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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2 / 2)


  来府中庆祝他二人成婚的人很多,不过,大都是冲着皇帝钦赐婚姻,和杜大人等在朝为官人的面子。漫修真心想接待的朋友,除了叶子廉、叶子奇兄弟,还有谢忠孝的儿子谢斌,当初刺杀周欣然,并在开封府证明胡雍小妾华云系自杀,秦威是被周可诬陷的唯一证人,再有百花馆的馆主馥郁,似也没有什么他人了。至于牧峰、牧兰之、沈云城等人,早在为招呼宾客忙得团团转,根本算不得被招待之人了。

  也许为了避嫌,百花馆主馥郁想来了说声恭喜便直接走的。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馥郁过去和今天的新郎官漫修打招呼时,却被同样也来喝喜酒的资政殿学士之子施江柏,观文殿大学士之子邹严华给看了个正着。

  “哟,这不是百花馆鼎鼎大名的馆主馥郁吗?前儿个儿听说您连费大人公子成亲派几个小倌儿前去捧场的面子都没给,今儿这是什么风儿,居然大驾光临到这里来了?”

  “是啊,派几个小倌儿都不让去,自己居然亲自跑到小倌儿这里来了,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两人一唱一和,漫修微微一挑眉,果然,还是碰到找茬的了。看来,此二人上次在宫宴上吃了气,后来又没什么交集,今儿个是打算在这婚宴上都一并讨回来了。

  “原来是施公子,邹公子,馥郁有礼了。”馥郁倒是不紧不慢,大大方方的对二人行了个礼。这一下,倒让对方二人不太好下台了,本想再奚落对方一阵的,没想到对方却来了个“回之以礼”,又吃了口窝囊气!

  “兰之,你过来一下。”此时,漫修也没理二人,而是直接唤过来出现在他眼帘中正跑来跑去的牧兰之。

  “恩,什么事啊?”

  “你帮着去瞧瞧,这两位公子的位置在哪里,到底是皇上赐婚,来的都是贵客,切莫要慢待了。”

  原来,“皇上”和“赐婚”这两个词有时候还是很有用武之地的。

  看着十分尴尬的跟着牧兰之走掉的两个背影,馥郁不禁一笑,对漫修道句,“你果然长大了。”

  “馆主可真会说笑,这个世界上哪有不长大的人?如果有什么秘方可以长不大,馆主可一定不要忘记告诉我哦。”

  总得来说,婚宴进行的算是顺利,有姨父和杜大人带着,叶子廉、林雨清陪着,再加上漫修本身的不卑不亢,当然主要还是有皇上赐婚这一说,婚宴上再也没有出现像刚刚那样蔑视他的话语。至少,他是没有听到。

  不过,就像他之前所说的,悠悠众口哪里能堵得住,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好了,无非也就是些饭后茶余的话题,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是家人,谁会真的在意他是谁?在意的不过是他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罢了。

  可是,宾客太多,饶是漫修海量,敬酒到最后也有些晕晕乎乎了。还好,还算清醒,虽然走路稍有些打晃,到底是顺利并正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婚房。这是姨父和姨母精心为他准备的。以往的孤独痛苦,都将化为过眼云烟,从今日起,这个房间里会有一个知心的爱人在始终守候着他的归来,会有一个笑容每次迎接他的归来,每每想到这,漫修的心里就甜的不得了。

  爹,娘,义父,义母,你们在天有灵,也会为今日孩儿能娶得这样的爱妻而感到欣慰和高兴吧?

  虽然自得了皇上的赐婚后,漫修几乎日日去给义父义母上坟,给爹娘的牌位敬拜,可是,真到大婚之日,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个已经不知禀告了他们多少遍的好消息再说一次。他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的,甚至都有些想哭……

  第三百四十二章 春宵一刻

  “雪儿,我今天真的好高兴,终于娶你过门了。今后,我一定会……”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漫修站到了雪儿的身前,手拿玉如意准备去挑开她的盖头。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无意撇到了地上角落里的一个什么东西,仿佛还闪闪发亮。

  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时,拿玉如意的手都跟着颤抖了起来。而由于紧张,之前的酒意也瞬间化为了乌有。

  金簪!那地上角落中的不是金簪是什么?虽然跟他之前拥有过的那支不一样,但是,却是之前他拿画图到处打听的亲生母亲真正拥有的那支金簪的样子。化成灰他也会认得出来的。他还记得进洞房前芸萱悄悄对他说过,雪儿今晚要给他一个惊喜的。他当时好奇问是什么,芸萱便卖了个关子,说他挑开盖头才能知道。

  金簪,这支本应插在新娘子雪儿头上,想给他的这份惊喜,为何会出现在地上,还是角落中,而且,那地方还离着窗户不远呢?

  雪儿知道金簪对他的意义的,雪儿也绝不会把自己对她的情就那样随意的丢在地上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雪儿遭遇了什么。婚房里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倒是那扇窗户上仔细看能见一个小孔。迷烟!而雪儿,是被人绑架了!金簪完全有可能真是天意,在贼人运送雪儿出去时,掉到地上角落的。而贼人却并没发现!

  如果说雪儿遭遇了不测,那新人床上坐的这个又会是谁呢?

  漫修故意打了个酒嗝,半醉的说了句,“好渴,先喝口水!”之后回头便把酒壶中的酒像水一样喝入了肚中。“哎哟,怎么肚子有点疼啊。这是谁准备的水,这么难喝!”

  “哈哈!”就在漫修半蹲下身假装疼得厉害时,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自行掀开了头盖,竟是一个羸弱的书生!

  “啊……你,你是谁?”

  “哈哈!原来谣言果然不能信。我还以为你有多通天,多聪明呢,还不是被我一招制服?”

  “你,哎哟,你在水里放东西了?”

  “水?哈哈!我看你是真喝糊涂了吧!洞房花烛,交杯美景,哪里会有水啊。那是酒,笨蛋!”

  “酒,酒中有毒!”

  “呵呵,还不算太笨。”

  “你,到底要怎样?”

  “我还是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你知道浙江金华赤松乡的刘府吧?”

  “你是刘喜的儿子?”

  “恩……比我想象的聪明。”

  “你想来拿回财产?可以!但雪儿呢?我的新娘子!”

  “啊!她呀!这你放心,我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先把财产归还给我吧!”

  “先?你绑架了雪儿,又给我下了毒,还说先?你说的在一起,不会是让我们死能同穴吧?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将那笔大的财产一起带到地底下给我们陪葬。”

  对方明显着急的一个“不”字口型,没有逃过漫修的眼睛。好,有紧张的东西就好。

  “好!只要你将财产通通还与我,我就保你二人无事,如何?”

  “如何取信?”

  “人生就是一场赌注,不是吗?当初我爹害死你爹,赌赢了。你又设计害死我爹,也赌赢了。所以我在想,这次我会不会赌赢呢?赌赢了,可就能接手我等了多年的万贯家财了!”

  “我还以为你会谋财害命!”

  “不会!怎么会呢?我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杀人犯法,更何况还在天子脚下。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我也绝不会做绝的。”

  “好,纸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