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时，姜小诺羞愧欲死，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你别紧张，别紧张，弄得我也紧张了，我是大夫，最后一针，最后一针！”张扬不再理会姜小诺，而是快速行针，一针就扎在了会阴穴上，然后缓缓深入。

  姜小诺最终没有乱动，没有说一句话，再次闭上眼睛的她，泪水滴落在诊床之上。

  然后拿了毛巾，轻轻为姜小诺擦去了泪水。最后才拿出毛毯，把未行针的地方盖上后，才说道：“我出去，四十分钟后进来，你别乱动，坚持四十分钟就行。”

  她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张扬逃似的跑出了诊室，跑到院子大口大口的喝水。

  “老子做大夫容易吗？”张扬好半天后才顺了一口气，不过他的内心却烦燥不已。

  虽然这一个多月守身如玉，一方面是悼念袁兰的死，另外一方面是他没有那种心情。

  张扬冲动了，没了袁兰，日子还要过，他还要生活。

  “对对对，出去透气。”张扬做了决定，等姜小诺一走，他也要锁门出去，这样下去，他没准会变成变态的。

  “张大夫……张大夫……”正在张扬坐在藤椅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屋里传出了轻轻的呼唤，姜小诺在叫他。

  “怎么了，怎么了？”张扬赶紧跑了进去。

  “我……我……我想去洗手间，有些憋不住了。”姜小诺急道。

  “唉呀，这事弄的，我怎么忘了！”张扬一拍额头道：“这种行针方式，都会快速的感应，无法自控，我倒是忘了，你等等啊。”张扬说完就跑了出去，然后拿了个痰盂进来。

  说实话，姜小诺傻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张大夫怎么想得出来。

  张扬似乎看出了姜小诺的不妥，所以尴尬的笑道：“这个是正常反应，行针时的正常反应，如果没有感觉才不对呢，而且现在也是排毒，阴毒，湿寒之气所产生的毒素，对你有利。”

  “不要。”姜小诺摇头，这太难为情了。

  “这个你可不能憋着，对你身体有害，没事的，我是大夫，等会你多给我一些处置费就行了。”张扬试着开了句玩笑，让姜小诺放松。

  “不……”姜小诺还不想同意，但话还没说完时，她就……

  张扬的胳膊上，还有前衣襟都被喷上了，当然，大部分还是落在了痰盂里面。

  张扬有点傻，他记得他爷爷治这个病的时候，对方都是有家属的，这种活，是家属来干的。

  张扬有点傻，有点机械性的拎着痰盂转身出了诊室。

  姜小诺的脸红得跟什么一样了，不过想着想着，她却也差点笑出声来。

  冲了个凉后，已经到了四十分钟的时间，张扬重新走进了诊室，二人都没有交流，张扬缓慢拔针，然后扔进酒精盘中，待最后一针收起时，姜小诺也终于起身，然后裹着毛毯对着张扬深深鞠了一躬。

  依旧无声，张扬笑了笑，转身先出了诊室。

  片刻后，姜小诺低着头走了出来，没敢看张扬的眼睛，而是轻声道：“多少钱。”

  这一句多少钱，问价一般，问得尴尬无比。

  “等一个疗程结束后再说吧。”张扬也没看姜小诺，而是坐在藤椅上喝着茶。

  “哦，那我明天再来，谢谢张大夫。”姜小诺再鞠躬，好像除了鞠躬她不会用别的方法道谢了一样。只不过在她转身时，也看到了院子角落里张扬刚才穿的白大褂和其它内衣。

  “张大夫，对不起，我帮你先把衣服洗了吧。”说完，她也不等张扬答应呢，就把张扬的那堆衣服抱了起来。

  张扬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洗衣服的活，他是实在不愿意干的，现在姜小诺免费给他洗，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