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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1 / 2)





  “兰之,咱们走。”牧峰头也不回的拉着牧兰之便离开了。留下雨清和漫修彼此疑惑且莫名其妙的一个对视。

  爹爹真是好生奇怪,说是要走,结果出了林府,却并不向城门出发,而是寻了家客栈住下。问起时,只说今日天色不早,出了城门难免要露宿街头,倒不如次日起个大早,再行赶路。

  一番解释说得牧兰之一头雾水,明明,这天还大亮着,这出了城门,也能赶一大阵子路,寻个客栈,不是很轻易的事吗?说什么露宿街头呢?再说,就算是露宿街头,他父女俩也不是没经历过,值得为这再拖延一日的行程吗?

  好在二人本也不急着赶路,牧兰之想到要离开东京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与漫修相聚,也有些心中不舍。当下,便没有违背父亲的所谓理由,住在了客栈里。

  傍晚时分,牧峰父女照常一起吃了晚饭。可之后,牧峰便说有些困,想要早点休息。牧兰之心想次日一早便要离开,也便点点头,早去休息了。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心神不宁睡不着,想找父亲说会儿话,又怕搅了父亲的好梦。

  可是,一顿心烦意乱后,牧兰之终还是没有忍住,起身走向了房门。可是,刚将房门打开一个缝儿时,牧兰之便透过门缝看到了正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要出门的父亲。这么晚了,他是要去哪里?

  牧兰之看到父亲往自己屋这边走,忙轻轻一掩房门,几步跃到了床上,做起了酣睡状。果然,父亲轻轻推开了房门,走进了她的屋子。

  看着她四仰八叉酣睡的模样,牧峰模糊地哀叹了一声,扯过旁边的被子,给她轻轻盖好,然后,又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父亲,是这样的疼爱她。就在听到房门关闭的那一霎那,牧兰之睁开了眼睛。不知为何,眼睛中湿湿的东西总是纠缠着她。

  下楼的声音。是父亲!

  牧兰之原以为父亲是担心自己晚上蹬被子,特地来看看自己的。没想到,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的父亲居然选择了下楼。父亲是有什么心事吧?看今日那心不在焉的恍惚!

  牧兰之很是担心,轻轻扯开被子,也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如果父亲在下面喝酒的话,她不妨就充当一回父亲的酒友吧。

  可是,令牧兰之失望的是,她出来后看到的下面根本空无一人。随即听到的,却是她熟悉的跃墙声音。父亲这是要出去吗?

  牧兰之下意识的悄悄也跟了出去。

  开封府!

  当牧兰之远远望见父亲的身影停滞在“开封府”三个大字前时,自己的身体也不仅一僵。是的,今日父亲明明就是在听到什么苏家,刘喜,兰夫人之后才行动古怪的。而林雨清又说开封府已经扣押了兰夫人,提审了刘喜,莫不是父亲也与此二人有什么关系吧?

  不同于从正门进入的父亲,牧兰之选择了她的老本行本领,跃墙而入。也多亏父亲半夜的造访,让开封府的衙役都将精力放在了他的身上,牧兰之才得以十分顺利的进入了开封府内。果然,牧兰之没有料错,隔了不久,就见牧峰在一个衙差的带领下走向了一个地方。天虽然黑,但借着月光,牧兰之仍清楚的看到了那地方上书写的两个字:牢房。

  到达了地方,只见与牧峰同行的那个衙差对看守之人道,“大人吩咐过了,请牧峰独自与那兰夫人一叙,外人不得打扰。”

  看守的衙役领命,之前的那衙差又对牧峰道了声“请”字,便先行离开。看守衙役共两人,其中一人带领牧峰进入了牢房,而另一个人,牧兰之用一块小石子儿便轻松的引开了他的注意力,顺利的混入了牢房之中。

  牢房里阴气很重,以致于怕被人发现而选择从房梁走的牧兰之一时间很不适应。不过总算好,终于跟到了目的地,之前负责领路的衙役因得了包大人之命,要让牧峰和牢中的兰夫人独处,便很知趣的退了出去。此刻,牢房里,就只剩下牢中的兰夫人,牢门外的牧峰,以及房梁上的牧兰之了。

  即使牧峰在牢门口站了许久,牢中的兰夫人似也没有觉察,只一味的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

  “兰儿……”牧峰叫这声时声音显然有些沙哑。而这一声,也同时震荡了牧兰之的心扉。父亲果然是与这个兰夫人相识的,只是为何,这一声呼唤却似包涵了百味在其中一般呢?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牢房中的兰儿显然已经被这声呼唤拉回到了现实中来,现在的兰儿,正眼对上了牧峰,那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意外,同时,还掺杂着一丝的懊悔与无奈。牧兰之居高临下,却是正能看得清兰夫人的。因此,这眼神被她一览无余的看了个彻底。

  第三百零八章 兰之身世

  “我原以为,咱们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了呢。”牧峰尽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稳稳的说道。

  “是啊,一转眼,都快二十年了。时间不饶人啊。”兰儿也附和着感慨道。

  “你,一点也没变。”

  “呵呵,老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我的死活。”

  “错误的开始,也错误的结束,其实挺好的。”

  “错误的开始了,可是会不会错误的结束,却不是人能说的算的了。”

  “你是来当说客的?”

  “我自认还没那资格。我来,只是想见见你。”

  “来看我的笑话吗?看这浪荡的女人有什么下场吗?你现在看到了?可以尽情的笑了?你满意了?”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的。”

  “那你什么意思?”

  “明天一早,我就要带兰之离开这里了。今晚,怎么也想再来看你一次,就这么简单。”

  “兰之?”

  “对,牧兰之。”

  “牧兰之?”兰儿的眼睛突然湿润了。而房梁上的牧兰之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先是大骇,随即便感到了无尽的心痛和眩晕。

  “是的,牧峰,兰儿,之女。”

  牧兰之强行地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而掐入肉中的手指久久也没能拔得出来。眼泪,顺着脸庞便流了下来,这,就是她的生母。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母亲。

  “她,还好吗?”

  “恩,自那日从刘府里将她抢了出来,便连夜带她离开金华了。原也想本本分分的做人,抚养女儿长大成人的,可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小偷,想从一个小偷转变成一个安分的人,得有多么的困难。其实我也做过很多的事情,想努力改变自己,可是,最终,没人肯接纳一个试图想变正常的我。于是,我便又干回了老本行,后来还成立了个圣手香堂,成了堂主。”

  “你该不会说兰之也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