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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七 意外情况(2 / 2)

他的手指沿着山区的边缘向下划了一道弯弯曲曲的蚯蚓线,又在蚯蚓线和海岸之门画了一条等分线,再加上海岸线,这三条线上究竟有多少兵力呢?

另外一件让他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地图上从林家堡通往山区的公路是他看到的那种高等级公路,可从其它方向通向这里的公路却是最普通的双车道三级公路!无论他怎么想也闹不明白距离海边只有不到二百公路的地方,通往海边的路那么差,通往大山里的路倒是好得不成比例!

公路交通……怎么可能这样闭塞?难道海岸方向的交通全部是以铁路为主?

嗯……镇子里的车站不大,但站台着实不小,可地图上的铁路明明也通往山区……

几个问题萦绕在杨威脑子里,一直得不到答案,但很快他就没时间再把心思放到这几个问题上面了――到达营区之后部队只休整了一天就重新开始了强化训练,疲惫的身心让他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不愿意想。

原本他还觉得当兵挺容易,亲身一番体会下来,哪是那么回事儿啊?要不是体育训练中间时不时穿插着文化学习,战士们的身体早就完蛋了。

团里的领导也不是笨蛋,虽然训练要搞,可也不能让战士们负荷过重,经验老道的作训参谋始终保持节奏和必要的压力,让强度始终压在崩溃线之前!

团部里集中了包括杨威在内的所有非行伍出身的预备役人员,他们的训练强度是所有部队里最低的,但咒骂教官的声音却是最多的。

只是现在的他们谁也想不到这样每天累得像死狗,用不了多久,没事还有精力骂人的日子就将远离而去。

细雨绵绵,海风掀起几米高的浪头,拍打在军舰的侧舷上碎成星星点点的水沫儿,夹着腥咸的味道迎面扑在人的脸上,似乎连脚下的甲板也随着浪头的拍击左右摇摆,舱室里不少人守在自己的战位上,身边就是将呕吐物的塑料口袋,在甲板上的每个人都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什么东西上固定住,他们就不必再找塑料口袋,直接吐在甲板上,用不了多久浪头就会把甲板上所有没固定住的东西冲走。

刘磊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地苦相――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上这个节骨眼儿故障,这不是要人命吗?要是现在打起来……不,不会的,这么恶劣的天气,这么大的浪,怎么打仗?

他抬头向远方的海面眺望,却连个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到。

他身上的蓝白相间的海魂衫被海水打湿了,粘粘的贴在身上,显示出一身健壮的肌肉,短短的头发沾满了雨水,像一丛刺猬的硬刺般挺立――他的军帽没系紧,跟着浪花一起冲进了大海的怀抱。

“嘿,想什么呢?漏水了!赶紧的撑好,马上就完了!”技师老刘右胳膊肘儿顶了顶刘磊的肋下,把他飞走的魂魄招了回来。

老刘和刘磊是本家,他的身体不大好,本来基地想让他留守休息,可现在的出航全是按战斗任务执行,已经快四十岁的刘海涛说什么也不肯留下,用他自己的话说:什么时候都能掉队,就是这时候不行!战斗来了我怂了,将来还有脸抬头做人不?

从军二十多年在战舰上修了二十多年的机器,没人比他更了解军舰上的一舱一室,只要说出是哪个拐角的螺丝,他就能熟练地报出是几号的螺母垫片!

刘磊是维修组的人,他的资历浅能力也不强,舰长派他给老刘打下手干体力活挡挡雨。

恶劣天气下的战舰甲板雨水和海水夹杂在一起,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来的,穿一件雨衣根本没有用。

军事装备,特别是海军的上层装备哪能沾点水就完蛋的?修理还用得着挡雨?

人病了能带病工作,可战舰病了没办法勉强战斗,用舰长的话说,刘海涛是医战舰的大夫,是宝贝疙瘩!

刘磊虽然心里不满,但他根本不敢说出来,还好他对舰长交待的工作倒也能尽职尽责。老刘也不含糊,手里修着嘴里说着,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了刘磊――铁打的战舰流水的兵,老刘知道自己身体干不了多久了,可这战舰还得继续在海面上开!

师傅点一点徒弟想三年,即使刘磊并不喜欢维修的工作,但还是打起精神来仔细学习老刘教授的一点一滴,这些宝贵的经验绝对是书上学不到的金玉良言,字字抵得千金万银,说让他受益终身也不为过。

刘磊学的是机械专业,本来就是国防生,刚刚被海军提前特招。

“好了!”老刘拧紧最后一颗螺丝,修复了火箭发射组的电路,刘磊立即将雨衣披在身上,让老刘扯着绳子先走。

虽然身上都湿透了,可雨衣压风啊,直接让几吹着刘磊直打寒战,披上雨衣马上就感觉到一阵温暖。

海上的风让战舰颠簸得厉害,甲板上又湿又滑,不靠绳子固定住人走出舱外根本就是找死。

老刘扯着安全绳往回走,刚刚走出两步,突然间右舷一阵尖啸声撕裂空气,两个人同时一愣,老刘猛地大喊一声“卧倒――”

一个大浪打过来,驱逐舰猛地向左一歪,“嗵”地一声巨响,炮弹在水中爆炸,十几米高的水柱突然从水面上高高升起,接着瓢泼一样的水流从天而降,早就湿透的刘磊又浇了个通透。

“敌袭――”刘磊一眼就看到趴在甲板上的老刘,他连安全绳也顾不上拉,两步蹿到老刘身边。

他刚才根本没意识到是敌人的军舰发射的舰炮!他的声音淹没在阵阵风雨和浪花的声音之中,他的目光投向舰桥,细密的雨水让他看不清舰桥的窗户里面是什么情况。

老刘撑起身体,一把摸去脸上的水:“快进舱里!”

“妈的,不是没打起来吗……”

“吱――”身后一阵电机转动的声音,指向正前方的100毫米单管舰炮在电机的带动下向右转动九十度,“咚、咚、咚……”地连声闷响,在自动装弹机的有力支持下,舰炮连续向海面上某个看不见的目标发射,随着浪花的涌动,舰炮的自动平衡装置带动炮身上下摇摆不定,始终将炮口指向预定目标!偶尔战舰倾斜角度过大,舰炮的射击用度太小无法射击的情况下,连续的炮声才会突然出现一个空档,但军舰刚刚恢复一点平衡就会再次爆响。

耳朵里震得嗡嗡直响的刘磊赶紧扶着老刘,拉着安全绳跌跌撞撞地往舱内赶。

一声刺耳的呼啸,战舰中部的反舰导弹点火起飞,迎风刺破蒙蒙的雨雾,如同一支利矛直刺敌人!

战情就是命令,不管舰长如何指挥,都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人而中止对敌的还击。

两国海战打响之后双方一直在海上对峙,但不论敌我始终保持克制的态度,虽说武器系统一直以对方为目标瞄准,但半个多月以来还没发生过一起擦枪走火的事故,不少人的神经已经松懈了下来,没想到倭国人竟然敢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用舰炮进攻!

敌我力量相当,这场战斗的结局很难说啊!驱逐舰舰长盯着雷达上的那几个亮点喃喃自语。

任谁也绝对想不到,此时倭国战舰上,倭舰舰长猛地揪起舰炮操作员:“八嘎!还击,马上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