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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只要不干扰到他现在的生活,他不会因为自家妻主的爱慕者生什么气,毕竟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控制别人喜不喜欢你。他看上的人那么优秀,要是这也要拈酸吃醋,他肯定整天都要泡在醋缸里。

  “你真的不介意这些?哪怕她并不喜欢你,心里头有别人?”

  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曾提过一句“她”的真实身份和名字,但彼此心知肚明,他们谈的都是这府上的女主人。

  听到这个问题的梁珏脑海中第一浮现的就是沈孟的那个便宜表弟,他沉默了一小会,鬼使神差地,在这个可以称得上情敌的男人面前,说出来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兴许殿下会觉得荒谬,只是这是我个人非常真实的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心悦于她,每天能够瞧着她的面容,我就觉得很欢喜了。如果她能够喜欢我,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她没有那么喜欢我,那我就一点点的努力。让她每一天都能比前一天喜欢我多一点,石头尚且能够捂热,更何况是人心。”

  这话半点水分也没有掺,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表述清楚。那就是,这仅仅只是他未嫁进来之后的想法,成婚之后,他发现自己不再满足于以前的那点小要求,人都是贪心且得寸进尺的存在,他也不例外。

  在沈孟的问题上,他贪心到贪得无厌的程度。

  薛宁对他有这样的想法颇有些惊异,毕竟根据他对梁珏的调查和先前那段时间与对方的相处,他着实不觉得梁珏会把沈孟看得这么重。

  他的唇角微微翘起,唇角的弧度让他面上的笑容看起来多了几分讥讽:“哦?既然你这么有耐心,那也应该不介意这么一丁点的艰难险阻才是。”

  梁珏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正是因为太珍视,所以才容不得哪怕是一丁点的差错和意外。”

  两个人谈话的时候,沈孟也没有在屋里头干坐着,她从外头走出来,一眼就瞧见了这姿态格外亲密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上辈子的夫郎,一个是后任。前世两个人之间只有仇怨,这辈子却染上不大好的桃色绯闻。今儿个这三殿下还是打着梁珏的名头。

  他们两个的姿态太过暧昧,以至于她没有忍住还是问出了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把梁珏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得不知道把四肢往哪个合适的的地方放着。

  这脚下一个没有站稳,差点跌到薛宁的身上。不过他很快用手抓住了身边的柱子,借着手的力道很快站稳,这才转过脸面对着沈孟说:“我有些事情和三殿下谈呢,他说他府上还有事情,马上就要走了。”

  薛宁忙反驳:“我没……”

  梁珏却并不打算让他把话说完:“好了,三殿下您的事情最要紧,我送您出去吧。”

  说罢他就拉着薛宁直接往外头走,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至于要表现自己柔弱的薛宁没有能挣脱开这只手。

  原本等候在一旁的薛宁护卫想要上来斥责这沈家夫郎的大不敬之罪,却因为自个主子背对着沈孟投过来的目光收回了步伐。

  来沈府拜访之前,三皇子府邸的大主管就早早的吩咐下来,在某人的面前绝不能莽撞行事,不能给予人盛气凌人之感。

  她们原以为这个某人会是和三皇子传出暧昧流言的梁珏,不成想竟是这庭院的女主人。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她们就牢牢地闭紧了嘴巴,谁也不打算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沈孟原本是想和梁珏站在一起,出去送一送自家客人的。不过梁珏想了想,比起炫耀来说,他还是选择不然对方看见自家妻主的脸。

  沈孟应允了听他的,便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杵在那里看着自家夫郎强行送走了薛宁这个不速之客。

  梁珏转过脸来,就看着她站在院子里还呆呆地看着门的方向,心里头颇有些不是滋味:“怎么了,你舍不得吗?”

  话一说完,他心里头就产生了几分后悔。他没想着这么直白,只是这情敌都找上门来,呛人的话不自觉就说出了口。

  沈孟回过神来,含笑摇头:“我先前只是因为想事情有些出神罢了,夫郎在这里,我能有什么舍不得。”

  “你这人……”梁珏心里舒服了几分,又有些懊恼。他总觉得,他是不是太好哄了,明明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甜言蜜语,但他承认,他还是被这话安抚到了。

  这么想着,他又添了一句:“人是走了,你可别以为这一两句就能这么算了。”这笔莫名其妙的糊涂账,他今天就要和她算清楚。

  ☆、 第030章

  沈孟稍稍低下头来瞧他,梁珏的眼睛亮晶晶的,白皙的脸蛋在冷风中冻得微微有点发红,他的下巴还不像她记忆里那么尖,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养得好,他看起来比刚进门那会还圆润些。

  除了脸蛋,发髻也很可爱。她比梁珏差不多要高了大半个头,垂下眼睑来便能瞧见他头顶的发旋。她手里痒痒,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说吧,你打算怎么和我算账。”

  沈孟生得自然不算是这个时代极美的女子,她的容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难得的是一股子天生的忧郁气息,一双眼睛又生得极好。乌黑深邃,极有灵气,仿佛会说话一般。

  尤其是她凝视别人的时候,即便是无意,也很容易让人生出深情缱绻的错觉。梁珏面对她的时候本来就气势不足,这次凭着一股子气,好不容易鼓起劲来,这么一摸一看一句话,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喃喃了句:“真是祸水。”先前想好的措辞一时间忘了个精光。

  但他到底还是惦念这薛宁先前说过的话的,等到回过神来,他又努力把有些狭长的眸子努力瞪大瞪圆:“你别和我装糊涂,今儿个那人为什么来的,你心知肚明。”

  沈孟故意逗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梁珏抬头细细地观察她面上的表情,确定她眉梢眼角透露出来的确实是戏谑的时候:“他先前分明说,他之前认识你。”

  沈孟的动作顿了顿,神情有极其微妙的变化,她的声音比先前更显得低沉一些,面上的笑意也有所收敛:“他说什么,你就这么轻易信了?”

  拈酸吃醋固然是在意一个人的表现,在大多数时候,作为被吃醋的一方,也会格外享受这种愉悦感。但凡事都有个度,要是梁珏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连基本的理性都抛却的话,她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梁珏敏感地察觉出她的不悦,回想起自己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小心翼翼,今儿个确实有些忘形了些,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变得小心了起来:“我没有胡乱相信,只是从那位三殿下的表情来看,他的言论不似作伪。”

  一面观察着沈孟的神情,他又小小声地开口:“我本来是没有这么想过的,但是在他府邸上的时候,他确实多次提及你的情况。”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还带上了几分委屈:“再说了,一个人到底对另外一个人有没有特别的想法,我就算眼睛再瞎,这一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他一样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这个人觊觎的还是他自个的妻主。

  不同于前一世的内敛寡言,梁珏这一世在她面前似乎很喜欢把心思挂在脸上。他心里头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全都被他用表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她没好气地反驳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梁珏当真还格外认真的摇头道:“我只知道,旁的事情可能是当局者迷,但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够体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