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羽的身份 下
第十九章 小羽的身份 下
不知过了多久，小羽感到有人在踢自己，迷糊中听有人道：“小鬼，别装睡，我知道你听得到，睁开眼睛看着我，你的眼睛是能睁开的！”
小羽睁开惺忪睡眼，打量了眼前那张橘皮般的老脸，瘦骨嶙峋，长髯齐胸，无趣的又闭目养神去了。那老者大怒道：“小鬼，别以为我没杀你，是怕了上面那些人，老夫当年征战沙场，杀人盈野，你小鬼还没出生呢，老夫要杀你跟碾死只蚂蚁似的，若非见你年龄尚稚，你早都不知死了好几回了！”
小羽皱了皱眉头，这老者的声音怎么这么大，坐起身来道：“你省点力气养伤吧，老鬼，我要杀你，你也早都不知死了好几回了。”
小羽这一举动，倒把姜破云吓了一大跳，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封死了这个小鬼的元魂通道，他怎么冲破自己的封锁的？若要冲破元魂通道的封锁，除非修为与自己相当，这小鬼才多大年纪，绝不可能有这等修为！此前自己正全力修复伤口，压制住体内乱蹿的气息，不能受半点打扰，正如这名少年所以，他要杀自己，自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他惊讶道：“你……”
小羽坐在石床边缘，打了个哈欠道：“不要抖威风了，你我都一样，我们都是李德龙的手下败将，我可不可以把这视作，一种失败者同盟关系？”小羽的心情，已渐渐平复，睡了一觉，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姜破云想了想，马上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冷笑道：“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吧，老夫想来，宁可损失自身修为也要同敌人同归于尽，斩龙军团到哪去找这么多如此忠心之士，定是李德龙用计诓了你们。”小羽长叹一声，没有反驳，姜破云微微点头，既然这小子在自己可以被轻易杀死的情况下没有动手，就说明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默契的暂时同盟关系。
姜破云又问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加入斩龙军团的？你家在哪里？可还有亲人？”
小羽有些受宠若惊，他在矿上碰到的当地人，据算同室相交两月有余，还是救子恩情的罗大叔，也都只是偷偷与他说一两句话，而且时时提防小心谨慎，更未有过主动攀谈的事情，可这个老者，怎么会如此热情，看他那亲切的摸样，又不像是审问啊，倒很像张大叔第一次看见自己时的表情。
小羽便是这样，人家对我好，我就对人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当下自报韩羽，又将他如何误入祖龙山脉，如何被斩龙军团的人捉了去做矿工，又如何被选中加入斩龙军团说了一遍。
姜破云听了直皱眉头，问道：“既然你说，被选中的都是误入祖龙山脉的外来人，为何你会被选中？”
小羽看着老者，这老头难道大脑被魔法砸中了？影响了智力？半响才道：“我也是外来人啊。”
谁知道，那老头竟然咧嘴笑道：“不，你骗得了别人，你可骗不了我，你是我们当地人。”
这下，轮到小羽愣住了，从进入罗生世界一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当地人，而与那些玩家格格不入；他也想过若是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会怎么样，可想归想，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外来人，如今突然石破天惊的听到有人十分肯定的说，自己就是一名当地人！小羽下意识的追问道：“你怎么敢肯定？有什么讲究？区别在哪里？”
姜破云自信道：“老夫的元魂力属性有些特殊，所以能轻易的感知当地人和外来人的区别，其中最明显的，便是魂魄的区别。”
“魂魄？”小羽还是头次在罗生世界中听人说起这个词。
“没错，魂魄！”姜破云捻着自己下颌长髯道：“元魂力，元魂力，元魂力为什么叫元魂力？”听起来好像绕口令的一段问话，小羽却是一下就听明白了，又是一个苹果为什么落地的问题。
姜破云自己回答道：“只有我们这些灵属性的修罗，才能切实的感受到，元魂力这个词，用来表达修罗的境界是多么的准确。元，即是元神，元阳；魂，则是魂魄，灵魂。两者其实是同一种东西，魂魄在躯壳内便称为元神，元神离开躯壳则化为魂魄，天生万物，皆有元魂，元魂不散，万物不灭。这外来人与我们当地人最大的区别，便在于这‘元魂’二字之上。”
“我们当地人，体内所拥有的，是元神，它紧密的依附在我们的躯体上，与肉体交织成长，当修为不够时，一旦死亡，便是魂飞魄散，就此生机断绝。而外来人体内存在的，却是魂魄，这个魂魄与他们的肉体，若即若离，一旦肉体死亡，他们的魂魄立刻飞走，用不了多久，又会找到一具崭新的肉体，重新出现。只要他们的魂魄不散，就永远都杀不死，而且他们可以随时让魂魄和肉体同时消散于天地之间，化为虚无，过一段时间再重新凝聚成形，老夫精研灵魂之力数十年，却始终是想不明白，这些外来人究竟使用了何种法宝，正是凭借这两宝，他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啊。”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元神，和这具肉体，它们也是……”小羽惊惧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姜破云点头道：“对，你的元神和肉体，自然也是紧密结合，不知你为何会认定自己是外来人，难道你自出生起，你的父母就告诉你说你是一个外来人？”
糟了，真该死，小羽在心中暗骂一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灵魂是什么，按科学的说法，不就是发射脑电波的那个组织吗，普通玩家，可以算是用部分感官在操纵进行这个游戏，他们的灵魂，在现实世界，罗生世界出现的角色，只是那些玩家在罗生世界的一个投影，他们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可自己呢，自己则是大脑通过电极，直接与罗生世界联系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可以称得上，正是以灵魂形式进入了这个罗生世界。
“那，要是我被杀了？”小羽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魂飞魄散。”姜破云的回答毫不留情，一点希望也不给小羽，“难道你还真以为你像那些外来人一般，死后不久又能复活？告诉你小鬼，绝不可能！我实在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怎么，怀着这样的心态，竟然能活到现在？”
小羽的心彻底凉了下来，自己的灵魂已经和这个身体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他突然想起电影黑客帝国中那句台词来：“大脑认为你死了，那你就真的死了！”
姜破云怕小羽不信，又继续提醒他道：“你仔细想一想，你在这里，是否和那些外来人一样，肉体受到伤害却感觉不到疼痛？是否可以数日不睡却精神依旧？进食只是肉体所须能量的补充，你根本感觉不到食物的美味……”一桩桩平凡的小事从姜破云口中说出，却无一例外的证明了小羽是活生生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他是当地人！
小羽明白姜破云说的都是事实，可他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承认，难道自己就变成了在这里生活的一个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那个世界，还有爸爸妈妈，妹妹弟弟，他们一直守护着植物人状态的自己，日日夜夜期盼着自己能够醒来，若自己在这里死去，就再也不能够醒来！“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小羽一时无法接受这种身份的彻底转变，他需要安静。
姜破云有些讶然，他一直以为小羽是一位潜藏得极深，伪装功夫十分到家的反间，可当他听到小羽第一句反问时就知道自己的判断错了，如今看小羽的表现，这少年竟是真的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个外来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王子某个埋藏很深的计划？姜破云知道，以前在泰坦帝国中南部，靠近祖龙山脉中断的深山里，生活着苗疆的人，他们善于使蛊，据说可以让人丧失记忆，或是重新给人编排一段记忆，神奇非凡，这小子莫非是中蛊之人？
等小羽冷静下来了，姜破云才继续道：“不管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都得告诉你，斩龙军团你是回不去了，李德龙摆明了就是要让你们全部送死，你没死，回去后也难逃一死。”
小羽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倒不是特别吃惊，他突然抓住一个关键问题，赶紧问道：“等一下，你刚才说，当地人修为不够，所以才会魂飞魄散，那修为够了，岂不是也能像外来人一样，魂魄离体？”
不知过了多久，小羽感到有人在踢自己，迷糊中听有人道：“小鬼，别装睡，我知道你听得到，睁开眼睛看着我，你的眼睛是能睁开的！”
小羽睁开惺忪睡眼，打量了眼前那张橘皮般的老脸，瘦骨嶙峋，长髯齐胸，无趣的又闭目养神去了。那老者大怒道：“小鬼，别以为我没杀你，是怕了上面那些人，老夫当年征战沙场，杀人盈野，你小鬼还没出生呢，老夫要杀你跟碾死只蚂蚁似的，若非见你年龄尚稚，你早都不知死了好几回了！”
小羽皱了皱眉头，这老者的声音怎么这么大，坐起身来道：“你省点力气养伤吧，老鬼，我要杀你，你也早都不知死了好几回了。”
小羽这一举动，倒把姜破云吓了一大跳，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封死了这个小鬼的元魂通道，他怎么冲破自己的封锁的？若要冲破元魂通道的封锁，除非修为与自己相当，这小鬼才多大年纪，绝不可能有这等修为！此前自己正全力修复伤口，压制住体内乱蹿的气息，不能受半点打扰，正如这名少年所以，他要杀自己，自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他惊讶道：“你……”
小羽坐在石床边缘，打了个哈欠道：“不要抖威风了，你我都一样，我们都是李德龙的手下败将，我可不可以把这视作，一种失败者同盟关系？”小羽的心情，已渐渐平复，睡了一觉，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姜破云想了想，马上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冷笑道：“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吧，老夫想来，宁可损失自身修为也要同敌人同归于尽，斩龙军团到哪去找这么多如此忠心之士，定是李德龙用计诓了你们。”小羽长叹一声，没有反驳，姜破云微微点头，既然这小子在自己可以被轻易杀死的情况下没有动手，就说明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默契的暂时同盟关系。
姜破云又问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加入斩龙军团的？你家在哪里？可还有亲人？”
小羽有些受宠若惊，他在矿上碰到的当地人，据算同室相交两月有余，还是救子恩情的罗大叔，也都只是偷偷与他说一两句话，而且时时提防小心谨慎，更未有过主动攀谈的事情，可这个老者，怎么会如此热情，看他那亲切的摸样，又不像是审问啊，倒很像张大叔第一次看见自己时的表情。
小羽便是这样，人家对我好，我就对人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当下自报韩羽，又将他如何误入祖龙山脉，如何被斩龙军团的人捉了去做矿工，又如何被选中加入斩龙军团说了一遍。
姜破云听了直皱眉头，问道：“既然你说，被选中的都是误入祖龙山脉的外来人，为何你会被选中？”
小羽看着老者，这老头难道大脑被魔法砸中了？影响了智力？半响才道：“我也是外来人啊。”
谁知道，那老头竟然咧嘴笑道：“不，你骗得了别人，你可骗不了我，你是我们当地人。”
这下，轮到小羽愣住了，从进入罗生世界一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当地人，而与那些玩家格格不入；他也想过若是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会怎么样，可想归想，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外来人，如今突然石破天惊的听到有人十分肯定的说，自己就是一名当地人！小羽下意识的追问道：“你怎么敢肯定？有什么讲究？区别在哪里？”
姜破云自信道：“老夫的元魂力属性有些特殊，所以能轻易的感知当地人和外来人的区别，其中最明显的，便是魂魄的区别。”
“魂魄？”小羽还是头次在罗生世界中听人说起这个词。
“没错，魂魄！”姜破云捻着自己下颌长髯道：“元魂力，元魂力，元魂力为什么叫元魂力？”听起来好像绕口令的一段问话，小羽却是一下就听明白了，又是一个苹果为什么落地的问题。
姜破云自己回答道：“只有我们这些灵属性的修罗，才能切实的感受到，元魂力这个词，用来表达修罗的境界是多么的准确。元，即是元神，元阳；魂，则是魂魄，灵魂。两者其实是同一种东西，魂魄在躯壳内便称为元神，元神离开躯壳则化为魂魄，天生万物，皆有元魂，元魂不散，万物不灭。这外来人与我们当地人最大的区别，便在于这‘元魂’二字之上。”
“我们当地人，体内所拥有的，是元神，它紧密的依附在我们的躯体上，与肉体交织成长，当修为不够时，一旦死亡，便是魂飞魄散，就此生机断绝。而外来人体内存在的，却是魂魄，这个魂魄与他们的肉体，若即若离，一旦肉体死亡，他们的魂魄立刻飞走，用不了多久，又会找到一具崭新的肉体，重新出现。只要他们的魂魄不散，就永远都杀不死，而且他们可以随时让魂魄和肉体同时消散于天地之间，化为虚无，过一段时间再重新凝聚成形，老夫精研灵魂之力数十年，却始终是想不明白，这些外来人究竟使用了何种法宝，正是凭借这两宝，他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啊。”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元神，和这具肉体，它们也是……”小羽惊惧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姜破云点头道：“对，你的元神和肉体，自然也是紧密结合，不知你为何会认定自己是外来人，难道你自出生起，你的父母就告诉你说你是一个外来人？”
糟了，真该死，小羽在心中暗骂一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灵魂是什么，按科学的说法，不就是发射脑电波的那个组织吗，普通玩家，可以算是用部分感官在操纵进行这个游戏，他们的灵魂，在现实世界，罗生世界出现的角色，只是那些玩家在罗生世界的一个投影，他们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可自己呢，自己则是大脑通过电极，直接与罗生世界联系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可以称得上，正是以灵魂形式进入了这个罗生世界。
“那，要是我被杀了？”小羽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魂飞魄散。”姜破云的回答毫不留情，一点希望也不给小羽，“难道你还真以为你像那些外来人一般，死后不久又能复活？告诉你小鬼，绝不可能！我实在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怎么，怀着这样的心态，竟然能活到现在？”
小羽的心彻底凉了下来，自己的灵魂已经和这个身体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他突然想起电影黑客帝国中那句台词来：“大脑认为你死了，那你就真的死了！”
姜破云怕小羽不信，又继续提醒他道：“你仔细想一想，你在这里，是否和那些外来人一样，肉体受到伤害却感觉不到疼痛？是否可以数日不睡却精神依旧？进食只是肉体所须能量的补充，你根本感觉不到食物的美味……”一桩桩平凡的小事从姜破云口中说出，却无一例外的证明了小羽是活生生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他是当地人！
小羽明白姜破云说的都是事实，可他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承认，难道自己就变成了在这里生活的一个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那个世界，还有爸爸妈妈，妹妹弟弟，他们一直守护着植物人状态的自己，日日夜夜期盼着自己能够醒来，若自己在这里死去，就再也不能够醒来！“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小羽一时无法接受这种身份的彻底转变，他需要安静。
姜破云有些讶然，他一直以为小羽是一位潜藏得极深，伪装功夫十分到家的反间，可当他听到小羽第一句反问时就知道自己的判断错了，如今看小羽的表现，这少年竟是真的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个外来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王子某个埋藏很深的计划？姜破云知道，以前在泰坦帝国中南部，靠近祖龙山脉中断的深山里，生活着苗疆的人，他们善于使蛊，据说可以让人丧失记忆，或是重新给人编排一段记忆，神奇非凡，这小子莫非是中蛊之人？
等小羽冷静下来了，姜破云才继续道：“不管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都得告诉你，斩龙军团你是回不去了，李德龙摆明了就是要让你们全部送死，你没死，回去后也难逃一死。”
小羽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倒不是特别吃惊，他突然抓住一个关键问题，赶紧问道：“等一下，你刚才说，当地人修为不够，所以才会魂飞魄散，那修为够了，岂不是也能像外来人一样，魂魄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