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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退魔师(2 / 2)


“这样就好。反正数量不会多到能让我和你一起获得的,另外让给后辈,也是前辈该做的呢。而且去年和他碰面,很讨厌退魔师分析我的那种视线。有身为狼的实力和那样的体格,他并不是那种随便就能应付过去的对手嘛。”



似乎在去年,学姐不止节分的时候,之前也曾和那家伙交过几次手。虽然不是赢不了的对手,但也不是那种喜欢跟他交手的狼。



嘛,那种知性的说话方式,不喜欢也是能理解的。



“好,这样就是我赢了。”



盘面全是白色,我丧气地低下头。虽然说意识被谈话所吸引……结果还是惨败啊。为了马上能进入下一局,我正在清理盘面的时候,学姐轻微地说出一句。



“……关系能变好就好了呢。”



“诶?额、嘛,是这样呢。不过,也不是说我爱上她的那种喜欢哦……”



“嗯,就算如此,也是的。明明喜欢,对方却抗拒自己的这种关系…………那个,非常痛苦吧。谁都不会幸福。就算不是男女之情,也是如此。”



跟之前的柔和笑容不同,学姐面带寂寞的微笑说道。



“而且,我觉得大家的关系都很亲近才是最好的。大家一起…………。去年在这个社办里,我一个人撒豆驱鬼,那就像是地狱一样。”



诶?学姐突然说出了不得了的话,让我停住了手。



“去年,获得鬼斩便当之后,在满是寂静的社办楼里,我独自一人,‘鬼出去、福进来’…………冷清的声音在回响。还有,豆子洒落的声音也是……”



呜……这个情景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来……。在这个宽敞的社办,在月光中,学姐独自一人撒豆…………。



超残忍的!!学姐,干什么做这种苦修似的事情啊!?



“就算是我,也觉得一个人做这事确实不像样子。但是,这类季节性的活动还是要做啊……是呢,那是我人生中相当…………”



用力握紧棋子,说着话的学姐,她眼中湿润起来。



“学、学姐,没事的!绝对、我绝对不会让你有那种痛苦回忆的!不管是今年还是明年,我和白粉都会在一起撒豆子的!!”



我不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手抓住学姐的肩膀,用力大喊道。



满眼泪光的学姐抬起了头。



“……真温柔啊,佐藤。”



不,如果有一个独自撒豆驱鬼的女孩子在眼前的话,大概大半的男性都会说出同样的话吧。可怜也要有个限度啊,喂…………。



学姐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花,无力地笑出来。



“嗯,已经没事了。……啊,对了,要好好撒豆驱鬼的话,得先买好东西呢。虽然鬼斩便当里有装豆子的小袋,但不够的吧。那个就由我来买,剩下来……是呢,刺叶桂花先不管,沙丁鱼头装饰在社办门口的话太臭,也算了,不过鬼的面条是必要的呢。三个人驱鬼的话,果然要————”



学姐眼角的霞光消失后,忧郁的气质为之一变,现在就像是旅游前的小孩子一样,在考虑必要的东西。



我看着这样的学姐,思考接下来的争夺战。



虽然我们是把胜利作为前提的,但是究竟能否获得鬼斩便当呢。季节性物品很有人气,喜欢的并不只有学姐。



更何况,还有退魔师在。据二阶堂所说,他无论如何都想要获得鬼斩便当的。



跟他一战,究竟能否获胜……我还不清楚。



确实很有实力。但也仅仅如此。跟乌头美琴这种曾经的HP部猛者对战时感受到的、那种压倒性的“什么东西”,他并不存在。



根据他的称号和战法来看,应该是经过几次战斗之后才会发挥实力的类型。分析对手,然后使出相应的战术。在输掉也能再次参战的半价便当争夺战里,在某种意思上算是最适合那种环境的能力了。像是这次远征性质的争夺战,跟同一群狼战斗就是他本来的风格。那么,他能把乌头美琴称作对手也就不奇怪了。在战斗过几次之后,他能发挥出原本之上的实力,与对手争锋相对。



上次,还有上上次,看来我并非是他关注的狼,跟白粉不同,我应该还没有被分析出来才对。



也就是说……我的话,有很高的可能性赢。



不知为什么金丝雀没有歌唱我的存在、白粉这件隐身衣、退魔师的能力、节分、老叟的鬼斩便当……全部都采取了绝妙的平衡,让我处于领先的地位。如果其中欠缺任何一个的话,说不定我就会无法实现白梅的请求、无法回应学姐的期待、仅仅作为一只丧家之犬去舔地板而已了。



现在,“局势”靠向我这边。但是,靠这样就能赢了吗…………我忍不住这么想。



越是这样就越是不安…………并非白粉的小说,而是真正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多个骨牌竖起起来,让我变得不安,就算全部都进行地很完美,在全部倒下来的最后瞬间之前,也无法停止不安的心情。正因为这是只有一次的机会,所以一次失误就可能满盘皆输。所以才可怕,所以才紧张。



所以、所以说……我头脑里才浮现出消极的话语。说不定也表现在了脸上吧。



“别摆出这样的脸,佐藤。没有那么复杂,想得简单些吧。没什么,只要在争夺战里赢就可以了。”



在学姐的声音下,我回过神,而此时盘面上是四枚棋子的初期配置。因为我一直都是拿黑子,需要我先下。啊,抱歉————我急忙下了棋子,而学姐也马上应了一手。看着棋盘,突然,我思考起如果白粉去老叟超市以外的店的话,会怎么样呢。



就算白粉没有出现,退魔师也会去老叟的店吧。那么打倒他也能从白梅那里得到奖赏吗?



唔嗯,想不出来。那个时候就用我那稀有的话术,为了得到奖励而去交涉的话…………



我感觉到视线,抬起了头。



枪水学姐把脸颊枕在手上,变成柔和、可爱的形状,微笑着看向我。



“……怎么了?”



“各种各样……很棒呢,我这么想。”



“各种各样?”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人,现在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和你在一起、一起玩游戏、一起交谈关于狼群和晚饭的事情。”



……本来嘛,比起一个人撒豆子,现在这样当然好多了。我在内心如此低喃,苦笑出来。而学姐继续说道。



“而且,我也很喜欢佐藤你拼命思考、满是不安和紧张的表情呢。就像是,白粉和白梅的关系呢。”



“感觉,有些难为情呢……。话说,白粉和白梅?”



“嗯,痛苦的时候,想要哭出来的时候,身边有人能拼命地想要做什么。这个,真好呢。”



“真好呢”,虽然有这句话,但是……实际上是羡慕吧?



“学姐不也有木之下学姐和紫华学姐在身边吗,而且……那个,我也绝对会在身边的……”



糟了,害羞了。说话的时候就脸颊发热,最后都说不下去啦!



比起刚才说喜欢的时候,还要糟糕!



是那个吗?有些装腔作势的煽情台词那种!?



说着不像自己风格的台词,我不禁刹车了。



但是,我想要说的话,似乎传达给了学姐的样子。她的手,伸出了一根小手指。



“说好了哦,佐藤。”



“……啊,是、是的,学姐。”



拉钩。因为刚才说煽情台词的关系,瞬间冒出了不少汗水,但学姐笑容不改地看着我,用她纤细的小手指,牵住我的小指。



触碰学姐的手已经有好几次了。第一次是我获得月桂冠的夜晚,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夏天合宿时牵住她的手;跟茉莉花一起、三人一起时牵过她的手;回宿舍时牵起来的她的手…………。但是,为什么呢。比起之前触碰的时候,这次最让我有和她牵手的感觉。



这一定是……没有任何理由,纯粹地只想和我牵手吧。



学姐微微地笑了,而我也是,笑了。害羞得都不想让人看到脸了。



如果互相对视的话,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呢(微笑吧)、该说什么样的话语呢、松开拉钩的手指需要在什么时机下呢,所有这些我都不知道。



这个约定,我绝对会遵守的。我独自在内心深处,如此低喃道。



“我知道了。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对白粉同学要保密。……那么就这样。”



在社办楼的男生厕所,和没什么精神的白梅通完电话后,我带着白粉一起,走向老叟的超市。虽然我跟她说那家伙会来,但白粉还是要过去。



刺痛皮肤的空气中,我和白粉两人在住宅区的街道上并肩行走。



汽车声远去。白粉“咚、咚”的皮鞋声音让人舒畅地回响……但是,更加强调出那家伙鼻息的粗暴。



“所以说呢,果然佐……斋藤刑事和岩头刑事两人一起赶赴最后的战场,但是还需要再来点花样,让氛围更高涨起来呢!现在的话是和肌肉侦探鬼冢组合起来…………啊,这个组合当然如大家所期待的一样、包含性方面的意思————啊!”



“才没有期待!话说,难道你对退魔师没有怨恨吗?白梅她………….”



我松开抓住白粉后面发髻的手,在说出白梅名字的瞬间,白粉的脸就明显地阴沉下来。对于鬼冢,看来也不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嘛。



实际上,之前白梅被打飞后,她还硬是上去攻击呢。



“那、那个是……有一点点。不过,那里是狼的狩猎场,跟普通的世界不同,那个,也即是所谓的圈内圈外……。应该,不用想得太多。跟小梅也说了,让她不要再参战了,明明不是狼却做这种举动……类似的话。还有,也让她不要担心我……”



白梅那家伙,故意不让白粉意识到她自己被干掉了吗。尽可能不去干涉白粉的自由,让她不至于后悔而停止到超市去。



刚才在电话里也是,还几次叮嘱我“别让白粉知道”。



本来以为她是不想让白粉知道自己感受到的屈辱以及对我这种人低头,但她应该是不想让白粉太过担心吧。



“所、所以说……虽然忘记之前发生的事会有些奇怪,但我会尽可能不去在意、或者说抱有偏执的感情。”



嘛…………我觉得在另一种意思上你抱有的感情已经很偏执了。我忍住这句话,突然把手伸向白粉的脑袋。大概觉得我是要拉她后面的头发吧,白粉“呀”地所起肩膀,但我把手掌心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几下,而她也不可思议似的看着我。



两人都是相互思念、相互关注。但是,没有让对方知道……这两个人,借用学姐的话来说,确实是“真好呢”。



在能够看到老叟超市灯光的时候,我和白粉自然地停住了脚步。



“呵呵,这真是偶然。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呢,幽灵。”



因为背后有超市灯光的关系,停车场上站立的两个男人,从全身散发出明显的灵气一般的白色热气。是脱了上衣的退魔师和强尼。



“虽然今晚没有和你碰面的打算…………难道说是为了上回的事情而来复仇吗?哼哼,追逐的立场和被追逐的立场调换了呢,这还真是有意思,不、是滑稽呢。那条黑头发的小狗呢,应该不会再来了吧…………还是说在成为狼之前就从超市落荒而逃了吗?”



像是遥望远方的狗一样,白粉睁开眼睛,以没有感情的视线看向两人。我对着这样的她说了声“走吧”,摆动停住的脚步。



因为停车场那边离入口较劲,我们很自然地走向退魔师那边。



退魔师看着我们,笑着饶舌道。



“幽灵和变态吗,真是奇怪的组合。或者说,这样就想向我复仇才算是奇怪。难道没有从HP部的前辈那里听说吗?曾经输掉一次的人,绝对无法再赢我的。只要分析了那个人的能力,那么不管几次都是一样。虽然表弟给予了过高的评价,不过就算幽灵和变态协力,毕竟也只是————”



“……那么,狗的话又如何”



那个声音从停车场的角落里传来。我和白粉停下来,而退魔师他们也看向那边……。



“哦?这还真是怀念呐。这不是情报战的专门集团《大天使的爪牙》的头目吗”



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出现熄了引擎的摩托,和骑在上面的二阶堂。



根据没有听到引擎声来看,应该是比我们还要早到的样子。



二阶堂脱下皮革手套,来到我们这边。



“虽然听说大天使爪牙已经解散的传闻,难道说,你就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是无谋了呢。正是因为聚成一群,才有其意义的啊。”



二阶堂跟我们、还有鼻子里哼笑的鬼冢他们形成一个三角形,停住了。



“鬼冢,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相信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优秀、并且毫不怀疑。人,是会变的。”



“跟笔迹相同,就算一个人再怎么改变特征,他的根本是不会改变的,一定会有自身的特点。我分析的就是那个。”



“不去认可他人成长的家伙,自己也不会成长的。”



“只会听从主人命令的忠犬也敢说这话呢。…………好吧,我就当你们的对手。曾经的头目犬、幽灵、还有变态,就算三个人也不成什么气候。平时就会如此,但在今天这个对我而言非常特别的日子里更是————”



“叫幽灵的、还有两条狗啦。是吧?”



二阶堂说着,看向我这边。像是……在邀请什么一样。



“那家伙是狗。虽然有时候是斗牛犬、有时候是黑妖犬这样变换姿态和名称,但确实是狗。……是这样子吧,黑妖犬。”



听到二阶堂的话,我吸了一口气。曾经称呼我为“变态”并将其作为我称号的本人,这次用那个名字喊我了。



作为“Two Dogs”,曾经和双头魔犬跟火蜥蜴并肩战斗的那个男子。



我紧咬住牙齿,跟二阶堂对视,并点下头。



“放心吧,鬼冢。我虽然会和那家会联手,但并不会完全组合在一起。运气好的话,你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



二阶堂面向入口走去,而我跟白粉也紧随其后。



“二阶堂,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不会帮忙的…………”



“只是因为跟你谈话之后,我想起来自己还没吃过鬼斩便当而已。既不是过来帮忙的,就跟我和鬼冢说的那样,也不是组合。敌人是友军,而友军也是敌人。这个别忘掉。”



二阶堂背过身去说道,将听见他的话而站住脚步的我扔在原地,走进了店内。我看着他消失在自动门的背影,不禁喊出他的名字。



他可能是来帮忙的,也可能跟他所说的一样,两边都有可能。虽然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是我想,二阶堂他————



“傲娇期来啦————————————————————!!傲娇的伙伴,难得、不容易、终于、向佐藤同学献出菊花————啊!!佐藤同学,干得漂亮呢,这样一来就能随心所欲地用棒子玩弄他的内心和菊花了!————啊!!好呢好呢,感觉还不错吧!?曾经的敌人,现在作为伙伴……哦、哦哦!!是吗,还有这一手吗!!最后是大转折吗!!齐心协力找出犯人之后,因为各自的目的而再次分别,演变成刑事和侦探的最后一战!!在岩头刑事不在的时候,跟肌肉侦探以及他的表弟陷入苦战!!在刑事和侦探联手时给予观众发泄的情感,再加上这个大转折战斗,曾经的搭档……这、这个好火热!!跟往常释放在佐藤刑事屁眼里的白浊一样火热————啊呜呜呜!!”



…………这家伙,已经腐败了。可恶,不管扯几次头发都停不下来!!



没办法,我只能握住她的头发进入店中。跨过自动门,走进战斗领域,无数的视线刺探过来,果然比平时还要尖锐。数量……很多呐,现在有十匹吧。加上朝着蔬果柜台前进而没有看向这边的二阶堂,还有外面的两人,以及我们两个的话就是十五…………看来会形成相当程度的激战。



不管哪一个都是熟人,不过值得警戒的对手有光头、络腮胡、以及茶发吧。数量虽然很多,麻烦的也就这几个了。这样的话,这次关键的就是外面的两人,强尼和肌肉侦探————才不是!是鬼冢这个退魔师啦!



可恶,因为拉住这家伙头发的关系吗白粉的腐败汁液都要渗进我的脑子了。



跟往常一样,我们在店内的外围走动。焦躁的心情被蔬果柜台的绿色蔬菜治愈,然后走过鲜鱼柜台,直达熟食.便当柜台。



今晚老叟的熟食领域中,跟平时的不太一样。熟食柜台的一半,都放有特别为节分而准备的写有相关促销文字的几种惠方卷。



根据促销文字,以七福神的七种配料,葫芦条、香菇以及黄瓜等普通材料制作的粗卷为开始,还有着其它各种的惠方卷。金枪鱼啦、炸猪排啦、鳗鱼啦……话虽如此,现在剩下的只有五根了。



看到粗卷一大半都卖掉了,我有些紧张地走向便当柜台。那边剩下来的便当数量…………有四份,全部都是“鬼斩便当”。



以节分这个时节而特意准备,旁边还有手写的促销纸牌。看了一下……我才终于知道,鬼斩便当不愧是与今天节分这个日子相应的构成。



切片的胡萝卜和藕根、加入魔芋煮好的五目豆,还有泛着黑光的多福豆、沙丁鱼的烤鱼片、炸太刀鱼(就是带鱼吧)…………嗯?太刀鱼?有这种风俗吗?



我一瞬间有些疑问,不过促销纸牌上写有由来。虽然没有什么风俗,但是为了斩鬼,太刀是必要的,算是小小的雅致吧。



而跟这些食材容纳于器皿内的……是从名字就能联想到的,饭团(鬼斩和饭团的日文发音相同,都是おにぎり)。小号的一个,还有稍短的粗壮粗卷一根。



虽然光从构成上看显得比较朴素,但这些都是节分菜。是为了今天才制作的便当。



看过便当后肚子里的饿虫也骚动起来,不过我的脑袋里同时浮现出今晚的战事展开。熟食柜台的惠方卷有五根,而鬼斩便当有四份。也就是说,现阶段已经有六个人不只是便当、连惠方卷也抢不到。而且,考虑到这里是附近的最终半价印证时刻,如果在这里失败的话,就会演变成吃不到惠方卷的绝望展开了。



尽管都是熟人,但店内微妙的尖锐视线就是这个原因吗。全员都是杀气毕露…………。而且我感觉争夺便当之后的抢夺熟食,也会比平时还要激烈。



另外一个让我很在意的,就是四个都是同种便当这件事了。这样子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展开呢,我还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依照经验,能剩下两个相同的便当就已经很难得了。



现在有四个相同的便当剩下来……这个,该怎么办?



一般来说,就算剩余相当数量的便当,也会因为目标重叠而进入对战。但既然是相同便当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么……速攻吗?开战的同时奔跑,只要少于四个人先到达的话,就能互不妨碍地夺取了吧。就算有五个人,也应该有相当高的胜率夺取。



虽然二阶堂跟鬼冢在店外争锋相对……不过,可能比较意外地一瞬就分出胜负。



我的话先不说,这对白粉相当不利。虽然她很机敏,但是她的动作并非以速度为重点。最多只是利用乱战来发挥那个能力。



瞥了一眼旁边的白粉……她面露难色地交错看向便当和店内,似乎在拼命思考什么。



“白粉,能行吗?”



“那个……老实说,很困难呢。但如果在场的人员全部都是我认识的话……只要一开始没有被全部抢走……那么‘道路’一定会……”



和她一起从便当柜台离开,走向岛棚架。这次人数较多,而且都想在开战后抢占有利地形吧,站位都很谨慎。



离便当不算远,但也不至于被人说是猪的太近距离。虽然大家都想要站在那种位置,不过人数太多,已经在抢占最佳位置了。



本来站位的争夺并不应该这么激烈。但是,现在距离原来的半价印证时刻还比较早。尽管今天这种活动的日子里,半价印证时刻有改变的可能性,但如果没有提前到来,那么什么都不买却一直站在那边的奇怪客人会给店家添加麻烦的。就算不会被责怪,那也令人不太舒服。……也就是说,不得不移动起来。就算抢到了最佳位置,之后也要移动位置。而这样的话马上会有别的狼抢占过去,如此重复。



店内狼群流动性的这个状况,就像是在玩抢椅子游戏一样。



平时没怎么见过的展开让我有些不安,很自然地就走到认识的人那边去了。是茶发。她在距离便当柜台有些远的位置,敞开P型外套的前端,在胸部下面挽起双手…………那个,什么嘛,立体感暴强的。



虽然平时她的那个就很大,不过她现在穿的高领毛衣更是将其凸显出来。巨乳加毛衣果然不愧是男人的浪漫,就算被当成猥亵物而遭受管制也不奇怪的毛衣,可谓是散发出色情感的魅惑组合呐。而且还挽起手臂…………只能让人觉得是在引诱我了。



茶发侧目看着我们说了声“你们好”,依然还是挽着手腕,挥挥手。



“今年也相当严峻的样子呢。嘛,比起去年魔女来了要好些就是了。”



“每年都是这样的感觉啊。”



“虽然我是在去年才参加的,不过就是如此喽。而且退魔师每次都会出现的样子。……嘛,今年就由我来收下了。……说起来”



店内的空气紧绷,在岛棚之间走动的狼群在一瞬间停了下来,看向入口处。————退魔师,还有强尼。两人大步迈进店中。



这样就是十五匹。剩余便当数量三倍以上的狼群聚集在一起,等待战斗的时刻。店内的氛围,比起往常还要沉重。此时距离平时的半价印证时刻,也还早。就算发现这些,我依然还是跟自己腹中的饿虫对话,提升状态。



“哟”地,有人过来打招呼,我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茶发消失,作为代替络腮胡站在旁边。



“今天有些热闹啊。有称号的家伙跟狗爷虽然不至于,不过其余的家伙们很吵嘞。”



很吵?虽然气氛很骚乱,但是我只听到店里的BGM、收银台、还有冷藏设施的声音……什么意思?



我催促似的看着络腮胡,而他得意地说道。



现在店内都是披着共同战斗这个名号的谋略战呐,他这么说道。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相同的便当有四份,那么组成四人以下的团队是合理的手段。但是其余的人也同样组成团队,那么就无法否定成员重复的可能性。而考虑到此处的狼没有人会自我牺牲,那么组合后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而背叛也是当然的。但是组合的成员也同样会背叛自己……那就是以背叛为前提的共同战斗,确实算得上是谋略战。正因为如此,气氛才会这么骚乱,而流动性的移动也并非为了站位,而是为了和别的狼交流……。原来如此,这可以说是信赖和背叛交叉在其中的游戏呢。现场的状况恐怕很难读取了。”



白粉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戴着眼镜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取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字。从她没有往常的那种讨厌感来看,她并非是为了那方面的梗,而是纯粹地展开话题并记笔记而已。



“本来跟你关系不错的大天使爪牙头目,在这方面是个专家,不过他不想跟谁组队的样子。还是说已经决定跟你组队了呢?”



“那是当然,二阶堂先生的内心和身体已经是佐藤同学的专属肉————啊!”



因为白粉又露出了让人不快的笑容,我急忙拉住她后脑的发髻,不过有些迟了。原来如此啊,络腮胡面露无趣的表情,说完离开了。



…………难道说,那家伙想跟我们组队吗?



正想着的时候,这次是光头出现,是来问我答应了络腮胡的邀请没有……不过这个会话马上中断了。身穿紫色宽松上衣的老叟出现,相当早呢。而且,还不止如此。



突然,店内的空气震荡起来。原本老叟会现在精肉、鸡蛋、饮料、面包等柜台,将这些商品整理后,再去拿贴纸到熟食便当柜台的……但是这次不同,老叟在我们眼前,拿了贴纸的底纸后直接走向熟食.便当柜台。



分散在店内的狼群一起都动了起来。原本以为还剩下几分钟,但却突然到达了半价印证时刻。预定好的站位,还有自己的状态都没有调整好啊。



“为什么,老叟。为什么今天会改变风格。……不,等等哦。底纸只有一张,……贴纸不够了吧?”



我们听着光头的低语,注视老叟的举动。而他此时又做出了惊人之举。整理熟食和便当是很平常的,但……只有熟食的惠方卷,贴上了贴纸。便当依然还是七折,老叟就离开了。



“没有犹豫是不是该给便当打半价……难道是时间差吗?”



“不,等等哦狗爷,这家店没有那种习惯。这么想的话,是救济措施吧。对于能吃上惠方卷就感恩戴德的贫弱之狼来说,要获得鬼斩便当实在太严酷了,但是身为狼又不能对七折便当出手。所以,老叟就先给惠方卷贴半价贴纸,让那些家伙……”



光头所说的有些道理,说不定就是这么温柔。但是,同时这是试炼也说不定。虽然大家都想要鬼斩便当,但是考虑到便当的构成,那么用半价的熟食和惠方卷,也能配出相差不多的组合。这个诱惑,就是试炼,是在询问狼的本质。……还是说我想太多了?



但是,那个半价贴纸的影响是巨大的。店内开始了跟之前不同意义的骚动。



这也不奇怪,原本想要与其组合的人若是输给这个诱惑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改变作战计划了。



疑心生暗鬼。以背叛为前提的共同战斗,在开始之前就要颠覆了吗。根据白粉的假说,大家都所属于好几个团队,并在其中周旋、为自己获得便当而思考对策。有人背叛的话,也会让其余的人的对策化成泡影。



现场形成错综复杂的迷题……不,是错综复杂的多米诺骨牌。一个倒下去的话其他也会倒下,并扩散得非常之广。



“所以要阻止败给诱惑的家伙————于是大家都这么想,并开始互相监视起来,然后就形成这样的氛围了吗……已经毫无头绪了啊。”



因为太过复杂而麻烦,我把这些东西都抛除在外,闭上了眼睛。比起他人难以捉摸的内心,还是把意识集中在腹部,提高饿虫的加护吧。



毕竟…………世嘉就是如此。冷眼看着别人,并不会追随流行,而是自己去创造。比起注意他人动向而心浮气躁的话,还不如直面向前,走自己的道路。就是如此————!!



“好,看来还没开始!”



在大家都把意识集中在店内的时候,有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看过去……是立短发。看样子是在别的店打输、急忙跑到这里来的样子。



“…………阿勒,怎么回事,这个气氛是………….?”



立短发低声自语,在紧绷的气氛中勉强传入我的耳朵。



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走向熟食.便当柜台确认。在促销纸牌前面停了一会儿,呵呵地浅笑一声。而在她的旁边,出现了一头狼。



偶尔能见到的一个单边绑辫子的女生,像是隐藏在立短发的阴影中一样,突然像是有所觉悟一样,向着惠方卷伸出手去。糟了————店内四处传来这种声音。



“那双眼睛、那个感觉……看来是很想祈愿呢”



光头对白粉的话表示赞同。



“据说剩余的东西就是福气嘛。所以也会有人用半价的惠方卷来祈求愿望。…………记得那家伙还不怎么强,大概判断这样做也不错吧。而且马上就要从乌田毕业了,之后又是情人节。……说不定想要对谁告白呢。”



用不知道是理解还是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侧尾辫,立短发把双手插入羽绒服的口袋里,耸耸肩膀走向我们这边。



“呐呐,佐藤君。这个,是什么?”



我正想着是不是要向刚来的立短发说明状况,但是在开口之前店里的氛围就一下子转变了。老叟开始了平时在半价印证时刻之前所做的举动。从精肉、鸡蛋、饮料的柜台开始,然后是面包柜台。已经没有悠闲说话的闲暇了,我们闭上嘴巴和眼睛,跟自己的腹部对话。而立短发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因为之前侧尾辫的脱离战线,店内的狼群依然还在动摇。虽然还有人在努力地谋略策划,但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在这样的状况之中,依然能保持冷静的,就是今晚最麻烦的对手了。……退魔师和强尼,二阶堂、茶发和络腮胡、旁边的光头、以及还没有理解状况的立短发。



————不要浑浊内心,专注于目标。现在,该想的东西只能是一样。



回想起学姐曾经说过的话,我的意识集中在便当上。然后将别的事抛在脑后,只把自己跟白梅的约定残留在脑海角落里,让随之升起的欲望沉于意识深处。还有学姐的期待也是。我只是感受着空腹,将其强调出来。



无视狼群的动摇,老叟跟以往一样,优雅地挥舞贴纸,让七折的鬼斩便当升华为半价。



店里的空气沉静下来,耳朵里只能听到紧绷的细微声。



之后老叟随着那身紫色的长衣消失在门扉的另一端,响起了那个声音。密集排在一起的多米诺骨牌开始崩溃,任谁都无法想象出全貌,战斗开始了。



我沉下腰部、放低身体,踩着地面一口气冲刺出去。不管是什么样的展开,速攻总不会错————什么!?



距离便当柜台还比较远,但是在我大踏步迈出的同时,胸口就踢来一只运动鞋,是立短发。她浮在空中,缩起全身把脚踩过来。



“抱歉”,立短发说完踩在我胸口,在下一个瞬间,利用反作用力和全身的弹簧,她把我当作跳台,并夺走我爆发出来的速度,水平方向飞了出去。她的势头十分猛烈,超过光头,一口气到达便当柜台。



另一方面,我由于反作用力而后退几步,出发肯定要迟了。是没有把握状况、凭氛围就看穿现场了吗,还是说偶然这样的呢。因为立短发意料之外的行动而短时间发呆的我,马上又打来了冲击。这次是白粉。她也把我当作跳台飞上空中。……一秒钟之内被两个人踩……这算什么啊。



立短发毕竟无法一直飞到便当柜台,在地板上着地了。但是她的势头还没有衰竭,就这样没有减速直奔向前。连站位靠近便当柜台的几匹狼,都被她超了过去。



本想着四份中的一份马上就归属别人了,但是那些家伙毕竟将其阻止了。



在立短发伸出手的时候,她的脚下滑过来一只菜篮。如同冰壶一样在地板上滑行,更像是捕兽夹一样咬住她的脚。



在立短发的意识集中在便当的绝妙时机下,这个攻击让她摔倒在地。背部摔落在地板上,而菜篮高高飞起。



“这一招连我都震惊了!真是快!!”



强尼那大块的身体似乎毫无影响,快速奔向便当柜台,而包含茶发在内的几匹狼也到达前面。……除了立短发之外还有五匹狼,已经差一份了。其中三匹狼准备夺取,但落后一点点的茶发和强尼向他们攻击过去。



强尼运用肌肉使出踢击,将一匹狼打飞,像是保龄球的球瓶一样,将另一匹狼也卷了进去。而茶发也抓住了伸手去抢便当的狼的肩膀,,将其阻止。此时她身后有包含退魔师的狼群迫近,无法用速攻法夺取,还会形成乱战…………我是这么想的,但是。



“那个女人的目标是便当!!”



退魔师叫了出来。虽然强尼听到了,但是由于刚才的踢击,他无法攻击或者抢夺。在这时候,茶发用抓住前面狼肩膀的手,用力向后牵引。这样一来,那匹狼就急速停止,但相对地,茶发加速向前冲出,向着便当陈列架的最前线。她的手指摸在了便当盒的盖子上了。



判断出还来得及的强尼,以无法动弹的姿势,对准茶发打出拳头,但是这拳头在距离她面门几厘米的时候,突然停住。茶发她,获得便当了。



在强尼拳头的风压下,茶发额头的稍长头发吹了起来,露出她那略显得意的眼睛、让人感觉有些可恨、却又十分可爱地眨眼。而她丰满的胸部也像是逗弄我们似的,弹了起来。



这样一来便当就只剩三个。太迅速了,我也必须快点到那边……这么想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她的称号。



善良妖精。被神所祝福的妖精。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被茶发牵扯肩膀的人狼,以了然的表情再次向便当出手。尽管被茶发抢夺了先机,但他依然是在最前线。终于抵达现场的狼群想阻止的时候…………在他们面前的,是手拿便当的茶发。



已经夺取了便当,那么谁都无法向她攻击。也就是说,她作为绝对的盾牌,保护了利用过的那匹狼。以两人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组合起来的。这算是茶发利用过他之后的道歉以及回礼吧。



伴随着便当被抢走的焦躁感,对于她的行为也让我胸口出现微妙的懊恼感。我曾经数次接受她的温柔,说不定是觉得她只会对自己这样。



强尼大吼一声,扫开周围的狼群。从他完全没注意便当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和退魔师完全组队了吧。两人一起获得便当,因此在表哥到达之前,想要维持现场的状况。



在他的举动之下形成了乱战。这个时候,白粉从空中飞了过去。她手上的,是之前让立短发摔倒的菜篮。她拿着那个,就这样在互相殴打的男人们头部或肩膀上,像是跳舞一样轻快地踩踏上去。并非参战,也不是夺取,只是在乱战上空舞动而已。应该是在寻找进入的缝隙吧。



我也到达了乱战区。在那边发现了,背对陈列架守护两份鬼斩便当的强尼,他的视线正盯着白粉。而白粉也是如此,时不时看向强尼。说不定是白粉看出有强尼在而无法获得便当,因此抢过菜篮来挑衅强尼,并创造缝隙出来吧。而对于强尼来说,没有菜篮就无法发挥原本的实力,而露出破绽的话又会被抢走便当。



“别被幽灵迷惑了!那家伙的目标是让你露出破绽!”



退魔师在乱战中痛扁光头,大声喊过去。



他的粗壮手臂伸了出去,想要抓住飞在空中的白粉的脚。虽然白粉躲了过去,但退魔师的手臂马上从她的脚转移到菜篮上。以他这么快速的动作来看,他的目标原本就是那个吧。菜篮被抓住了。



白粉也判断出这样不妙吧,毫无犹豫地放弃菜篮,逃到了乱战区之外。



退魔师看上去想要把抢来的菜篮扔回给强尼,但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在乱战中看到了他面上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想想。如果现在强尼能拿到菜篮的话,说不定就能扫除他旁边的狼了。而作为和他配合的退魔师,这当然是绝佳的机会。



但是,真的是这样子吗…………?



“让他住手比较好。”



不知何时,二阶堂跟我背对背,放低身体和别的狼展开功放战,如此低声对我说道。本以为他的意思是别让他把菜篮丢给强尼,因此点头答应……但是我发现他的话里有可疑之处,应该有什么没有说出来。



我踩在二阶堂的背部,尽管没有任何暗号或目光交流,但踩上去的瞬间,二阶堂就一口气抬起重心,而我也配合着跳跃起来。通过天花板的话来不及,我以水平的方向,插入到退魔师跟强尼之间。



菜篮出手,在乱战上空划过。在那里的……是白粉。她想抢夺菜篮,再次跳上了乱战上空,但是退魔师就是以此为诱饵。



退魔师在扔出菜篮的同时,割裂战场似的硬是向前冲出。



在白粉拿到菜篮的那个瞬间,像是鱼在水中吞食水虱一样,退魔师的手对准白粉的脚伸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我飞踢了过去。



白粉急忙轻踩着其他狼的脑袋,再次从乱战中脱离。菜篮掉落在乱战之中,被不知名的狼捡到并利用。



我利用踢击的反作用力,从乱战中逃脱,而白粉也小跑步凑了过来。



“对、对不起,不小心大意了…………。谢谢。”



“没什么,别在意。话说,是二阶堂发现那个是诱饵的。”



白粉看向乱战中的二阶堂,微微点头示意。



我把她留在那边,奔向乱战。



为了确认人数众多而且范围较广的乱战状况,我踩着背对自己的一匹狼飞向天花板。在天花板着地的同时看向下面,还真是相当麻烦的状况啊。



狼有十一匹。其中包括退魔师和强尼在内,有三组明显组合起来在乱战中联手。应该是便当剩余两个也不会瓦解联手的两人组合吧。二阶堂独自处于乱战的中央,而立短发在一开始摔倒后终于接近了前线,但并没有重整态势,防御前后左右的攻击就已经很勉强了。



退魔师跟强尼,由强尼来保护便当,退魔师在乱战外围徐徐前进突破。当他们接触的瞬间,应该就会同时把两份便当抢走吧。跟合宿时“海人马”和安的战法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退魔师似乎故意慢慢前进的样子……。



难道说,是在等待吗。等幽灵白粉,还是说……我和二阶堂?



该怎么办。我并非以最前线,而是以稍前的地方为目标,踩踏天花板而下。视野角落里在戒备着我吧,退魔师面向我这边。



与此同时,前线附近的络腮胡和光头对视一样,一起行动了。



战斗中不知何时拿到菜篮的光头,底部向前刺入乱战,跟最前线的强尼对峙。



光头握住菜篮的边缘,想罩在强尼的头上……这是强尼的招数,用学来的招数反用在本人身上。当然,强尼的表情满是愤怒,单手将其制止。



“看一眼就能使出来,菜篮技巧————”



“没那么天真————知道的啦。”



我在光头所处的空间着地,听到他行有余力的声音和络腮胡的哼笑。



抬起头看过去,光头在强尼接住的瞬间就松开菜篮,从他的腋下伸手去拿便当。强尼急忙用抢来的菜篮挥下去,但是络腮胡插身其中,为了保护光头而摆出架势。



不知道是一开始就联手、还是对视之后再联手的,但两人的动作漂亮地联协起来。



恐怕在光头抢到便当之后,会跟之前茶发一样作为络腮胡的盾牌吧。



这样下去说不定两份都要被抢走了。但是,也可能不会如此。我以这个可能性为赌注,沿着光头创造的通道奔跑,追在他身后。



络腮胡接下强尼攻击的瞬间,我也能趁隙抢走便当……我是这么想的……。



强尼吼叫着,他挥下的菜篮并非口朝下,而是底部向下。络腮胡挡下来了。但是,强尼松开握住菜篮边缘的手,同时握紧拳头,对准菜篮口打进去。这是菜篮和拳头的两连击。漂亮、我不禁感叹一声。人类会在防御的瞬间让身体紧绷住,但是冲击过后,马上又会松弛。这就是以此为目标的招数。



意料之中,络腮胡的防御被简单地打垮。强尼隔着菜篮的拳头打在了络腮胡的头顶,势头没有停下来,连他身后的光头也被卷了进去,倒在地板上。



“表哥发明的新招!怎么样!”



他们的攻防是在我眼鼻子底下发生的……机会。我替换溃败的络腮胡驱身向前,以他们为跳台,用左脚向僵直的强尼下颚踢去。另外,再加上攻击的同时,右手伸向便当。



便当有两份,本来不管强尼也没事,但他跟退魔师联手,应该无论如何都会阻止我的。所以就给他一击……我是这么想的。



这样就搞定了吧。此时传来二阶堂的声音。



“后面!躲开!”



在声音之下作出反应,我看向背后。一匹狼以猛烈的势头被打飞过来。



尽管我后悔为了踢击而跳在半空,但也来不及了。



如果撞在一起的话,我也会被飞来的狼撞到陈列架上。只有这个必须要避开。无奈之下,我的脚尖没有踢向强尼,而是对着后面来的那家伙。



勉强修正轨道,踢在飞来的狼身上,并落在地板上。在反作用力下,我毫无意义地浮在高空。看一眼背后,退魔师一脸得意地望着我。



“以我的观察力,这种程度不算什么呢。”



完全是预测出我会采取防御,被摆了一道啊。



被扔过来的狼化为乱战之中的通道,而鬼冢就在这条路上奔跑过来。还有,他身后的白粉,她也看穿了现场的状况。让鬼冢开道,自己去超过他。



抢先超过鬼冢,恐怕白粉脑子里就是在想这个。自己说不要在意、还把二阶堂说成傲娇期……结果她还是想打败鬼冢的吧。所以今晚的白粉才破绽频频,无法集中精神在便当上。



我在来超市路上所说的“你难道不怨恨吗”太多余了。



并不是没有怨恨。白梅被干掉,自己也被打趴在地……无法不去“不在意”。而她就是这样压抑住自己的吧,明明如此……



白粉跳起来,落在奔跑在前的鬼冢肩上。毕竟鬼冢也无法预测出来吧,露出糟糕的表情。



但是,原本白粉应该踩着他的肩膀,像是立短发对我所做的一样,借用他移动的力量,再加上自己的跳跃,加速飞向前……但是她在肩膀上,朝着鬼冢的脸猛踢了下去。



太天真了!!在白粉的鞋底迫近鬼冢面门的瞬间,他喊出声音,故意用头撞在鞋底上。这是作好受伤觉悟的头槌,鬼冢的眼镜飞掉了。



这次轮到白粉吃惊了。她在意料之外的冲击下平衡崩溃,与其说是跳跃,不如说是被他的头槌撞飞出去,头向下掉在地板上。



鬼冢的脚像是在踢足球一样,把地板上的白粉踢飞出去。她的轨迹,是朝着便当陈列架。在那边的,是浮在空中的我,还有调整姿势的强尼。



我扭曲着脸,反射性在空中接下飞来的白粉。仅仅是接触时,她的嘴里就呼出微弱的呻吟,几乎就被一击倒地了。也没有肚子里饿虫的加护,要是现在再吃下退魔师或强尼的一击,就糟了。



退魔师扬起手臂,迫近。另外虽然看不见,但背后皮肤感觉到了强尼的菜篮压迫。被夹击,空中的我们避无可避。



“HP部也堕落了呢!毕竟就是这种程度!!”



退魔师的表情开心得不能自已,都扭曲了。



只能承受下来了。做好觉悟,我从背后抱住白粉,绷住身体。尽可能减少她所受的伤害……。



就在那时,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什么。



像是悲痛的、女性……声音。



刹那间意识到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在那个员工休息室看见的,白梅那悔恨的侧脸。她的、泪花。在公园里和二阶堂的对话。小手指上残留的,跟枪水学姐的约定————(洋哥,你没有女孩子给你动力,就发不了飙么)。



我抛弃承受伤害的觉悟,作好吃下攻击的觉悟。



“白粉,让开!!”



我抓住白粉后面的发髻和她的肩膀,把她推落在地板上。毕竟是在空中,并不会力道过大。但是,我以无防备的姿势,让白粉免受退魔师和强尼的攻击。



我看了过去。并非是看退魔师的拳头和强尼的菜篮,而是便当陈列架。奇特的名字,却用朴素配菜做成的有益健康的鬼斩便当。



肉类大量使用,豪快而又沉重的便当自然是好的。但今天是节分这个拥有古老传统风俗的日子,像是祖母做给我的那种暖融融的便当更是不错。————想要吃,那个便当!



肚子里的饿虫嘶吼着,体内涌出力量。



然后我看到了退魔师的狞笑。来吧————我用视线表达出意思,吃下这招给你看。



巨大的拳头打在我的侧腹部,灌了进去。利用身高和重力,由上向下的全力一击。



在冲击席卷全身的同时,背后打来强尼的菜篮底部。退魔师的拳头,以及强尼的菜篮,在两种巨大的压力之下,全身似乎都要四分五裂了。我咬紧牙关,忍住呻吟,持续瞪着面露得意笑容的鬼冢。



退魔师的力量很强。我、以及强尼的菜篮都被这家伙的拳头压了过去。强尼摔倒,而我被击打在地、弹起。再次浮在空中,升到半高不高的高度。



这个时候,剩余的狼群聚在一起。强尼跪坐在地,将其顶住。而飞在空中的我,只是看着而已。



既无法抵达天花板,也无法马上坠落在地,微妙的高度。



“话说得好听,却没什么实力嘛,变态。不,还是该叫你黑什么犬吗。只有没晕倒的那份骨气,我才有点认可!”



面带笑容的退魔师就在下面等着。吵死了————我不成声地低吟,在那家伙的眼前掉落。从重力手中逃脱的方法,我没有掌握。



正当我准备吃下这最后一击时,有什么在视野的角落里晃动。



————二阶堂。他放低身体,在地板上像是四脚贴地一样,处于退魔师视野之外急速接近。但是他没有攻击,而是飞身跳跃,向着我。



“要输,也要在完成约定之后啊,佐藤!!”



听到二阶堂的话,我再次叱责自己的身体。让肚子里饿虫的加护像是挤压般冲入全身,将疼痛抛除在脑外。要倒下……还早呢。



我踩着飞身向上的二阶堂,急速向着天花板而去,他则落在地板上(佐藤上,二阶堂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以我为目标的退魔师的拳头落空了。突然出现的二阶堂,以及我和他上下分开的动作,让他明显地露出焦躁的神色。



我和二阶堂同时在天花板跟地板着地。然后绷紧全身的弹簧,互相配合时机,我们让身体加速起来。对准退魔师,上下两段攻击。



对于半价朴素便当的思念充斥在心胸,既不是变态、也不是黑妖犬,而是作为Two Dogs的一击……我们打了出来。



眼前是分别从天花板和地板袭来的两个男人。分析他们,注视现场,然后输入自己的各项指标。其结果,就是鬼冢的脑袋里想象出挡下其中一个,吃下另一个攻击的景象。就算要避开,也是不可能的。看着飞速迫近的两个男人,鬼冢意外地冷静思考。



站立着的狼都向着表弟和便当而去。虽然现场是乱战,但肯定不会有人介入其中。



但是,他有不会被击倒的自信。自己并非只是头脑明晰,连身体也有相当的能力。鬼冢沉下重心,两手握拳抬至肩膀部位,收紧腹部。全身的肌肉最大限度地硬化,全身防御。如果能接下这两道攻击的话,应该就能粉碎他们的内心了。实际上,能真正击破的也只有狼毒草的毒、还有她的掌击而已。



这些家伙并非是跟她一样的用毒高手,这点毫无疑问。



同时接下攻击,在如此决定的瞬间,二阶堂加速了。是判断出自己要接招了吧,错开了攻击时机。但是这也不算什么。



二阶堂的目标是鬼冢的右侧小腿。一瞬间缩起身体后打来的那道攻击,是平滑在地板上的掌击。十分低,几乎跟地板水平推出。在硬化后的身体跟他的手掌接触的瞬间,鬼冢感觉到了超乎预料之外的力量。



本来掌击需要回转手腕的力量,不过最重要的是扭动背部和腰部产生的力道。扭转下半身和腰部,然后加持到上半身。现在二阶堂的姿势太低,就像是贴在地板上一样,应该没有多少扭腰的力量,但是为什么……。



这么思考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二阶堂打出掌击之前曾经缩起身体。代替腰部力量,运用了背部肌肉。像是举杠铃一样,跟地板持平,注入力量。但是,因为他并没有瞬发性的强健肌肉,所以二阶堂的掌击与其说是打出来,不如说是“推”过来。尽管对硬化后的鬼冢没什么伤害,但右脚无法抓在地面,跟地板分离了。



本来擅长情报战以及组织战的大天使爪牙应该不会使用这一招,难道是解散后二阶堂独自研究出来的吗。但是,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地方。这家伙的攻击就此为止,之后只要防住从空中打来的管他是黑妖犬还是变态的攻击,就能一口气反击,把这两条嚣张的狗干掉。



幽灵在之前的菜篮陷阱中上钩时,就已经将她放弃了。能打倒斗牛士,也只是碰运气吧。反而是那个茶色头发的女生需要多注意……。



鬼冢已经在考虑之后的事情,看了一眼从空中飞来的佐藤,目标是头顶部位吗。那就接下来吧————正这么想的时候,冲击从预料之外的地方传来。是左肩。这家伙回转全身,像是钻头一样打出一击。



为什么是那个部位,思考着的鬼冢,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倾斜。就算有相当的力量,也不至于放在鬼冢心上的一击竟然能让身体倾斜。为什么————?



————因为身体硬化的缘故吗……!!



身体僵硬之下,右脚被推动,同时佐藤打在左肩。这两个并非是让鬼冢疼痛的攻击,而是让他的身体回转、并摔下来的攻击。如果是柔软状态的话,就算有伤害,但却能防止摔倒。不,如果他们同时攻击的话,也只是会让他跪下膝盖的程度而已。是二阶堂快一些的关系,让鬼冢的重心移在左脚,此时再有左肩的冲击……。



鬼冢保持着硬化的身体姿势,倒了下去。



考虑到位置距离陈列架较近,完全倒下去的话会很不妙。垫在乱战底下的话,全身防御根本连屁都不算。



鬼冢解除身体的硬化,伸手撑向地板。但是,在他的手碰到之前,就感觉到有什么逼近颈部,那个也是……上下打来的,二连击。



打出掌击之后,手撑在地板上急刹车,在这个状态下二阶堂又踢出一脚。然后,是双手打出那一击后,在拳头的牵引下放任身体旋转一周,佐藤的后脚跟踢击。



都是对准颈部。这次,是真正的上下同时攻击。



而且还是瞄准解除硬化的瞬间,巧得不能再巧的时机……完美的一击。



佐藤和二阶堂的吼叫声重叠在一起,化为一体,变成不存于这个世界的野兽的咆吼。



如同巨大的野兽要将自己整个头都吞下去,上下的巨大獠牙向着颈部————这种印象出现在鬼冢的联想中。



节分、驱鬼之日、鬼斩便当————鬼斩……真是讽刺啊,本应该驱魔的自己竟然被驱除了…………。



在这自嘲般念头的最后,退魔师的意识飞散了。



————寂静和黑暗。



但是其中能听到表弟的吼叫声,也能感受到脸颊触碰冰冷地板的触感。鬼冢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正可谓是死尸累累。挥舞菜篮的表弟,此时和争夺战开始时被他用菜篮击倒的年轻雌狼联手战斗。对手,是佐藤和二阶堂。已经只剩下这四匹狼了。其他的狼要么跟鬼冢一起倒在地上,要么就在乱战外围守望惠方卷。后者,恐怕觉得已经无法取胜,准备抢先拿走惠方卷再离开吧。幽灵也是其中的一个,她后面绑住的发髻已经松开,就这样乱着头发追逐乱战的走向。



剩下来的便当还是两份,而惠方卷只剩一根了。



根据状况来看,自己失去意识应该才几分钟而已吧。



过去曾经交过手的大天使爪牙二阶堂,还有前几天对战的佐藤……就鬼冢的感觉而言,这两个并非是值得戒备的对手。但是,这两人联手的瞬间就发挥出预料之上的力量,给予鬼冢新的教训。就把联手后的能力变动当作今后研究的课题吧。就算习惯组织战的二阶堂有了帮手,但是着瞬间性的战力提升是至今为止都没有过的。



不过,这次需要瞩目的更应该是佐藤,他的个人那方面。之前把黑发雌犬和幽灵一起打飞后,他也爆发出相当猛烈的饿虫加护。



就像是变成了完全不同的狼一样。仿佛火蜥蜴那样的爆发力、狼毒草擅长的圆滑招数衔接、和二阶堂的完美连招、以及……



“变态……黑妖犬…………原来如此”



表弟的情报、还有二阶堂的称呼,都不是没有根据的。鬼冢像是找到了拼图最后一块碎片的感觉。不,应该像是多米诺骨牌倒下之后,组成的一整块马赛克图形一样……这种说法才比较正确吧。不击倒————不与他战斗的话,是不会发现的吧。



他的身姿,跟寒冰魔女、以及传授给她技巧的最强之狼魔法师有相同之处。虽然是HP部的后辈,但是跟魔女不同,应该不是由魔法师传授技巧的吧。就算他们的能力相似,但在根本上有不同之处。



是特意养成这种能力的吗,还是无意识下如此的呢,鬼冢并不知道。这个叫佐藤的变态能够化身为黑色妖犬,尽管和HP部的前人相似,但本质上也是有自己独特道路的。



有趣的狼。如果可以的话,很想仔细观察、并分析出来。幽灵什么的根本不用理会,这家伙才是需要分析的对手。发现新的谜题之后,鬼冢在内心大笑。然后,他决定了,再在这片地域停留一阵子。



————争夺战正迎向终点。



突发性联手的表弟和立短发少女,他们的组合意外地很合拍。



总而言之,就是纠缠不休。不管被佐藤他们怎么踢怎么打,都不曾倒下。体力优秀的表弟,和比起肚子里饿虫加护更显得耐力超群的立短发。越是长期战,那两人就越能站到最后。



从她健康的四肢————肌肉和骨骼的构造来看,大概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运动的吧。再看她的神情和战斗方式,说的上是天真可爱,其中还有率真、直接、活泼、快乐……都能看出来。就像是闹腾地在玩游戏的小狗一样。



她的魅力,那个就是问题了。……不管怎么想,她都是表弟喜欢的类型。



如果不是在超市、如果不是在半价印证时刻还好,但现在很糟糕。虽然表弟没啥观察力,但也能发现跟他联手的她的魅力……会拖后腿的啊。



他在特意保护立短发。长久性的还好,突发性联手的两人如果分工错误的话也只会是互相扯后腿罢了。只要让她作为诱饵,那么表弟一个人也能抢到便当。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想要和立短发一起获得便当。就是这种心情让肚子里的饿虫加护变弱,就算是想靠气势来弥补,却不是狼而是男人的行为……也就是说,陷进恶性循环了。



而立短发对于表弟的关照很困惑,但并没有抢先。她的“好孩子”那部分让她放弃了抢先的这个选项。



另一方面,Two Dogs则是相反,跟入店前二阶堂所说的一样,并没有完全联手,两人都是微妙地戒备着搭档,而这里就有能够利用的破绽。如果是表弟的话,应该能采取应对,但是……



持续保护立短发的表弟,最先迎来极限,他被二阶堂的飞踢打倒了。另一方面,立短发冲向佐藤的下半身。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鬼冢就知道胜负已定了。



立短发的目标不是擒抱,而是投掷。而这,完全被佐藤看穿了。



在跟佐藤接触前,立短发背过身去,同时腰部抵在佐藤身上————屁股抬高,抓住佐藤的手臂,向前方猛拉。



但是,佐藤在被立短发扔出去之前,自己跳向前方。没有和她接触,跳跃一周着地。立短发就这样睁大惊讶的双眼,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并收势不及摔倒在地。



佐藤和二阶堂…………打倒了十几匹的狼,终于站在了陈列架前。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然后,他们同时向半价便当……向胜利伸出了手。



“对不起,佐藤同学。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穿过收银台的我和二阶堂,在等的是白粉。她脑后的发髻松开,乱成一团。



“没什么啦。这又不算什么,与其相比…………”



我把装在塑料袋里的便当放在打包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之前找到的白粉的发带。



我转到她背后,帮她绑好之前的那种发髻。



“谢、谢谢……啊”



帮女性绑头发,除了著莪以外还是第一次,所以没什么自信……嗯,从拉扯的手感来看,很完美嘛。



“在做什么啊,你”



二阶堂问道。……嘛,绑头发的时候突然扯了一把,对于一般人来说很不可思议吧。



站回原地,抬头看我的白粉脸上似乎有些害羞地泛起红潮……喂喂,这难道说竖起了多余的Flag吗,哼,受欢迎的男人真是辛苦…………我这么想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装备上眼镜。



“佐藤同学,你看,不快点安慰一下的话克不行呢!我这样的就丢在一边,跟搭档说些甜言蜜语,让二阶堂先生那嫉妒的样子————啊!”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



感觉到什么了吧,二阶堂头痛似的闭上眼睛,摇摇头。



我们在后面白粉的视线之中————先一步走出了超市。寒冷的风吹来,让经历争夺战的身体备感舒适。



“二阶堂,一会儿在HP同好会的社办会撒豆驱鬼哦,怎么样?”



一起战斗到最后,或者说得到他帮助才获得胜利,因此试着邀请他,不过二阶堂留下一句“没兴趣”就背对我们离开了。



……切,亏我想给你一个做鬼的差事。



突然二阶堂站住,看向超市入口处自动贩卖机的阴影处。之后,看了我们一眼,又走向停车场里停放的爱车那里。



听着他离开的摩托引擎声,我和白粉面面相觑,向那家伙瞥视的自动贩卖机阴影望去………….竟然是白梅。



“小梅!?为、为什么……?”



“…………不是,那个……刚好盐用光了,偶然过来买……”



之前被退魔师和强尼夹击的时候,隐约听到的声音,肯定就是白梅了。她一定是在远处看着,呼喊白粉的名字吧。



“是担心白粉才来的吧”



“好吵哦佐藤君”说着就是一巴掌……正这么想的时候,白梅意料外地低下头。她的脸似乎很抱歉的表情,像是反省一样,也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父母面前一样……她的脸。我不禁,慌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还能问一句“怎么了?”但白梅露出这种表情的话,我就不知所措了。



怎、怎么了嘛。总之要抱住她抚摸她的脑袋吗?或者说按照著莪家的传统,先Kiss就万事OK吗!?现在的白梅,会不会接受我的、那个……嘴唇吗!?或者说索要之前讲好的奖励,来个深深的————!!



“……小梅。对不起哦,让你担心了”



“不。要道歉的是我,已经说了不会再跟狼什么的有所关联,现在却……。白粉同学最后会勉强自己,也肯定是…………为了我…………。对不起。”



“小梅……唔唔,请不要道歉。小梅会这么担心我,让我非常高兴……那个,虽然最后确实是想报复的,但不是为了小梅而报复……那个,该说是怨恨让小梅受伤的人,或者说对于给小梅添麻烦的自己感到没用……那个,总、总之,小梅会担心我,我不讨厌哦!”



诶嘿嘿,地有些害羞地笑着的白粉,以及湿润着双眼和她对视、并微笑着倾斜脑袋的白梅。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心意相通……给我一种巨大的疏离感。



啊、阿勒,好奇怪啊。数秒前还想要抱着安慰她、以奖励为名想要和她接吻的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悲哀啊……。



我交错地看着白粉和白梅的脸,但两人都是旁若无人地继续对视。



唔嗯,超大的疏远感。不过想一想还真是厉害呢,如果现在我把衣服脱光,在她们周围全裸跳太空步也没问题吗?虽然很冷,但是全裸带来的兴奋会给我补充热量的吧?…………有着一试的价值!



我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制作了这样的计划,但是我发现有个问题。跟之前的密室不同,现在是室外。旁边也会有人的啊,说不定还有摄像头的。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跟倒吊石冈君一样,甚至在其之上的无敌录像就会面世了呐!



……被那么多的人,看我全裸的太空舞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想就兴奋起来了……。



话虽如此,考虑到今后的话,果然还是不能留下证据。超市前面设置的摄像头……嗯?



我偷偷窥视周边的时候,看见立短发喘着气从自动门走出。她手里的似乎是装有惠方卷的袋子,另外被她扶住肩膀的,是强尼的身影。



“好、好重……。啊,佐藤君,能帮一下忙吗,这人身上全是肌肉,好重。”



“在干什么啊?强尼这样的,别管他不就行了。”



“最后联手战斗的嘛。不管的话有点那个……而且,受他照顾了。话说,强尼……?”



什么啊,立短发这家伙,想提升好感度吗?……哈哈,目标应该是我吧?连强尼的肌肉都不去在意,想以好孩子的面貌示人?哼,哎呀呀,真是拿她没办法的小猫咪呢…………?强尼这家伙……醒过来了吧?



把他手臂绕在肩膀上,拼命撑住的立短发说不定没有注意到,但是强尼这家伙,微微睁开眼睛…………话说,一直盯着立短发的侧脸看。



是发现我的视线了吗,他急忙闭上眼睛,但是这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过啊,带出来让他睡在寒冷中有点那个吧。而且惠方卷只有一根,又无法分给他吃,你准备怎么办?”



“啊,说起来也是。嗯——,那还是回超市里面吧。佐藤君,拜托了,稍微帮下忙。”



“没关系。交给我吧,让我来,”



真的?哇——谢谢。立短发露出笑脸,把肌肉块让给我,马上就离开了。



在她远离之后,我把肩上搭着的强尼扔在地板上。



强尼也在背对我的状态下,理所当然般地站起。



“……强尼,你……”



“……你指什么,我只是感觉到了命运而已呢。没错,终于发现了应该联手的伙伴,或者说,命运!”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所以在最后做出奇怪的举动啊。而且随着时间变得很弱,也就是说肚子里饿虫的加护…………。啊不是,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啦。”



“完、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那个,命运这个主人的奴隶而已,这个是……就是那个啦,命运。……啊,表哥!”



找到从我身边逃走的理由了吗,强尼带着清爽的笑脸,向摸着脖子从自动门走出来的鬼冢冲刺过去。但鬼冢往表弟的头打了一拳,就这样扯着强尼,走到我的面前。



“佐藤…………变态、黑妖犬……拥有奇怪名称的狗,却又是狼,吗”



露出不甘心,或者说是目中无人的笑容,鬼冢低吟似的说道。



“嘛,今晚是双头魔犬起名的那个Two Dogs的感觉呢。”



“确实很有兴趣,真的。我已经不会再去追逐幽灵什么了……今后我的目标,就是你。将你分析出来,然后算清今晚的账。”



正合我意。我说着,直视他的眼睛,笑了出来。



但是,我的笑容突然消失无踪了。如同被蛇或者蛙类凝视一般,冰冷而又粘稠的视线来回舔舐全身……。



看过去……当然就是装备有眼镜并笑嘻嘻的白粉。



而她身后的白梅,表情有些悔恨的样子。



她的表情,是对于依赖我的悔恨吗,还是说……。



我带着这个疑问看向白梅,而她一时间与我对视,然后闭上眼睛,慢慢地、并且深深地低下头。



“总之,今晚就先这样吧。下次最好不要以为会这么轻松哦,Two Dogs,我会越战越强的。……走吧。”



鬼冢说完,用臂弯锁住强尼的颈部,就这样离开了。



“……真是的,身为一匹狼,竟然在战场上为了女人神魂颠倒……。锻炼也太不足了吧。”



“好了啦,痛、痛死了,好难受,表哥……”



“……为了女人神魂颠倒…….被表哥弄得痛死了、好难受吗……呵?”



听着两人对话的白粉,发出了邪恶的声音。



面带笑容的枪水学姐,将回到社办的我们迎接进去。毕竟很难得,就连白梅也带过去了,她和白粉在等待井兵卫(鸭子荞麦味)的热水烧开。



“白粉,偶尔能帮我加热便当吗,拜托了。”



很难得的,学姐把自己抢到的“杀鬼、全部杀掉!一只都不放过全歼!!节分特别杀戮便当!!”这个油神的非常暴力的便当交给白粉。



不管是我还是白粉,都曾经从枪水学姐那里学到过微波炉的加热技巧,不过学姐会把自己的便当交给别人加热是相当稀奇的……话说,这是第一次?



难道说她已经认可了即将升到二年级的我们…………还是说难得白梅来了,就让白粉展现出能干的一面吗。



白粉和白梅一起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看着微波炉里转动的便当。而学姐坐在我旁边,往玻璃杯里注入准备好的麦茶。



“很顺利的样子嘛。”



“是,还好吧。反过来将退魔师驱除了。……看来下次会把我当成目标的样子。”



“听说那家伙非常难缠。战斗的次数越多,就越是麻烦的对手。会根据分析,准备相应的手段。下次注意点。”



“本以为他是个头脑派的家伙,没想到是个肌肉派。”



“嗯,他没有什么强力的招数或者明显的标志。那家伙的力量,跟他的称号以及战略,都是很相衬的。”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说起来,枪水学姐说不定也是那种风格呢。



如果问起她的招数————能力是什么,其实我也回答不出来,记得她曾经说过柔软性就是她的武器。



“不过,没想到白梅会来社办,有点惊讶哦。”



“啊,抱歉,擅自把她带来。不方便吗?”



原本,白梅准备要回家的,但看样子似乎要把白粉也带回去,于是就……所以我才擅自把她带过来的。



本来我是觉得让她们两个独处比较好……你看哦,这样的话,就只有我和学姐两个人撒豆了。



虽然两人独处是挺好的,但是就撒都驱鬼来说显得比较寂寞。



……跟一个人撒豆驱鬼的苦行比起来,要好很多就是了。



“不,没关系。反而是人越多越好,我准备的量也很多……更何况……嘛,总而言之,挺好的。”



学姐用她那纤细的下颚指了指社办角落的架子。上面的……是只大袋子。诶?那个全部都是……?一般按人数分派小袋子不就……。



“那个,学姐……?”



“放心吧,不会少你那份的。鬼面也准备好了,有赤鬼和蓝鬼两种哦(不懂日本的风俗啊)。”



不是这个啦,我困扰地挠着头,此时白粉把加热好的便当摆放在了圆桌上。我的当然有,而学姐的便当里也有惠方卷,因此加热的程度比较轻。太热的话,由于惠方卷用的是醋饭,会产生问题,不过现在是寒冷的季节,吃冷东西又不舒服。考虑到其他配菜的话,这是最佳的绝妙温度了。



看穿便当的内部构成、微波炉的特性、以及放在圆盘的哪个位置、时间……将这些都综合起来,才称得上大师的技术。白粉这家伙,竟然做到了。



学姐放下交织起来的双腿,在椅子上坐好。白粉也坐在她旁边,而白梅也拿着井兵卫坐在白粉身边。



————开动了。



四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揭开了节分的晚餐帷幕。夜间的HP同好会社办,月光中的圆桌。其中白梅也在,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因为白梅的是井兵卫加油炸豆腐,因此如果先吃惠方卷的话,白梅会第一个吃完的。所以学姐提案说最后才吃惠方卷,而我也先向配菜伸出筷子。



先是五目豆。除了大豆外,还有藕根、魔芋、胡萝卜、以及牛蒡等煮在一起。筷子伸进去,食材全部都切成了大豆般大小。乍一看十分漂亮而且让人有安心感就是因为这个吧。因为大小统一,所以没有特别突出的食材,协调感十足。



话虽如此,食材的色泽并没有煮到连颜色都消失,因此也没有朴素的印象。像是胡萝卜的颜色,在月光下十分鲜艳。



不知为何,我最先向魔芋伸出筷子。



切成手指甲大小的方形块状魔芋,感觉十分有趣呢。和食中的这种切法很少见,像是椰果块一样。



尝了一口……唔胟,入味了。酱油的朴素味道,以及其它食材的风味浓香。接下来的牛蒡、胡萝卜和藕根………….嗯,牛蒡和胡萝卜保留原来的朴素味道,却没有根系菜肴特有的泥臭味。与油汁互相衬托,像是祖母亲手做的料理一样,十分温柔的味道。藕根的口感也强调了出来,而被称为今天主食也不为过的大豆……甜香。不是用砂糖煮过,而是大豆本来的些许甘甜。柔软的口感,跟美味组合起来,十分温暖。



作为配米饭吃的菜有些不足,但是作为一级的料理毫无破绽。…………啊,是吗。这次的便当主食,是小份的饭团和惠方卷啊。也就是说,这两样都需要单独吃,所以要是有让人渴望吃白饭的配菜反而会很困扰吧。



左手拿一个小份的饭团。这是大豆加米饭做成的,有些怪异,而且没有海苔。我握着饭团,把筷子伸向烤沙丁鱼。本以为这是罐装沙丁鱼,看来应该是老叟亲手制作的。



曾经很大众,现在变成高级食材的沙丁鱼……烤过之后已经没什么腥臭味,反而有种甜味,确实好吃。就是这样的烤沙丁鱼。



嗯,如我所料,吃这个需要少量米饭呐。我往嘴里塞了口饭团。



……嗯?这个饭团,里面有梅干和海带?



“嗯?啊,佐藤,那一定是作为福茶的替代品,祈祷长寿的吧。加入海带、豆子和梅干的茶,你不知道吗?那些都是有来历的东西,在正月或者节分的时候喝会很有意义呢。你看,我便当里虽然没有饭团,但也加入了类似的东西呢。”



学姐给我看的便当里,确实在大豆米饭上放有海带和梅干。……不愧是油神的便当,明明还有惠方卷,却依然加入了米饭。而且食材相当丰盛,红白色的鱼糕和鸡蛋烧这两样可谓全能的配菜,加入酱料的沙丁鱼汉堡、多福豆、还有肉豆腐之类,相当有分量的便当。……沙丁鱼汉堡看起来特别好吃的样子。



“学姐,沙丁鱼汉堡,能给我吃一口吗?”



“嗯,可以哦。不过,你的炸……太刀鱼?是吗,跟去年不一样呐。如果你能给我吃一口的话,我就给你尝尝看汉堡。”



我和学姐互相看着对方的脸笑了,交换便当的菜色。



沙丁鱼汉堡之类的,大多都会在超市里冷冻起来卖掉,因此总有种淡然的印象。不过加入酱料后改观不少,补充不足的油分,将沙丁鱼的腥臭味隐藏掉……喔哦,真好吃啊。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节分的沙丁鱼就是因为腥臭味才让恶鬼落荒而逃的……明明是这样,却特意消除臭味,这样做有意义吗?



嘛,很好吃就是了。



“嗯,这个炸鱼、酱油以及生姜……太刀鱼的鱼身酥脆……真不错呢。嗯,顺便给我吃看看五目豆。”



学姐的筷子伸向豆子,送入嘴中后露出柔和的微笑。



“让我想起了外婆家呢,这个。”



“啊,学姐?实际上,我也有那种感觉呢。”



是吗————学姐笑着说道。而除了我们的对话,白粉和白梅两人也笑着在吃井兵卫。



最近的杯面很好吃呢。白梅这直率的感想,让我们这些并非日清相关人员的人————不知为何,也非常高兴。



因为白梅在的关系吗,她和白粉,以及抢到便当的我和学姐分成了两个团体,吃着自己的晚饭。



虽然我想要让白梅知道半价便当的味道,不过总觉得会妨碍到那两人的空间,所以我和学姐什么都没说。然后……。



“……那么,差不多了,已经到惠方卷的时间了。”



说完,学姐从什么都能拿出来的社办架子上,特意取出两只圆规,确认今年的惠方(福神所在的方向,据说吃惠方卷要朝着那个方向吃才会有好运)。今年的回放,现在就是窗外月亮的那个角度。



“惠方卷的来历不太确定,说不定是为了贩卖商品而制造的话题。只是,有来历的东西大半都是从一些无聊的暧昧故事里衍生出来的,但凡事心诚则灵。我想你们也知道的,闭上眼睛,不要说话,拼命在脑子里浮现出愿望,要一口气吃掉哦。”



可以把!?对着面向窗户坐成一排的我们,学姐充满气势地说道。



……需要这么拼命吗,惠方卷这东西。



“白梅没有惠方卷,非常遗憾……抱歉啊。”



“不,没关系。我去准备热茶,请稍候。”



白梅说着,拎起没剩多少水的电热壶走出社办。



“……那么,要开始了哦,佐藤,白粉!!”



就像是作战行动开始之前一样,在学姐声音的催促下,我和白粉用两手握住那黑乎乎的粗壮棒状物体……感觉,这说法不太舒服嘛。



“一、二、三…………!!”



伴着学姐的声音,我们闭上眼睛,塞入粗卷。



因为其中有七种食材,相当粗的惠方卷塞满我们的脸颊,而我们也拼命地去想愿望。



————世嘉的硬件事业部,复活吧!!现在,我们需要能回归的场所!!融合世嘉的纯正力量、领先世界十年技术的梦幻机器,现在诞生吧!!用这些,让游戏业界再度恢复活力吧!!掌机什么的也行!!让世嘉再度君临天下吧!!



然后再是————我在这怒涛一般的愿望之下,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是错觉吗,左侧方向从刚才开始就发出“哈咕哈咕哈咕”这种像小动物一般猛吃饵料的声音……然后是舔舐全身的那种视线,以及哼、哼地————鼻息似的东西。



…………呜!都不用张开眼睛,就能真实地看到白粉快速吃完后盯着我看,然后在心中“……呵,佐————斋藤刑事嘴里含着这么黑又粗的长棒,脸颊都鼓起来了…………嘿嘿…….”这么想的吧……!!



“……先来一张”



咔嚓一声,我听到某种数码的声音,连眼皮下面都闪过一道光线!!



白粉、你丫的,刚才肯定用了数码相机吧!!……



这、这太糟糕了,不快点吃完的话!!直到结束为止我都会沦为这家伙的玩具啊!



话说,刚才我许下的愿望怎么办!?应该在吃惠方卷的时候一心一意许愿的,但我现在脑海描绘的,是装备眼镜的白粉面露恶心笑容拍摄我的景象……。



这个不是我许的愿哦,神明大人。只是现在进行的现实而已。



……呜,不行,要是神明大人稍微发呆一下的话,就会把这个场景当成我的愿望而接受了!!没办法,我一边加快吃的速度,一边拼命地许愿让世嘉在业界制霸、股价高涨、世界上的美女都向我投怀送抱…………。



“嗯…………嗯嗯……嗯…………嗯”



……怎么回事,能从右边听到性感的喘息声哦?



————我是白痴吗?糟了,我怎么会有这么清纯的内心啊!!



被白粉的邪恶内心污染了啊,可恶!!



没错,仔细想想的话,我旁边除了一只怪物以外,还有枪水学姐在拼命张嘴含着那根黑又粗的长棒啊!!惠方卷,本来就是那么色色的东西吗!!



不行,要快点吃完!!学姐比我早吃完的话,今晚就只是给白粉增加资料而已啦!!现在她拍我的照片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要在我心中的相册里增加资料啊…………!!



我想一口气吃掉惠方卷,但是这样做的话,最后米饭会从海苔的底部掉出来的,感觉有些脏呢。



那么就……好,全部塞到嘴里面了,之后只要把这些吞进去……!



应该很好吃吧,但是我没有好好品尝,全部吞进胃里。



Open.The.My Eyes!!睁开眼睛…………站在我正面的白粉,以观看实验资料一样的冷酷双眼,而嘴角甚至都吊至耳朵边,翻看数码相机的屏幕。



这家伙,难道是从正面……。我面对她拼命含着这根粗长巨大的东西吗…………。



我快速站起来,同时抢下白粉的数码相机。



啊!尽管她叫了一声,但我要没收掉。



“怎么这样,请还给我,里面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资料!”



“你不知道肖像权侵害罪吗…………喂!”



………….什么啊,我的这张照片。我以俯视的角度,拼命吃着大棒……而且还用了闪光灯,连很细微的地方都完全拍摄进去…………。



“……没错,佐……斋藤刑事的私人Play,被拥有巨大那话儿的大哥强迫拍下来的身姿;或者是人质挟持案件中,‘不要对女人和小孩出手……冲我来!’尽管嘴上很不情愿,但自己提出‘唔巴巴巴巴巴,不光是嘴巴,屁眼也塞进去!!’并对犯人服务的斋藤刑事————啊!”



呜!!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这家伙是恶魔吗?退魔师那混蛋,怎么没把这家伙的心魔除掉啊!!



…………哎呀,不行,现在不是跟白粉这头怪物纠缠的时候。



我还要向枪水学姐————喔、哦哦、这、这个是……。



“……嗯…………嗯……阿咕……嗯…….!”



啊,是这样吗,白粉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枪水学姐坐在椅子上,身体稍微前屈,脸部对着月亮的方向,下颚稍稍抬起。原本总是交织的双腿,此时并拢着,只有马靴的脚尖位置接触地面。她正含着惠方卷,细细咀嚼…………看来很辛苦的样子,脸上泛起红潮,眼睛虽然闭着,但眼角出现泪珠。而且不知道为何,发出性感的喘息声,呼出气息……



虽然我不是白粉,但怀有邪恶的内心看着这情景……受不了啊。



而且,因为抢过白粉的数码相机并站着的缘故……那个,学姐就像是面对我的脸含着那玩意一样……啊,那玩意当然是说惠方卷!当然的吧?其它还能有什么!?想象成别的东西的家伙,自己去面壁吧!!



……不过嘛,原来如此,学姐苦着脸的表情就像是被强迫的一样,该说是我的嗜虐心还是背德感,那个…………什么嘛。



————咔嚓。



……哦呀,糟了。一不小心按下数码相机的快门了哦。失败失败。跟刚才白粉拍我的时候同样的角度,真是巧合呢。



嗯,好了,这就放在我这边……。哎呀,又按下了快门……。



………….哈哈……好、好兴奋。



“白粉,这个今晚就放在我这边哦。之后会还给你的,放心。”



“怎么这样!不行,里面是我很重要很羞耻的资料,为了今晚的灵感是必须的,是我的照片!请还给我!”



“是我的照片吧!!”



白粉像是抱过来一样,伸手来拿数码相机,而我用力推她的脸,才不会把数码相机还回去。删除我的照片之后,再把枪水学姐的照片复制到电脑上,然后…………。



“……你、在做什么,佐藤君?”



“哈哈!那当然是用这个数码相机里的数据,让我享受每一晚呢!!”



“请、请还给我!里、里面有我的害羞照片————”



“哇哈哈哈哈!照片就放进我的工口文件夹里————”



电热水壶撞在了我的头上。



哎呀,加了水的电热壶重得要死,一不小心都会死掉哦,知道吧?伴随着冲击,我撞在了社办的窗户上面。



倒在地板上的我依然紧紧握住数码相机……啊,被白粉抢走了。



“……佐藤君,稍微、发怒可以吗?”



漂亮地接住电热壶的白梅,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面前,现在是生命有危机了吗。



————危机就是机遇!虽然脑子里出现这么一句话,但是天平两端的是拳头和生命,真是不公平啊。



不过等等哦。仔细想想的话,在几十分钟前,白梅对我的好感度还提高了不少呢,都已经可以说是竖起了成为我妻子的Flag了。那么这次的事情也能原谅我吧!?



我在朦胧的意识中,仰望着白梅。……嗯,干净锐利犹如日本刀一样的视线,死定了。



…………之后,白梅大人的鞋尖好几次都踢进我的腹部,然后又用鞋底踩在我的头上。跟往常一样,痛死了。



“……嗯?则麻了,李门,在杆社吗(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



全部吃进嘴里,就像是小孩子一样鼓起脸颊的学姐,看着地板上的我问道。



“不,佐藤君做了让白粉同学讨厌的事情,所以稍微谈了一下。……白粉同学,没事吧?”



“嗯,没事哦,小梅。照片……嗯,安然无恙呢。”



……这两人的对话,就像是异世界的文化交流一样。



“果然还是不知道关系好还是不好呢,你们。算了,惠方卷也顺利吃掉了,接下来就撒豆驱鬼吧。”



枪水学姐从座位上站起来,而白梅大人也没有再惩罚我。



摇晃着站起来,总算坐下去之后,不知怎么白粉又坐到我旁边。



“那个,佐藤同学,作为数码相机的代替,请用这个。”



“……诶?这是什么,虎纹短裤……?”



咧开嘴,白粉又笑了。



“佐藤君,这边也请……”



白梅递给我的,是随豆子附赠的纸制鬼面具。



“诶?我要做鬼吗,还没确定吧…….?”



“难道你想把豆子扔到女性身上?”



听到这句话我确实无言以对,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让人自主性地去做不也挺好的嘛。我来做哦,可以吧?不好意思啊,佐藤,谢谢你…………像是这样的。



“哦,什么嘛,佐藤,准备好了啊。就这么想当鬼吗?”



不是啦,学姐,这个是……在我想要拼命解释的时候,她“真是的,就像个小孩子嘛”地笑了,而我也无法再说什么。



“学姐也那么说了,佐藤同学,赶紧换衣服吧!————啊!”



浮现出猥琐笑容的白粉,总之我先拉住她后面的发髻。白粉发出一声短短的呻吟后,电热水壶就打在了我的后脑。



……什么啊,就像是某种机关一样。



虽然很在意白粉的视线,但是白梅在的话就无法采取措施,我无奈地脱下制服,在紧身短裤外面套穿虎纹短裤。而白粉面露很遗憾的表情。



“好,毕竟没有太多,就用碗来分吧。”



学姐从架子上取出三只碗,装入豆子。但是豆子变成了奇怪的东西,不光是短裤姿态的我,连白粉和白梅都“阿勒?”地歪着脑袋。



“那个,枪水学姐,虽然有些失礼……不过这是花生吗?”



白梅按下早已化为武器的电热水壶的沸腾按钮,如此问道。



没错,是花生。并非炒过的大豆。原来如此,塑料袋会这么大也是因为这个吧。花生,体积很大的。



“以前都是大豆,不过今年是特例。北海道和东北都是用花生来驱鬼的哦,仔细想想的话这也很合理的。捡起掉在地上的花生吃的时候,剥掉外壳就能变得卫生了,而且捡的时候也很有趣哦。”



学姐继续说道。



“……你们,在想这样做好不好吧?白梅本人会过来,倒是在我预料之外的。”



我和白粉不明所以,不过白梅用手抵在下颚上想了想后,似乎理解了什么一样。枪水学姐也有些害羞地笑了。



“嘛,今年吃惠方卷的时候,跟我的愿望是相同的吧…………要开始了哦。佐藤,作为铁棒的替代,就用那边的空塑料瓶吧。”



就这样,还是莫名其妙的我和白粉,开始了撒豆驱鬼。



手里握着塑料瓶的开口部位,我“哇呀~”地大声喊叫,而学姐她们则向我丢花生。



“鬼——出去!”*3



随着声音一起,三个人扔来了三种花生。白梅那种稀稀疏疏的扔法倒还好……枪水学姐的……跟刚速球一样,这算什么……?



她大幅度挥动,用尽人体的全力把花生扔过来。



“学姐,等等!好痛的啦,干嘛跟全力投球一样啊!?”



“你在说什么啊,佐藤。要打倒鬼,用力点不好吗。然后是,福——进来!!”



哇呀!对着四处逃跑的我,学姐一脸认真地扔着花生,大概中途觉得很有趣吧,就边笑边扔了。



白梅看着我们,也笑了出来。而白粉也是……邪恶地笑了。



“……豆子就是种子。也就是说,撒豆等于播种。所以撒豆驱鬼能说是在佐藤同学的体内解放播种……。明年的节分就结合惠方卷,写一个短篇…………嗯。”



白粉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瞄准我的屁股————上面的最重要部分狙击…………。



有点来火,我用塑料瓶把飞来的花生打回白粉那边,然后从白梅大人那里飞来拥有难以置信速度的花生。



之后……我在社办里面四处逃窜,绕了圆桌好几次后,逃到了走廊上,但是以正在兴头的枪水学姐为首,女性阵营追逐而至,我被驱逐到楼梯的平台那边,才终于迎来了结束。



看到自己像是个被欺负的小孩一样的惨样…………我决定今后对鬼要温柔些。



丢下开始捡花生的学姐她们,我先一步回到了社办。换好制服,在白粉的书包里翻找数码相机……切,那个魂淡,拿走了吗。



我在社办捡起到处都是的花生,此时学姐独自回来了。



“呼~~,白热化了呢,佐藤,谢谢你哦。真开心。”



“……撒豆驱鬼,我觉得应该比较爽朗的感觉,而不是那么振奋……”



“嘛,不是挺好的吗。真是开心……哦,说不定惠方卷已经起效果了呢。”



心情愉快的学姐,也跟我一起拾社办里的花生。



“学姐,吃惠方卷的时候许了什么愿望呢?眼睛里都流泪了。”



“那个跟我许的愿没什么关系。那个粗卷,体积太大,有点辛苦……”



就算如此也没有松开嘴,不管怎样都想要许下愿望吧……那么,究竟是什么愿望?



我正想追问的时候,将走廊上的花生捡完的白粉和白梅回来了。



“好,社办里的也捡完了,开始吃吧”



“我记得要吃比岁数多一个的吧?”



“是这样的哦,白粉同学。据说多吃一个能健康成长呢,只是花生的话,一个里面有两粒花生……该怎么计算呢?”



“嗯,这么说的话,确实呢。不过哦,吃多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学姐说完后,白梅笑着回答“是这样的呢”。



两次杀害我未遂的电热水壶终于烧开了。正当坐我旁边的白梅想站起来的时候,学姐阻止了她。



“嗯,白梅,坐着吧。我来倒水。你们先吃,实际上买花生的时候,我还买了很不错的茶哦。”



学姐站起来,从塑料袋里拿出写有“黑豆茶”的袋子。我剥着花生壳,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是节分,所以彻底地执着于豆类吧,确实很像学姐的风格。



“说起来,白梅。刚才你发现了学姐会用花生撒豆驱鬼的理由吧,是什么呢?”



那个是……白梅偷偷看了眼旁边的白粉。白粉比起花生,应该是想到了什么点子…………或者说是想到了我的某种不能说的样貌了吧,一心一意地在笔记本上写字。



用她听不到的声音,白梅小声说道。



“……佐藤君,我的请求,你对枪水学姐说了吧?”



说中了,我不禁点了点头。



“枪水学姐,虽然说是自己的愿望……但是实际上,是为了我和白粉同学……”



“额,果然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白梅和白粉……还有学姐吃惠方卷时许的愿…………什么意思?”



目露成年人视线的白梅,小心地把花生壳剥成两半。分开来的壳里,有两枚花生仁。



“花生的话语,你知道吗?……是‘愉快’和‘友好’哦。……来,白粉同学。”



白梅温柔地说着,把手里的花生递给白粉。一瞬间有些发呆,白粉将其中的一个塞进嘴中,而白梅也把剩下的一个吃进去。



“佐藤君,虽然现在才说……今天,非常感谢。”



不,没什么啦。————我说着,思考起来。



‘愉快’和‘友好’。花生的花语,枪水学姐的愿望……吗。



“好,泡好了哦。”



枪水学姐在四只马克杯里泡好芳香四溢的茶,用托盘端了过来,放在我们面前。



“学姐,用花生的理由是……”



坐在我旁边的学姐,恶作剧似的向我眨眨眼。



学姐特意用花生的理由……应该不是白梅所说的,为了她和白粉的事情吧。学姐操心的,一定是我跟白梅的关系。



那么……学姐许下的“愉快”和“友好”,又是跟谁呢?



学姐“咝咝”地发出声音,喝了口茶,呼出一口气。



“嗯,不错呢。很香,跟多油的花生很合拍。……跟去年大不一样,真的。”



学姐露出微妙的哀怨眼神,而我急忙跟之前白梅所做的一样,将花生掰成两半,向她递过去。哦,谢谢啊————说着,两粒都被拿走了。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子啦,学姐……!



“明年也一起撒豆驱鬼吧,学姐。”



我苦笑着说道,而学姐笑着点点头。



“嗯,已经受够一个人撒豆了。在那样的话,说不定都要哭出来的。……傍晚的约定,不要忘了哦,佐藤。”



对于这样的她,我当然也笑着点头了。



另外,那一天的夜晚,我发送给白粉一封带有威胁的短信,让她把数码相机里的数据给我。但是发送过来的,是大量把惠方卷打成马赛克的我的照片……这个,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