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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2)


  安石叹了口气,道:“钟统领,‘你天生不解风情’这件事我原是不想说。”

  钟榆只觉自己被一箭穿心,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盏茶功夫后,去向萧彻传话的人回来了,同时带来萧彻新的命令。

  安石不用罚了。

  不解风情的钟榆这会不仅是心,脸也开始疼了。

  安石问那人:“你传过话后,殿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人犹豫了下,说道:“属下离去时,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安石抚掌而笑:“善矣!”

  然后飘然而去。

  留下钟榆和他的属下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这时,钟榆另一名下属如梦初醒般惊声道:“内监忘拿东西了。”

  那东西正是装着赔礼的木盒。方才安石将这盒子随手交于他拿着,此时走得潇洒,却是忘带了。

  钟榆面色古怪地看了那木盒半晌,伸手直接将它打开。

  王妃的赔礼只得薄薄一张纸,上面写着用张牙舞爪,几乎都要破纸而出的狂草写着——

  你给我记着!

  钟榆合上盒子,肃然起敬:“内监真高人也。”

  若非高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和本是将殿下和王妃都给得罪成这样。

  “我方才还以为你不会给王妃这个面子。”

  “吵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时的,到底是夫妻,总有和好之时。若是如今拂了她的脸面,届时反叫她多了个发作的理由。”

  “殿下远谋,果非常人。”乐逸赞后又道:“若是脸色能好看点,那就更好了。”

  萧彻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脸色不见好转,反愈见沉暗。

  他再是善忍,也到底有个极限。这一阵他心烦意乱得厉害,连行止都有些失准了,哪还顾得上脸色。

  他闭上眼。

  这大约就是安石想要的。

  他忧虑他再次为前事所乱,以至于做出什么不当之举,便索性将令嘉送到他眼前以牵扯他的心神。谁知,令嘉在不知安石用意的情况下,大闹了一场,歪打正着地遂了安石的意。

  他恼怒于安石对令嘉的利用,想着罚他一顿,结果什么都不知的人又莫名其妙地跑出来阻他。偏他还要维护她身作王妃的威信,竟能遂了她的意思。

  这种恼极怒极,偏又无处着手的滋味,当真是绝了。

  萧彻闭目一阵,长出一口气,再睁眼,目中已是恢复了清明。

  眼见萧彻终于恢复了些理智,乐逸胆肥了些,问道:“殿下,你说的和好之时却是何时?”

  “你问这个做甚?”

  乐逸期期艾艾道:“这些日子事情也少,殿下所幸允我几天假去陪陪凤娘母子如何,这都快两个多月没见了。”

  这事少还是托萧彻的福,这位近日里连遭刺激的燕王殿下,少了美人乡的诱惑,化悲郁为动力,愈发勤于公务。倒叫他往日的助手寻到歇懒的机会。

  “……你倒是不忌讳。”半点都不怕刺激到如今形单影只的某人,

  乐逸朗然笑道:“这不是看殿下尚存把握嘛。”

  萧彻摇摇头,抽了叠文书出来,扔给乐逸,“我允你这次假,但假后你需与和万俟归一并往灵州去一趟。”

  乐逸接住文书,翻开一看,脸色急变,郑重问:“此事有几分真假?耶律昌诡计多端,就怕是出反间戏。”

  “是真是假都无妨,值得你走这一番。”

  乐逸恍然大悟,旋即道:“耶律氏待万俟部寡恩,万俟成智略远逊其父,其子万俟全暗恨耶律昌久矣,在旁多有怂恿,万俟成必有所动,纵使如今慑于王廷威势,伏为牛马,但殿下之谋若成,假必成真。”

  萧彻为他补充道:“纵我势败,将此事传予耶律旷,耶律昌必危。”

  “……殿下,事关重大,你好歹顾忌一下言谶啊!”

  萧彻淡淡一笑,似是不以为意。

  乐逸暗暗翻了翻白眼。

  萧彻这边可以冷静下来,令嘉那边却是始终不曾平静过。

  定安殿中,有琴声续续而作,如有一人缓缓而述。渐而,捻挑愈频,摇指急颤,乌云催城,雷声轰鸣。倏而,一声悲极哀极的清徵之音划过,天空乍破,暴雨倾盆,风雨飘摇中,短兵交接,烈马嘶吼,铿锵做声……

  醉月守在帘外,一脸木然。

  恰在此时,奉命为令嘉去做点心,或者说被支使出去的丹姑行到了她面前。

  “王妃还在弹?”

  这话看着是问醉月,实则不过自语。

  但醉月还是狠狠点了点头,仿佛是要宣泄某些情绪似的。

  令嘉的琴艺是由张氏娘家的一位叔母教的,那位可是天下数得着的琴道大家。虽然这份优越的师资被她的懒惰拖了些后腿,但也算拿得出手,前提是不跟陆斐那种天赋异禀,自身也是努力过人的家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