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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还不喜欢我第28节(2 / 2)


  “没事, 你们先走, 我坐一会儿。”孙屿摆摆手让小弟们先走,然后一抬头, 发现不远处废弃的铁丝网旁边站着一个男孩子。

  男孩背着书包,五官漂亮得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孙屿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走开, 回你家找你妈妈哭去。”

  男孩问:“我刚才听见他们叫你孙哥,你就是孙屿吗?”

  孙屿把校服脱下来随手甩到一边:“怎么着, 你认识我?”

  “我认识易倾。”男孩朝孙屿走来, 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显得有点怵人。

  孙屿诧异地看了一眼男孩, 爱屋及乌地对他态度好了一点:“你是易倾的亲戚?”

  男孩没有回答,他弯腰看了看被孙屿随手放在地上的水果刀。

  刀刃很干净, 孙屿除了恐吓根本没有用上它的机会。

  “这个,”孙屿多少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他拿起水果刀,认真道, “这个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拿来吓唬人,也不是真打算用,反正你别学。还有别告诉你姐姐,她会生气……啊不是,她会担心的。”

  “易倾会担心,因为你是她的男朋友?”男孩问。

  “男……!”孙屿这下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狼狈地弯腰咳嗽起来,“不、不会是易倾这么和你说的吧?”

  蹲在他面前的男孩盯着他的刀刃:“不是。”

  “你对这个好奇?”孙屿嗤笑,“这个很危险,小孩子不能玩。”

  男孩抬头看了看孙屿,把话题扯了回去:“所以,你想当易倾的男朋友?”

  孙屿愣了一下,随后涨红了脸,恶声恶气道:“不行吗!”

  男孩静静看了他片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分明闪过排斥。

  他向孙屿逼近少许,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不行。”

  几乎是前后脚地,孙屿觉得自己的手臂好像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手里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割开了男孩的手臂,留下一道对于孩童的细嫩皮肤来说异常狰狞的伤口。

  孙屿吓了一跳,飞快丢掉水果刀,还以为是刚刚两人说话时靠得太近不小心产生的误伤——这是家里刚刚新买的水果刀,锋利得即使染血也还闪着寒光。

  “你先别动!我给你止血!不对,我衣服都是脏的是不是有细菌……艹,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孙屿手忙脚乱地把男孩从地上拽起来,半夹半抱地就想往医院的方向跑,结果才没跑出几步,就被闪着红□□的警车拦在了原地。

  孙屿是个连派出所民警都觉得眼熟的问题儿童,见了警车反倒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奔上去把男孩递给他们:“他受伤了,快先带这小孩去医院!”

  立刻有民警上来接过男孩进车里,另外有民警把孙屿挡住,皱眉问:“他手上那是刀伤。孙屿,这是什么情况?”

  另外有人在不远处喊:“这边有把带血的刀,拿个证物袋过来!”

  孙屿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刀是我的,但刚刚应该是不小心……”

  民警严厉训斥:“什么不小心!他才几岁?他不知道刀危险你不知道?你们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现在连刀都用上,是不是真想给你自己留案底?”

  孙屿老大不满地反驳:“我又没用!我就拿出来吓唬人不行?”

  “叔叔,”男孩趴在开了一条缝的车窗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就是哥哥说的这样,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他故意弄伤我的。”

  民警回头对男孩安抚地笑了一下:“好的,叔叔知道了,你先听车里那个叔叔的话,把爸爸妈妈的联系方式告诉他,好不好?”

  孙屿也隔着车窗玻璃看那个冷静得过分的男孩。

  他突然想到了在看见伤口之前,男孩轻而坚定地说的那句“不行”。

  比起回答、否认,似乎更像是一句预告。

  孙屿在外面再怎么逞凶斗狠,毕竟也只是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三学生。

  这次事件不再是高中男生们的简单斗殴,里面更涉及了一个路过、还让自己哥哥及时去报警的小学生被连带受伤,事情很快就传了开来。

  即便沈昂一再澄清声明自己的伤并非孙屿有意造成,但刀刃上的血是沈昂的,刀柄上也只有孙屿的指纹。

  尽管当年的网络尚没有那么发达,沈父沈母也表示相信自己的儿子,不对孙屿提起诉讼,但孙屿的父母还是立刻替他在几天内办了转校手续,强行带他离开了榕城。

  孙屿和父母到学校办理最后的手续时,远远地看见了易倾。

  她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本五三写写画画,看起来像是在给孙屿的一名小弟讲解题目,并没有注意到楼下的他。

  那是孙屿最后一次见到易倾。

  “……直到今天。”孙屿把空酒杯放到桌上,双手十指交叉,倾身靠近易倾,逼视她的双眼,带了点玩味地问,“我刚才说的话里,没有一个字是编的。——所以易倾,你觉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易倾前不久才说了一大段,又全神贯注地听了孙屿讲述整段她不知道的回忆,全程根本没吃几口菜。

  等到这会儿孙屿的叙述终于停了下来,她才长出一口气陷入思考,没有立刻回答孙屿的问题。

  “他都没见过我,就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说我信不信他那天不是故意来找我的?”孙屿继续问道,“这手段我后来只在宫斗剧里见过好吧?”

  易倾不置可否地看了孙屿一眼:“但你那天确实带了刀。如果不是那天发生的事情,你现在或许已经走上歧途、在牢里过日子了。”

  孙屿睁大眼睛:“易倾,你听见你自己说话没有?会不会太偏心了?”

  “你和沈昂之间,我当然偏心的是他。”易倾理所当然地道,“我从十二岁就认识他,和你相处才几天?”

  孙屿啧了一声。

  “我劝你一句,易倾。”他用手指弹了一下酒杯,“我和那小子是一种人,所以我知道我们这种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辈子都是这种狗脾气,你放心和这种人交往结婚?”

  易倾现在对陈年旧事还有点五味陈杂——主要是有点颠覆沈昂这几年在她心里的温顺形象——但是,易倾还是最见不得别人说沈昂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