦漫修咬死。

  “王爷见过有记性的畜生吗?如若有,那秦漫修可真想跟随王爷开开眼界了。”

  王爷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道缝,敢当众取笑于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爷不必如此动气,气坏了,无非也只能赔上我这条不值钱的命。但是,王爷积郁了几十年的怨恨,无处泄撒,却不可惜?”

  “秦漫修,你不必想方设法激得本王杀了你。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赎罪,赎得生不如死,赎得你痛恨自己此生为人!就算你死了,本王还有你的母亲,秦威唯一的妻室!相信对付一个傻子,本王更无需费多大的心思吧,哈哈!”

  后半句的确中了漫修的心,他最担心的便是母亲。办理个奴籍的手续对于有着偌大势力的周府来说,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本以为醒来就能见到同样为奴的母亲,可没想,拖了整整一日,也没见母亲的身影。心里不知默默祈祷了多少次,希望上天怜悯,母亲能逃过此劫。可如今见这李王爷如此说法,却知祈祷归祈祷,终究人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的。

  “哈!哈哈!原来,我当王爷是个明理之人,才在这里与王爷多说这许多言语。殊不知,竟又遇到了一个愚蠢之人,白白浪费了这许多唇舌!”

  “你说什么!”旁边的士兵一听秦漫修敢出言骂王爷是个愚蠢之人,不觉动怒。当然,也有为其捏一把汗的,要知道,这位王爷素来铁血,尤其是前王妃过世后,更是近似疯狂,杀人无数,喜怒无常,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的,如今,却被一个奴隶给骂了……

  可是要攻击秦漫修的士兵被王爷的一个手势给阻止了,只得愤愤的退到一旁。

  “愚蠢之人?!给本王个能说服本王的理由,否则,秦漫修,仅凭刚才这四个字,本王就可以将你剥皮拆骨!”

  “不凭这四个字,王爷不是也随时可以把秦漫修剥皮拆骨吗?王爷活了几十载,不知人的结局尽是相同吗?既是结局相同,那何时死,怎么死,又有何畏惧哉?王爷既然如此介怀王妃娘娘之死,那好,就来谈谈这个复仇之说。秦漫修敢问王爷,那场战争是谁先挑起的?既是战争,必有敌我之说,又必有各为其主之说,我的父亲为大宋效力,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何过之有?在王爷的眼中,可能秦威只是一个杀害王妃娘娘的凶手,是西夏和您李王爷的敌人,可在我的眼中,他永远都是高大威武的英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好父亲!王爷就算把我剥皮拆骨,将我挫骨扬灰,也绝不会动摇或改变一点我的想法,而最后所谓的复仇,或者输赢,其个中滋味,恐怕只有王爷独自一人寂寞享受了。这,难道就是王妃娘娘当年奋不顾身,舍身救王爷一命希望看到的结果吗?如果是,那王爷不妨早些动手,替王妃娘娘去了这怨气,也好早日投胎,免得终日落得个孤魂野鬼,单影落泪之苦。”

  “你闭嘴!”

  “话还没有说完。王爷终日沉浸于这丧亲之痛中,表面上至情至信,其实内心却是一个最不懂亲情的冷酷之人。实不相瞒,你们擒的这个所谓贼人,就是宋朝江湖上人人闻名丧胆的神毒人,也就是祁天晴的母亲。因为女儿命悬一线,她明知这里守卫森严,很难讲是否有来无回,但还是赌上性命,奋力一搏,只为给挽救女儿增添一分有可能不是胜算的胜算。相比起来,她才是真正的懂情惜情之人!”

  李王爷不知秦漫修最后这句是不是在拐弯骂他不是人,但至少,是在骂他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懂情惜情之人。恩,像秦威的儿子!自己活了几十年,头一回被骂就是在与宋朝的沙场上,现在,是在宋朝的驿馆中。头一回是人称威武将军的秦威,骂他不知廉耻,巧取豪夺,侵犯大宋领地,与强盗无异。这一回是秦威的儿子,一个小小的奴隶,却也能昂首挺胸,斥责他心胸狭窄,不懂真情,辜负了前王妃的好意。

  李王爷正在考虑如何处置此人此事时,却听一旁的王妃道,“你们都眼瞎耳聋了吗?任此一个大逆不道的混账奴隶在王爷面前尽说胡话?”显然,是冲着一旁无辜的守卫们喊的。说来,被呵斥的守卫也真的是无辜,明明刚才要管时,是王爷示意勿要插手的。而此时王妃娘娘如此呵斥,真不知是该管对,还是该听王爷吩咐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