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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1 / 2)





  当然,钟晟也注意到了另一股尤其不和谐的视线——

  张宇铭站在离江一鸣最远的角落,惊恐地看着对方,好像江一鸣是童话故事里总是待在地窖里煮毒药的可怕巫师。

  钟晟微皱起眉头,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张宇铭的身上,总觉得对方似乎像是个时不时要捅娄子的祸祸。

  江一鸣这个阵,是分魂的,魂归骨,骨归土,该怎样怎样去。

  只不过这幢房子的鬼魂数量众多,又有陈鹤宁这么一个“粘着剂”在,这里的情况比江一鸣之前预想的还更麻烦一些。

  哪怕是这个币阵已经算是威力不小,江一鸣仍旧与这儿的脏东西僵持了下来。

  他微闭着眼,沉下心去维持币阵。

  那四面八方的嗡嗡声,正是鬼魂冲撞币阵发出的动静;他脚下的细碎光芒,是魂魄震荡的动静,要是他知道这被方夏几人误以为是什么神圣的光的话,估计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张宇铭果不其然猛地冲了上来,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靠近江一鸣呢,就被早盯着的钟晟抓了个正着,像是提小鸡仔似的抓住了后衣领。

  方夏和张涵玉两人吓了一跳,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张宇铭你干嘛呢!?”张涵玉叫起来。

  江一鸣眼皮子动了动,仍旧一心维持币阵。

  “他一定又在做那种事情!以命填命……以命填命!就像故事里说的那样!他要拿我们的命去填!肯定是这样!”张宇铭惊慌失措地叫道。

  他讲述的那个故事根深蒂固地刻在他的脑海里,看见江一鸣的每一份每一秒,都是在无时无刻生出增长蔓延的恐惧。

  钟晟蓦地沉下脸,背后伤口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抻得发疼,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滞住。

  他蓦地扬手抓住张宇铭的下巴,手掌一用力,就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张宇铭的下巴被卸了下来,脱臼地张着,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不敢置信地看着钟晟,嘴角一点点流出透明的口水来。

  “既然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话了。”钟晟垂眼看他,“要是这双眼睛看不懂眼前的情形,那也用不着了,你觉得呢?”

  张宇铭浑身一抖,旋即紧紧闭上眼。

  张涵玉和方夏怔怔地盯着钟晟直看,谁都没想到钟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尽管那个张宇铭说的也的确不太人话。

  张涵玉战战兢兢地喝了口水,杯子在吧台上划过刺耳的声音,小姑娘吓得顿时一阵呛咳,手上动作一乱,竟是把杯子给打了下去。

  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该巧不巧地撞在江一鸣的阵上。

  阵断。

  江一鸣猛地睁开眼,脸色微微白了一点,嘴唇却异常的红。

  陈鹤宁一直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出,他“咯咯”地笑起来,盯着江一鸣嘴唇的红色直看:“不管你多厉害,你都敌不过人的劣根性,人的恐惧心。”

  他摇头晃脑,得意极了:“那些人怕我,可显然,也怕你。他们总是恐惧未知,总想着抹消未知,就像你说的,哪怕过了几百上千年,斗转星移,这一点也不会变。”

  第213章 装神弄鬼第二百一十三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一十三天·——游戏规则:第一晚若没有找到凶手,将有三位嘉宾死亡。

  江一鸣没有搭理他, 脸色难看极了。

  阵被中断, 对摆阵人的影响是必定的。

  不过江一鸣从没指望过这几个年轻人能做到安安分分不给他出岔子,也留了一手备着, 只是多多少少仍旧受到些许震荡的冲击, 但真正让他脸色难看的, 还是眼下这个阵断了。

  这个阵是用来分魂的,魂归骨, 骨归土, 要是顺利的话, 甚至能让这幢别墅里的东西散开,一一逐个驱逐。

  但是现在阵被打破, 本来用于压制的阵法碎开, 反而让那些被压制的脏东西势如破竹般地涌了出来,并且出乎江一鸣意料的,那些东西把破碎的阵法能量当做养分一样吸收吞噬了进去。

  江一鸣跳出阵法的圆心,二话不说就拉着长发公主开溜:“跑!”

  方夏听见江一鸣说的,瞳孔微一缩,虽然就一个字,什么解释都没有, 但他反应极快,连忙扯了一把还没回过神的张涵玉,低声说道:“我们快跟上他们!”

  小姑娘这才回过神,连忙点头小跑跟上, 跑过张宇铭身边的时候,犹豫了两秒,还是拉起瘫在地上、下巴脱臼、不怎么会动的张宇铭:“你快跑啊!跑起来啊!”

  张宇铭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却反手拉着张涵玉要往反方向走:“没用的没用的,跟着他们死的更快,那些故事讲的是我们的故事啊,那个以命填命的人是江一鸣,你们别跟去,去了就要填命了……”他小声又絮叨地念着。

  可是他的下巴被卸了,他说的那些话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什么意思,张涵玉和方夏只听见一串含糊不清的、长长的嘟哝,连带着还有快滴到小姑娘手上的晶莹口水。

  张涵玉小声尖叫着拼命抽回手:“你干什么!你要拉我去哪里?!方夏!方夏!你快来帮帮我!”

  方夏本已经跑出去几米远了,听见张涵玉的声音,他才回过头,一看张涵玉居然被张宇铭绊住,还往反方向拽着跑,连忙又跑了回去:“疯了吗?!往那里跑?!送上门去吗!?”

  “我不想的啊!张宇铭拉着我!我拽不动他!”张涵玉快要哭出来了。

  张宇铭看见方夏,另一只手又拽上方夏,嘴里继续含糊不清地嚷着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清的胡言乱语。

  方夏是个成年男人,力气可比张涵玉大多了,更比现在下巴脱臼的张宇铭健康有力得多,方夏见张宇铭居然也要拽着自己往那儿跑,寒毛都竖了起来,反手一挣就挣开了。

  他拉起张涵玉扭头就跑:“这家伙疯了吧啊啊?!怎么跟着陈鹤宁躲一块儿?!”

  “不知道啊!”张涵玉声音里满是哭腔。

  方夏跑得飞快,身后跟着张涵玉,几乎是拖着对方在跑:“快跑快跑,江一鸣和钟晟两个人都快跑没影了!”

  张涵玉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闻言心都凉了:“那我们躲哪儿去啊?”

  “先躲房间里去。”方夏几乎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可能人的本能就是往更小的空间里躲,空间越小,越有安全感。

  张涵玉毫无异议地跟着方夏跑。

  两人上了二楼,还记得楼梯的左边房间是江一鸣他们的,于是两人立马就选了右手边的房间,想着离江一鸣他们越近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