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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第25节(2 / 2)


  只不过如此一来陈蕊儿的日子就没有以前那般清闲了,每天的功课就够让她头疼的。小孩儿都爱玩儿,前几天天气好还出了点太阳,可不就在家里待不住,哄着春儿和四喜陪着她出去玩去。

  这事也就陈蕊儿以为瞒得特别好,谁也不知道,其实要不是三清早就嘱咐了万一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只要不过分的就让孩子去玩玩,春儿和四喜又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把孩子带出去。

  之后陈景晚上回来知道这事都直嘬牙花子,还是三清拦着不让他去找他闺女说大道理,当天晚上才没上演父慈女孝鸡飞狗跳的好戏。

  不过这事总归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过去,这会儿过了那劲头三清再提起,陈蕊儿便少了当时功课多的委屈,只剩下怎么这事还被抓包了的心虚,这会儿自己再来给她立规矩,就什么都好说了。

  “母亲,您知道啊,知道那天怎么不说,这都多久了才提起来。”

  “那几天你天天抱怨功课多做不完,先生又凶,才想到要偷溜出去玩,我要是那会儿堵在家门口抓你,哪怕是把你抓个正着,你也只会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啊,我又怎么管得那么宽啊,是不是?”

  “才不会呢,母亲是母亲,自然是您说了算,女儿不敢说母亲的不是。”

  陈蕊儿离家之前金氏就叮嘱过,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只要三清这个做母亲的没做出格的事,她就一定要懂礼数,不能叫人觉得自己这个大小姐难伺候。

  是以这会儿哪怕心里其实觉得三清说的都对,嘴上却不敢认,万一自己认下来,她心里又留了疙瘩就不好了。

  可惜到底还是个孩子,这话说得干巴巴的一听就是言不由心。好在三清不在意她嘴上说什么也不在意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算不算的咱们商量着来呗。”

  陈蕊儿头一回偷跑出去玩无可厚非,但不能把孩子这习惯给养成了,“之前是你没适应先生教课的习惯,不过最近我看好像功课也基本能跟上了,那往后这种自己偷跑出去玩的事,可就不能再有,再有第二回 咱们说不得就要罚一罚了。”

  既是三清主动提起这件事,陈蕊儿也没想她会什么都不做又轻轻放下,但听到说要罚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罚?怎么罚?”

  “这事我跟你爹商量过了,以后要是再不告诉家里人偷跑出门去,回来就看你爹那天的心情。要是心情好呢许是罚两幅字就算了,要是心情不好啊,到时候罚得厉害咱们蕊姐儿也得认投儿。”

  “还能这样,那我哪里知道我爹哪天心情好哪天心情不好,岂不是哪天都不敢出去了。”

  陈蕊儿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金氏的性子早就被她摸透了,不管是拖着女先生的功课不做,还是偷跑出去玩回来总有办法逃过责罚,但现在三清把这规矩一说,孩子可就有些麻爪了。

  “嗯,就得这样,才能管住咱们蕊小姐啊。”三清看着陈蕊儿一脸吃瘪的样子都快忍不住要笑了,“不过我跟你爹还商量了,如今这老先生是比你以前那女先生管教得严格,那你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天都得上课,往后咱们每五天读书就休息一天,那一天先生也好歇一歇,你也好出门去玩一玩。”

  请女先生的人家,就是为了给家里孩子立规矩和修身养性,沐休这一说是基本没有的。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一天名正言顺休息的时间,陈蕊儿差点没喜得蹦起来,刚刚那点不情愿自然是一点都没了,只一个劲的点头答应,把罚和赏都给下来。

  这套路其实也简单,不过再是一个大棒一个甜枣,只要孩子吃这套就行。马车外边骑马而行的两人听着马车里的动静觉得挺有趣儿,尤其谢明然还冲陈景直拱手,“总听说外边闲话说贤弟惧内,如今一见其实不然,不怪贤弟惧内,还是弟妹手段厉害才是。”

  “兄长就别拿我打趣了,就这一大一小俩人就够我一天天折腾了的,再多一个都不行。”陈景知道外边如今传的闲话,不过他一不打算回应二没打算反驳,便没接谢明然的茬,只囫囵着就把这话给圆了。

  谢明然也不是非要拿这事来取乐的人,陈景既是不愿拿这个说嘴那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且正好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地方,谢明然打眼一瞧这要相看的宅子,脸上的笑意便渐渐的收敛了。

  来的路上陈景就说了这宅子的主家是个江南的茶商,那样的人家别的没有银子管够。这宅子也确实从大门口就能看出来是花了大本钱的。只不过规制上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但到底来都来了总得进去瞧瞧,便暂时先强忍住了没多说什么。

  反而是三清,在一旁看见了他皱眉头的模样,心里就把刚刚留了的心眼更加深了些,这房子恐怕还有不止一处的说道。

  嫁给陈景,尤其是他成了探花之后,三清跟着他出门拜客会友的时候不少,各式各样的宅子也去过不少,就算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但半桶水总归是有的。

  西城三清来得不多,但到底是富贵人家扎堆儿的地方,不管是铺面还是住宅,胡同之间的间距都比南城要宽敞。

  但这宅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马车上往外看就能看得出来越走越僻静,等到了宅子大门口,就更是冷清得厉害,明明是晚饭前后最热闹的时候,但整条胡同却好像没一家人家有烟火气。

  但好歹同行的还有张掌柜的侄儿,人家是专门做这门生意的,别管你是探花还是状元,生意到了手边就没有让他溜走的道理,进门之后便口若悬河说个不听,走到哪儿都能指着屋子院子甚至院里的花儿朵儿说出个名目来。

  但这一群人里边除了还看不太懂的蕊儿,其他人都不是好糊弄的,任由他说得天花乱坠,几人却是越看心越往下沉,到最后谢明然更是不往宅子最后面的花园那边去,直接站定回头质问,“张老板,你这宅子真是那卖茶叶的用来住家的宅子吗?”

  谢家家业大得很,他从小自家府里、别院、庄子哪儿都住过哪儿都见过,唯独今天这种宅子他见得少。

  前头几个院子分不出除了前院有个书房稍微大点,其他的根本分不出主次来。也没有寻常人家给家里少爷小姐准备的地方,花园子里倒是热闹,什么花都有,但瞧着就杂乱得厉害。

  还有那几个秋千架葡萄藤,实在是花里胡哨得叫人看不下去,谢明然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也不等接话就继续把后半句也给说了:“这宅子,是专门用来养外宅的吧!”

  第54章 ·

  买地置业这件事千百年来, 都是顶顶要紧的一件事,贫苦人家最大的愿望除了温饱便是有瓦遮头,寻常人家营营役役求的也不过是家宅和睦人丁兴旺。

  再往上些, 到了陈景这样还能挑拣着选宅子的,就更是把宅子好坏风水朝向看得要紧。等到了谢家这样的门第, 哪怕是皇上赏下来的宅子, 都得里里外外的全翻新一遍, 毕竟家就是根,住进去了如无意外就是好几十年的事,马虎不得。

  如此重要的事, 现在谢明然一句这宅子是用来养外宅的,不光说得陈家人心头一跳,就连张全这个当中人的脸都白了,一时间几乎是瞠目结舌呆在原地,跟谁掐了他脖子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说谢明然这话说得对不对,只要看张全这模样就知道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陈景这会儿脸色可不怎么好,狠狠运了两口气儿,才没出口成脏, “张老板,这事你看是不是还是说清楚些的好。”

  张全这会儿心里直泛苦水儿, 这事要说知道他确实知道,但要说不知道也能说不知道。京城这样的宅子其实不少,但大多都在城郊,毕竟谁养外宅养在西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啊, 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他便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还是今天到了陈家跟三清细细解说的时候, 才越说越觉得不对。可这时候再想往反悔是肯定不能够了,再说到手的银子他也不愿意往外吐,不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同时心里还心存侥幸,想着陈景到底是读书人又是外乡人,说不定就看不出这里边的道道儿来。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京城无根无基的探花郎这么短的时间就攀上了谢家这个高枝儿,自己这点小花招哪能瞒得过去。只不过心里明白归心里明白,嘴上总还是想再挣扎挣扎,毕竟陈景如今也是翰林院的编修,真要跟自己较真,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不过众人可懒得听他那些烂借口,正好此时原本是守着宅子的大爷从外边过来,三清便赶紧让寿儿把去大爷给拦下来,扭头问他这宅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是主家和张全做事不够周全,还是看门的大爷真不在乎这个,三清找他问的时候自己都没打算能真的问出什么来,却不想人大爷还真就一问就说,不光说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头到尾全都仔仔细细跟说了个分明清楚。

  宅子确实是个好宅子,再上一任主家也是做买卖的,还是扬州来的盐商。后来也是回老家,才把宅子卖了。刚开始的时候倒是也还行,茶商带着奴才家人住进来,除了时常出门不回家也没别的不对。

  但没过几个月事情就开始往歪了走,先是茶商领回来一女的,说这就是以后家里的当家奶奶。奶奶就奶奶吧,反正家里总归是得有个当家奶奶的。可没想到第一个进门只不过是开了个头,之后府里便隔三差五的往府里抬人,一年里竟然陆陆续续抬进来十多个姨娘。

  “十多个?这宅子够住吗?”三清原本以为这是个带颜色的故事,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再是生意人再是花心,可真要把这么多人都睡服,怕是也得精疲力尽吧。再说拢共就三进的院子,十多个人总还要下人伺候,这宅子得挤成什么样儿啊。

  老大爷一听三清这么问忍不住乐了,他知道眼前这小妇人是抓着问题的关键点了,“夫人问得好,这么个小地方自然是不够住,可架不住前头那位爷玩得狠,一年下来抬了十多位进来,最后能活到过年的也就八个。”

  大爷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儿,“老头我一辈子给人看大门,小门小户的人家守过,大户人家的门房我也住过,别看看门这活计轻松,真要端得起这碗饭,第一条规矩就是少听少看少说。”

  “我都这把岁数了,这户人家给得例钱多,我寻思着能找着这么个差事不容易,再干上几年攒点银子就回乡下养老去,没想到这规矩到底被我给破了。”

  老头刚开始一门心思的就想混日子赚钱,管他家里进几个姨娘呢。所以头两个姨娘没了的时候,他根本没往心里去。但当第四个又莫名其妙没了,却只说是她回老家了的时候,他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那就是个烟花柳巷的姑娘,哪有什么老家,再说她进府不到一年银子都没攒下几个,怎么就能自己一个人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