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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又有什么坏心眼呢第98节(1 / 2)





  如今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不过冬日的寒意还未散尽,风吹在身上可以一直冷到骨子里。

  楚阑舟的亭子四角有帘子遮着,挡了些风都还需要小厮点火炉子取暖,这小孩却只穿了一身单衣站在寒风中,身形萧索,手指都冻得红彤彤地,看上去十分可怜。

  楚阑舟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小厮手中:“去烧一些热茶,给那些人送去……还有你们这里有什么热的吃食,也给他们送去一些。”

  这银票是为了方便他们行走江湖用灵石换的,数额巨大,拿来请客绰绰有余。可那小厮却陷入了迟疑之中:“官人您有所不知啊。里头那孩子是前任宰相的儿子,他父亲谋逆全家问斩,他因为年纪尚小免于死刑,按照律法充作官奴,为圣上所不喜,也不是得了什么门路才能混进这春花宴里。”

  “小的知道官人心善,不过这人若是救了,怕是会惹祸上身啊。”

  楚阑舟不是很明白凡人那些弯弯绕绕,不过她是修仙者,凡人的律法和算盘无论如何无法打到她头上,便毫不在意道:

  “只是送些吃喝而已,不碍事的。”

  眼看他还在迟疑,楚阑舟开口道:“若是有人要为难你,你便说是我的要求就是了。”

  得了楚阑舟的应允,小厮忙不迭应了,安排的十分麻利周全,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小厮丫鬟端了盘子走到那堆官奴之前,挨个分发了茶水和一碗面。

  “是庭院里住着的那位小公子赏给你们的。”

  能坐进亭子里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那些官奴走了一天又累又渴,不敢停歇,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碗热汤,连忙道谢之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人群中,只有那个小男孩捧着碗,并没有立马吃,而是虚虚朝楚阑舟那里望了一眼。

  哪怕明知道那小男孩看不见,楚阑舟还是没忍住,隔着纱帘对他笑了笑。

  秦星原觉得她这样有些傻气,揶揄她:“这孩子不过和宴君安有几分相似,你就待他这样好了?”

  楚阑舟皱了皱眉:“怎么会是这种原因,不过是觉得有缘罢了。”

  修真者最重机缘,更何况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听楚阑舟这样说,秦星原也不好再反驳。

  楚阑舟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等春花宴将要结束之时,楚阑舟兴意阑珊,拢着衣衫就想赶紧回悦来酒馆喝酒,却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楚阑舟隔着帘子望去。

  是之前那个小孩,他正坐在亭子前,给他们抚琴。

  亭外寒风瑟瑟,他就穿着单衣坐在那里,顶着寒风,琴声凄清,只能说十分努力,算不上好听。

  小厮也是一惊,讨好道:“这孩子感念官人恩情,前来报恩来了。”

  楚阑舟和秦星原相互对视一眼,让小厮将这孩子请了进来。

  小厮正想说些吉祥话讨这两位公子的赏,却看到那小孩在观察了一下环境后立马跪了下来,冲着楚阑舟磕了两个响头。

  “我父亲洛博简是蒙冤而死,恳请小公子替我父亲申冤。”

  小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楚阑舟端着茶盏的动作微滞秦星原冷哼一声。

  那小孩却仿佛没感受到亭里凝凝滞的气氛,又磕了一个响头:“我愿意将命抵给小公子。 ”

  第91章

  秦星原冷哼一声, 笑着对楚阑舟道:“这人真是个养不熟的小狼崽子。”

  楚阑舟吃着栗子糕,脸上渣子还没擦去,闻言抬起头, 疑惑道:“为什么?”

  秦星原看她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从怀里掏了快帕子给她擦脸, 解释道:“你好歹也算是帮了他, 他却想拉你下水,小小年纪就心机深重至此,实在是啧啧啧……”

  在凡界, 最大的就是人间帝王。再有显赫的家事也得往后稍稍, 这什么洛博简不管做没做错,但惹怒了皇帝,那些人就连给那孩子送水都不敢,可见一斑。

  若楚阑舟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公子,还应下了此事, 就此之后必定会惹祸上身, 甚至会祸及家人。

  可惜他找错了人,这里并没有什么愿意帮罪臣平反的达官显贵,这里只有两个管不了凡间事的修者。

  秦星原知道这孩子算计不到楚阑舟, 但他讨厌有人对楚阑舟动心思, 凡人也不行。

  他转了转手中的折扇,笑着询问小男孩,讥讽道:“她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这孩子端端正正跪在地上, 也不磕头了,脸上原本的恳切的表情在被识破之后化为一片空白。

  楚阑舟摆了摆手, 这件事毕竟也没真的伤害了她,这小孩也只是个普通凡人。

  在她眼里, 这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她还不至于和这么小的孩子计较。

  于是楚阑舟摆了摆手,制止了秦星原发难,仰着头道:“悦来酒馆酒还没喝,也不知道老板娘给我们留座了没有,我们赶紧过去吧。”

  秦星原出来一趟就是惦记着悦来酒馆的那口酒,听到楚阑舟这小祖宗终于决定要去,表情缓和了许多,不再管还跪在地上的小男孩,牵着楚阑舟就要出门。

  小孩的衣衫实在单薄,白日里有些阳光照着还好,到了晚上没了阳光,恐怕更冷。楚阑舟看他淡漠的表情,不免联想到了念虚宗那个还不曾理过自己的冷漠小道君,恐怕宴君安年幼时也是这般模样,还没往前走几步,她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秦星原挑了挑眉,但没说话,依在亭子角落等她。

  楚阑舟站在原地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身宴君安同款素白色的长衫,借位装作是从旁边布袋子里掏出来的,走上前披在了小男孩的肩膀上。

  小男孩蹙了蹙眉,不解地看着她。

  好家伙,更像了。

  感觉下一秒就会开口:“这位同门,请你让一让。”或者“公主是用来形容女子,我不是公主。”

  楚阑舟站在原地憋笑,憋得眼圈都红了,甚至掏出了怀里的留影石,悄悄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