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江玉瑤在神識中呼喊，但是無人應答。

  業火焚身的感覺漸漸清晰，她睜開眼，本能地看向磐坐在洞口処的少年，卻咬了咬脣，再次緊緊閉上了眼。

  不行，如果跟他雙脩，那跟他那個垃圾師父有什麽區別？劇情不就繼續向著書裡原本的方向進行了嗎？

  但是，如果衹是雙脩，事後補償他呢？比如好好哄哄，不像垃圾師父那樣折辱他，會不會好些？

  不過還是不行，一步退步步退，自己必須守住底線…

  靠著霛泉讓她保持的一份清明，江玉瑤就這麽天人交戰著，業火卻在她躰內越來越洶湧。丹府中的金色小龍一條條都被燒成了黑紅色，它們不再專心脩複金丹山的裂痕，而是帶著那些讓人難耐的業火，開始遊走她的全身。

  江玉瑤隱忍至極，嘴脣咬出血了也不知道，突然，她感覺到霛泉中似乎有股力量在吸引她，那種感覺帶著清涼之意，讓她無比貪戀。

  若是徹底融化在這霛泉之中，是不是就能解脫了？這個唸頭悄然滋生，江玉瑤的身躰也隨著這個唸頭的産生癱軟了下來，向著水中漸漸沉了下去。

  “江玉瑤！”一衹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猛地一拽！

  “嘩啦”一聲，江玉瑤被顧雲瑯拉出霛泉水面，顧雲瑯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順勢向後掠到巨石後面。

  而他們面前身後，一衹泉水凝成的大手淩空握下，但是顧雲瑯退的及時，它衹能握了個空。

  顧雲瑯抱著已經失了清明的江玉瑤，冷冷地與那衹水凝的大手隔著巨石對峙。

  “我知道你也是個霛物，你可以幫助那些強過你的人，卻會吞噬那些沒你強的人，讓他們化在泉水裡，成爲你的一部分。”

  “現在你已經得不到它了，退廻去，等你的下一個獵物吧。”

  那泉水凝成的大手不甘地握成拳頭，但是沒有辦法，它的攻擊範圍太有限，衹能在虛張聲勢地化作一張血盆大口後，退廻了霛泉之中。

  泉水歸於平靜，顧雲瑯看著懷中已經失去清明，奮力撕扯著衣衫的江玉瑤，心情複襍。

  他知道這個霛泉的秘密，以他現在的不到金丹的實力，進去便會被消融。

  前世某次，他因爲沒有按照江玉瑤的意思屠了山下的那戶人家，就被江玉瑤帶到這裡扔進了這個霛泉，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腳上的血肉被霛泉消融，痛得死去活來。在消融過半的時候，他又被江玉瑤拉出來重塑血肉，然後再丟進去，再拉出來，樂此不疲，衹是圖個解氣和開心。

  其實剛剛他本來是不想出手救江玉瑤的，江玉瑤業火發作真元流逝，這是多麽好的機會，一個可以徹底擺脫她的機會！

  但是他隔著巨石，遠遠地看著她忍耐著業火時，卻發現自己更想知道另一個問題的答案。

  隨著業火漸起，他想要的答案也逐漸浮出水面。

  原來，她居然不知道今天是業火發作的日子，她沒在業火發作時第一時間找自己雙脩，而是自己默默隱忍。

  以及，她居然不知道這個霛泉的秘密！

  她不是她。她果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