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对于这件事，瑾瑜也是非常不明白的。”慕瑾汐总不能处处显示出自己都猜到了皇上的前头，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皇上十分没有面子？

  “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你只要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行了。”皇上似乎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理由告诉慕瑾汐，当下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你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慕瑾汐站起身，依旧是低着头，只是心里已经转了不少心思。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皇上扫了慕瑾汐一眼，随后好似警告地说道：“但是朕不喜欢太过自以为是的人。”

  “皇上认为瑾瑜是自以为是么？”慕瑾汐听到皇上这么说，当下斟酌了一番说道：“皇上，其实瑾瑜最自以为是的应该就是觉得不管遇到多少好看的女子，景遇应该喜欢的就是我一个人而已。“

  皇上听到慕瑾汐的话，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瑾汐倒是也没有抬头，只是听着皇上在那里笑，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慕瑾汐，朕先前一直觉得景遇娶你其实是有些不妥的，但是现在看来，景遇倒是慧眼识珠。”皇上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朕就相信你一次。”

  “皇上请说。”慕瑾汐立刻说道：“只要瑾瑜能办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不必说那些话来哄朕。”皇上摆摆手，倒是带了些许笑意，淡淡的说道：“先帝在世的时候，想要长生不老，所以特地派了很多方士去寻找长生不老的秘诀。”

  “祁家也是其中之一么？”虽然不想打断皇上，但是慕瑾汐觉得机会难得，皇上愿意说，她自然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

  “对。”皇上果然没有责怪慕瑾汐，反倒是点点头说道：“祁家也是先帝最信任的世家，当时祁家发现利用蛊可以延续自己的寿命，所以他们开始寻找蛊王。”

  “蛊王？”慕瑾汐心里一动，那说的可不就是严睦么？

  “只可惜，他们遍寻西域，也没有发现蛊王的存在。”皇上并不知道慕瑾汐在想什么，好像陷入回忆一般说道：“而且很多人都是有去无回，没有人知道那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所有人都是尸骨无存。”

  “那先帝还执着于长生不老吗？”慕瑾汐很好奇，对于一个天子来说，自己明明可以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那么江山依旧是他们的，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长生不老？

  “当然。”皇上冷哼一声说道：“他尝试了很多办法，那些小太监不知道死了多少，直到祁家的家主说，也许需要跟先帝血脉相连的人试药才能成功的时候，先帝终于开始在皇子之间选择试药者了。”

  拿自己的儿子去试药？

  这先帝是不是已经疯魔了？

  “但是朝中已经开始有废太子的声音了，因为大皇兄是个极其善良的人，这样的人说真的，根本不适合做皇帝。”皇上好似有些怀疑当初那位太子，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一个太过善良的人，很容易就被人利用，所以他惹怒了先帝。”

  慕瑾汐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便打断皇上了，当下只能认真地听着。

  “先帝用他试药，结果太子暴毙身亡。”皇上似乎并不愿细致地描述当初发生的事情，只是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一晚，恰好我跟福王都在东宫，亲眼目睹了太子全身溃烂而亡的惨剧。”

  “所以这就是当初皇上和福王造反的原因？”慕瑾汐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是自己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被自己的父皇害死，大概也不能坐以待毙的吧？

  只不过，这些话，慕瑾汐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可是，祁家当初已经找到了如何用蛊维系人的寿命的办法，而这个办法需要四样至宝。”皇上转头看向慕瑾汐，淡淡地说道：“朕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暗中替朕寻找当初祁家为了避免灾祸，特地提前送出去的那四样至宝。”

  “皇上……”慕瑾汐听到皇上这么说，忍不住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四样至宝是什么瑾瑜都不知晓，而且也许当初祁家已经毁掉了呢？”

  “他们不会毁掉的。”皇上淡淡的说道：“因为先帝根本没有死。”

  ……

  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慕瑾汐有种云山雾绕的感觉。

  皇上告诉她的那些事，她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宇文景遇提及此事。

  只不过，皇上告诉她，有一件至宝就在慕家。

  这也是这么多年，皇上之所以重用慕正则的原因之一，只是皇上派去的人始终都没有找到那样东西在哪里。

  而如今，皇上已经察觉到祁家的蠢蠢欲动，所以他才会希望能赶在祁家拿回那四样至宝之前至少要拥有一个，这样才能对祁家有所掣肘。

  既然牵扯到慕家，那慕瑾汐自然是先安排夏荷去请高姨娘到醉霄楼相见。

  高姨娘倒是也没有耽搁，很快便到了醉霄楼。

  看的出来，因为连生了两个儿子，高姨娘在慕府的地位高了不少，否则放在以往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出门？

  “你身边可用的人似乎少了点，回头我找两个身手不错的放在两个孩子身边，免得你分心。”慕瑾汐等到高姨娘坐下第一句话便跟两个孩子有关。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两个孩子是慕辰昇的兄弟，也是她亲手接生的，多少与旁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而且慕瑾汐相信一点，那就是每个孩子生下来都是一张白纸。

  没有人是天生就坏，只要高姨娘愿意好好教导，等到慕家只剩下他们的时候，慕辰昇也不会让这两个弟弟长歪的。

  “妾身谢过县主。”高姨娘通过慕辰轩这件事，早就想通了，对待慕瑾汐自然是毕恭毕敬，她知道若是想在慕府活下去，她现在唯一能仰仗的就是慕瑾汐了。

  “现在那个兰姨娘似乎跟大夫人走的很近。”高姨娘好像有些担心地说道：“县主，你觉得我们需要不需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