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花怜与星之守千秋与仇敌遭遇战(RPG中随机遇敌事件)(1 / 2)
天道花怜
放在活动室角落里的电暖器正呼呼地吹着热风。
这是二月末的某日。
放学后,在暖器效率极差,肌肤感受到微微寒意的活动室。
身为游戏部部长的我,天道花怜背对着透过窗户的夕阳──
──带着冷峻的态度,批判着部员们。
「各位──这里最近是不是有些懒散了?」
『…………』
听到部长严厉的话语,三位常规部员停下了手上的游戏看了过来。
加濑岳人、大矶新那、三角瑛一。
这个时候,加濑前辈和新那前辈已经不只是该从社团活动中引退了,就连上学都可以不用来了。但是,为了担任我们的练习对象,他们依旧按时出现在社团活动中。对于这件事,我作为部长表示深深的感谢。
但是──这样就能抵消「懒散」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我作为游戏部的部长──毅然开始了对他们的批评。
「首先是,三角君」
「在、在的,怎么了,天道同学……不对,部长」
三角君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带着紧张的表情看向我。
我夸张地摇了摇头,无语地看着他,说道。
「你的才能确实很完美。如果是在你的世界里面的话,你一定能凭借这作弊一样的能力充分享受着后宫主人公的生活吧。……呵呵」
「为、为什么! 很奇怪,感觉完全没有夸奖的意思!」
「不,我是在夸你。你的实力毋庸置疑。请再有自信一点」
「谢、谢谢……? 那个……那究竟是什么不对……」
三角君奇怪地问道。真是的,平时的洞察力去哪里了啊。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眯起眼睛瞪着他。
「那么,我就直说了。三角君。你最近──」
「……是、是……怎、怎么了?」
三角君看着我在游戏部活动中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咽了一口唾沫。
就这样,两位三年级学生也屏住呼吸等待着我的结论。
我做好准备之后──狠下心来之后,提出了一针见血的指摘。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过于享受游戏了?」
「诶…………诶诶!?」
三角君一瞬间露出了明显很意外的表情。
「不、不不不! 在游戏部里还能因为这个被骂!?」
他动摇着进行了激烈的反抗。但是,我淡淡地反驳了他。
「会的哦。因为这里不是『游戏同好会』,最多只是『游戏部』对吧? 也就是说──并不是『幸福的乐园』而是『修罗地狱』」
「不不,那个说法! 这两个团体之间气氛差距有那么明显吗!?」
「是的。因为,一边是『有雨野君在的,明快而欢乐的团体』,而另一边是『雨野君不在的,黑暗的阴郁的团体』哦?」
「对游戏部的评价! 作为部长来说这个看法不是很奇怪吗! 不、不过我倒确实也喜欢雨野君……」
听到了三角君的嘀咕,我又一次用力瞪着他。
「啊,这也是你不对的地方哦,三角君」
「诶,你指的是……?」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和雨野君走得太近了?」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角君突然露出比刚才还要意外的表情,瞪着眼睛激烈地反抗。
「这轮得到你来说吗!?」
「会的哦。三角君,你……被雨野君影响太多了!」
「这是什么情况,就像是被野原新之助批评不要讲黄段子一样!」
三角君相当不服气。
我微微耸了耸肩,开始以部长的身份谆谆教导。
「听好了,三角君。我们的社团活动是以『提升自己』为目标的。也就是说,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享受游戏。但是,你最近……被雨野君影响,更侧重于『享受』游戏了吧?」
「唔……」
面对我的指摘,三角君一瞬间露出了被戳到痛处的表情……但他毕竟是反应很快的主人公属性青年,立刻反驳回来。
「你说的不无道理,天道同学。但是,因为喜欢才变得擅长,就像这句话说的一样,享受游戏和提高游戏技术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样的吧」
「哎呀哎呀……」
三角君不服气地反抗着部长。
我不由得「哼」地嗤之以鼻。
「因为喜欢才变得擅长……真是空洞的话语啊。来吧,看我,三角君」
「诶,看天道同学吗? 我说,其实不也是因为喜欢游戏才提高了──」
面对被逼到绝境而打算继续反驳的三角君。
我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给予他能够充分反驳他的论点的会心一击。
「我,在对待最喜欢的雨野君这方面──稍微有一点长进了吗?」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角君听到之后立刻抱着头叫喊起来。
「何等悲伤沉重且具有说服力的发言! 没有丝毫反驳的办法!」
看着愕然失落的他,我对他报以温柔的微笑。
「看起来你明白了呢。那么,今后还要多多注意『提高技术』哦,三角君」
「唔、唔……了解,部长……」
在说服了他之后,我转头看向两位三年级学生。
「……前辈们也是」
『什……什么?』
平时无法无天的前辈们,如今也感受到了我的威压,肩膀颤抖着。
我轻轻眯起眼睛,开始了对他们二人的教导。
「总感觉,最近两位比起以前,让人感觉到『温和』了」
『温……温和?』
「没错。比如说在和初学者或是弱者对战的时候,如果是以前的二位,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全力去蹂躏才对吧。正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正所谓,正月里打牌把小孩子们的压岁钱全都赢光的讨人嫌大叔」
『那个说法是什么鬼!』
「但是……现在怎么了。现在会温柔地顾虑到为了不让对方讨厌那个游戏而偶尔输掉。这正所谓,老虎被拔掉了牙齿。正所谓被亲戚们一同痛骂的,意外的精神上很脆弱的讨人嫌大叔」
『所以说那个说法!』
我夸张地耸了耸肩,叹道「可叹……」,然后两位前辈明显有些不开心地反驳道。
「喂喂,天道。听你说了之后,你对于前辈们这种不讲理的抱怨,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但是这份『顾虑』有什么不对吗」
「就是啊,天道。我们稍微圆滑了一些,有什么不好吗?」
「哼」
面对着二人的主张,我轻笑了一声。继续对不服气的他们说道。
「真是没办法。前辈们现在,不是摆在眼前的嘛」
『? 诶,什么……』
两人没明白我在说什么,疑惑地问道。
面对愚钝的他们,我说道──
「呵呵呵,还问什么。……所以说,不就是在这里的吗」
──和之前反驳三角君的时候一样,我又一次将手放到自己胸口,给予了会心一击的反驳。
「给敌人送了太多温暖,现在尝到了白痴一样的大败的黄金小丑(完全没查到是什么梗)!」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之前的三角君一样,两位部员抱头惨叫!
我优雅地提起裙边,用贵族一般的举止重新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自爆系败犬『理想的反面教材』天道花怜」
『呀啊啊啊啊啊! 何等壮绝的说服力! 没有办法……反驳!』
看着消沉起来的两位前辈,我温柔地微笑道。
「明白的话,请今后注意要『严厉地击溃敌人』,在社团活动中不断精进」
『呜……呜……了解,部长……』
就这样,我说服了前辈们,露出了满面的笑容,拍了拍手让社团活动回归正题。
「那么,请大家牢记我刚才的建议,开始今天的活动!」
我继续以部长的身份,以今天的教导为基础,向部员们下达具体的指示。
「首先,三角君,就算再怎么辛苦也不能懒于提高技术! 而前辈们,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也要舍弃天真的一面,再度摆出严厉的姿态! 这是和天道花怜大姐姐的约定哦!」
『……好ー……』
对于我这个部长难能可贵的教诲,部员们不情愿地接受了
我对于这样的反应很满意。
在最后,以部长的身份,宣言自己今天的社团活动──
「那么,我也作为部长,和大家一样……」
──挺胸大声宣言自己不辜负部员们努力的社团活动。
「就算再怎么难受──都要反刍雨野君在我面前和千秋同学亲吻的场面」
『……哈?』
听到我突然的宣言,游戏部的诸位僵硬起来。
但是,我没有管活动室里的气氛,淡淡地──继续说着今天的活动目标。
「然后,就算再怎么不忍── 接下来我打算向千秋同学提出以血洗血的壮烈决斗。我先去了」
我这样说着,向活动室外走去。
部员们呆呆地看着,在我的手中,有着两把发着黑光的手枪──
『呃,喂喂喂,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就这样,今天游戏部的活动,就以我这个部长,天道花怜……被部员们逮捕而开始了。
*
「什、什么啊,这不是真的手枪,是枪型手柄(就是体感游戏的那种)啊……」
三角君看着在激烈争斗之后总算从我手中抢走的两把手枪──枪型手柄,长舒了口气。
「那是当然的吧」
我无语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回到了之前的部长座位,重新坐好。
前辈们也回到了座位上,很少见地护着三角君说道。
「我说,虽然那么说啊天道。不管是谁看着浑身缠绕『杀气』的人拿着两把枪,都会去制止的哟」
「对啊。不如说,从散发那样杀气的一瞬间就不对了,天道。就算那时你手中拿的是蒟蒻,我们也会制止的哦」
「我说拿着蒟蒻露出杀气在某种意义上才叫疯狂……」
说明我要把千秋同学煮了吗。
嘛,不管怎么说……
「总之,让你们担心了,这件事我表示抱歉,对不起」
我冷静下来之后,低下头道歉,三人微微放心地露出了微笑。
然后,三角君慢慢站起来,将枪型手柄还给我的同时,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
(天道真好看)
「那么,天道同学」
看起来是打算询问我事情的经过了。
「似乎,不久前雨野君和星之守同学亲吻了……听你说过这类的事情,那是事实吗?」
面对这个问题,我不爽地回应。
「绝对不想回答」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直到遍体鳞伤为止是不会面对事实的啊」
「你在说什么呢,三角君。我天道花怜,还没有放弃那是做梦的可能性」
「啊,够了,天道同学。再说下去,我们都要哭出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加濑前辈摘下了眼镜,背过了身,新那前辈用手指在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我都想哭了。
三角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而且,从天道同学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之前那种……去年秋天在游乐园里发生的那次,组队出错造成的『亲吻未遂』吧」
「嗯,正是如此。和亚玖璃那次不同,这次我清楚地看到了」
「看到了两人的嘴唇直接接触的场面?」
「…………(チャキ……)(拉下枪保险的声音)」
「对不起,关于我用这种粗神经的直接表现手法我表示道歉,请不要无言地把枪型手柄对着我,那真的很可怕」
三角君就像是被真枪指着一样举起了双手。我放下枪后,三角君抚着胸口小声说道。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对于他的疑问,加瀬前辈随意地推测道「肯定就是那个了吧」。
「反正就是和之前那次一样,是你们最擅长的『命运的玩笑』之类的那个」
但是,对于这个推测,我断然否认。
「不,这次千秋同学是带着明确的意志夺走了雨野君的嘴唇」
『…………是、是……这样啊……』
部员们立刻尴尬地躲避着我的视线。
就这样,沉重的沉默笼罩,过了大概十秒钟左右。这次是新那前辈以少见的开玩笑的语气安慰道。
「但、但是你想啊,就算这样对方可是那个『雨野景太』啊? 那样的话肯定都会因为他那种不会看气氛又莽撞的性格,突然告白自己喜欢的是天道──」
但是,对于这份安慰,我依旧果断地打断了。
「──并不,他脸颊微红,暂时就那样呆住了」
『…………是、是吗……』
沉默又一次降临在游戏部。我慢慢转向三角君的方向,带着些许挑衅的笑容看向他。
「啊啦,三角君。你这次不像之前那样……作为雨野君的辩护人站起来了吗?」
「咕……!? 那、那……!」
三角君哑口无言。我轻蔑地俯视着他。
「呵……嘛,也没办法呢。这要是用案件来比喻的话,就是被告人在杀人现场拿着满是鲜血的刀,同时本人还说『没错,是我杀的』。已经没法反转了」
「咕……! 确、确实,这是没有任何辩护余地的案件!」
三角君像是被痛殴一顿一样扶着桌子。但是,几秒之后……或许是老样子主人公「不放弃的精神」觉醒了,他眼中发出微弱的希望光芒,站了起来,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般反驳我说道。
「但、但是! 天道同学! 就算没有剧烈反抗,雨野君是『被夺走』的那一边,也是明确的事实! 也就是在某种意义来说他也是受害者! 所、所以超乎必要地对他生气,或者是要求惩罚他是不合道理的──」
但是,在这时我打断了三角君的话。
「啊啦? 但是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我对雨野君生气了哦?」
「诶?」
面对我的证言,三角君愣住了。他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是那样吗?」。
我笑着点点头。
「嗯,确实,上次……和亚玖璃同学那次『亲吻未遂事件』,从状况上来说看起来是彼此渴求的样子,所以我对于雨野君本人有『怀疑』和『愤怒』。但是这次再怎么说都完全是千秋同学那边主动『夺走』的。所以虽然有些嫉妒和惊讶,但是并没有对雨野君『愤怒』和『怀疑』哦」
「啊,是、是那回事吗? 原、原来如此,真是有天道同学的风格,很理性的应对呢。确实,要是那样的话,似乎我也没有辩护的必要了」
三角君放心地微笑起来坐了下去。我报之以温和的微笑,然后说道「嗯,所以──」。
「──这次应该死的是我呢,还是千秋同学呢」
我眯着眼睛举起了枪。在这一瞬间,游戏部全员都喊着『等等等等等等!』制止了我。
首先是加瀬前辈拼命地说服我。
「你怎么突然就散发着那种危险的气息了啊! 你说的只是提出游戏决斗对吧!? 这个!」
「没错。对战机器在我的房间里,要和她比试胜负」
「对、对吧? 那个,真的只是在说游戏还好……」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换成『在最喜欢游戏的女高中生的房间里,女孩子们有些认真地进行比试』这种轻松的说法」
「唔,那样确实看起来还好。本来担心你们会去满是烟味的游戏厅里比试,如果是在你的房间里,两名女孩子一起玩的话,嘛,还是挺放心的」
「对吧对吧,嘛,要说我房间里唯一的规矩的话──」
我在这里停顿,微笑着继续说道。
「──那就是『两个人进去,只能有一个人出来』」
「突然就成了疯狂麦斯! 不对我说还会有那种被世纪末斗技场的规则束缚的女高中生的房间吗! 『轻松』的气氛去哪了啊!?」
「呵呵,加瀬前辈真是的,是不是对于『女高中生的房间』有太多幻想了啊?」
「不不不,比不上你说的那种斗技场房间的噩梦情况啊!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都给我生还啊! 别把性命平白赌在游戏上啊!」
「我并没有打算平白赌在游戏上。……而是打算认真地赌上」
「那更差劲了!」
「因为……这才是我们的游戏部,又称作『认真派』对吧!?」
「你所说的『认真派』的『认真状态』也太壮烈了! 那与其说是『认真的游戏战斗』不如说是『黑暗决斗』的领域了(游戏王并感)!」
「『黑暗决斗』……呵呵,对于我和千秋同学的了断来说,还真是相称的词呢」
「怎么相称了啊! 话说回来只不过是在『恋爱』上分出个对错,有必要弄出人命吗!」
「只不过是恋爱……?」
对于这个词我感到有些恼火,不由自主地向他投去蔑视的目光。
「啊啦啊啦……真不愧是毫无交往经验,只有别扭的理论武装的眼镜的意见」
这一瞬间,加濑前辈的眼镜上出现了裂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触动了他的逆鳞这件事,是真的。
加瀬前辈用食指推了推眼镜,如此说道。
「──很好,来比试吧,天道。从今往后这个活动室里的规矩也……」
我也以点头回应。
「……嗯。……也是『四个人进来,只有一个人能出去』呢」
『不不别把我(咱)们也算上啊!』
三角君和新那前辈立刻剧烈地吐槽,危险的气氛烟消云散了。与此同时,加濑前辈不好意思地向二人道歉。
「抱、抱歉,就连我都被她带起来了……」
「没事的,加瀬。我很清楚,你很平常的不受欢迎」
「大矶,你这家伙……!」
「比起那个啊,天道」
痛快地伤害了加濑前辈之后,说服我的工作交班给了大矶前辈。
她用往常一样毫无活力的怎么样都好的怠惰语气说道。
「嘛,先不管『只不过是恋爱』这个发言压倒性地不够体贴。但是实际上,将生死赌在胜负上,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吧」
「确实。但是对于我和千秋来说,必须有某个人消失」
「为什么?」
「哈,还问为什么。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谁都能一眼看出来的嘛」
「?」
面对完全没有理解的疑惑着的新那前辈……我用力拍着桌子,然后堂堂正正地宣言道!
「能够放弃雨野君那样有魅力的人物的女性,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哇,症状好严重……」
新那前辈用急救人员看着濒死的重伤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看着她,我继续说着自己的主张。
「因为,新那前辈也是这样对吧? 应该不憎恨他吧」
「不憎恨? 那个,我倒是不讨厌雨野景太……」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也想给他生孩子」
「话题跳得也太远了吧。你这就像是在格斗游戏里面心血来潮用了其他角色之后就要改变角色池来报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这个比喻我听不太懂」
「不玩了,这个后辈对于前辈的比喻式吐槽太冷淡了」
「总之就是,毕竟就算没什么交集的新那前辈,都想给雨野君生孩子」
「别以这个错误的结论为前提推进话题啊……」
「就算是新那前辈都这样了,那堂堂正正宣言喜欢他的我和千秋同学的话……已经不只是想给他生孩子了,简直想要生他了」
「我说你这几十秒里到底在说什么啊」
「但是,能够生下他、养育她的女性的位置,很遗憾,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嗯,一般来说是母亲对吧。而且这个位置一开始应该就有人了对吧,是他亲生母亲」
「总之,不管爱的形式,我和千秋同学和新那前辈,不都是想成为对他来说『最爱的伴侣』吗」
「那个,我希望不要这么淡定地就把我也加入到你们这场比赛里面」
「诶,前辈不想成为雨野君的伴侣吗?……你是认真的吗?」
「倒不如说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认真的。……………………不过嘛…………嗯」
新那前辈用食指抵住下巴思考了一下。…………
「……新、新那前辈? 你刚才是不是……妄想了一下和雨野君交往,然后得出了『咦,好像意外的不错』的结论?」
「嗯、还行吧。毕竟我这边也得到了雨野景太不少的帮助」
新那前辈爽快地承认了,不知为什么加濑前辈的眼睛又一次出现了裂痕。
但是新那前辈依旧用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继续说道。
「嘛,虽然这么说,但还没到让我参加你们这种无聊的比赛的程度ー」
「是、是吗……」
这人奇妙的强大角色感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如果有「大矶新那认真参与雨野景太竞争的世界线」的话……感觉也不是不可能不允许其他的追随,在短时间内一下子加深关系……
但是,似乎那对于新那前辈来说真的只不过是很随意的闲聊。
「总之,我们回到正题吧」
她确实很不介意的样子推进着话题。
「简单来说就是天道和星之守千秋现在在以雨野景太为奖品的淘汰赛中,已经到了决赛对吧?」
「什、什么啊这种直接的说法。嘛,先不管是不是决赛,不过确实是差不多的情况……」
「对吧。那样的话,我也多少能够理解,天道这种面临绝境的感觉。毕竟,就算是我也有绝对想要获得优胜的比赛」
「……对啊。确实和参加比赛的心情有一点相像吧」
我这样说着点点头,新那前辈少见地温柔笑着说道「对吧?」,然后……为了缓解我的严肃心情,继续说道。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也在想。就算是在非常重要的比赛中遭遇了失败……那应该也不是人生或是『自己的故事』的全部的终结吧」
「…………」
「至少,我一直都是就算在比赛中失败了,也会继续迈向『下一次』。对于这一点,天道和星之守千秋也是一样的吧」
「一样……」
「没错。就算没能『站在雨野景太身边』,还会有其他──」
「不会的」
我干脆地打断了新那前辈滔滔不绝的道理。
……我在胸前攥紧拳头。
「这和平常的比赛……还是不一样的,新那前辈」
我带着止不住的悲伤、难过以及苦涩的笑容──向大家宣言。
「因为下一次也好、替代也好,那种事情简直无法想象……也不愿意去想象,脑海中满是那个人。我认为这就是『恋爱』」
「天道……」
以新那前辈为首的部员们,对我投来了怜悯的视线。
我无力地看着他们笑了笑,低着头继续说道。
「千秋同学,一定也是这样。然后……所以我们……」
今后已经……如果不伴随着玩笑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
回归寂静的活动室里,没法像暖器那样提供热量的暖炉拼命工作的声音在空洞地回响。
星之守千秋
北方干燥的积雪被风吹起,掠过我的裙子。
现在是黄昏。
我独自一人静静走在通往街上的雪路上。
……无比谨慎。带着不惜偶尔会走三步然后退五步的觉悟(三天打鱼五天晒网)。
「……呼」
我停下脚步,用手背拭去额头的汗水。
……这样,总算是走过了去街上所需路程的一半。走到这里,已经浪费了平时三倍的时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在他人看来应该是过度谨慎的走路方式的原因。说真的,效率差也要有个限度。
那么,说到为什么要这么走路──那一定是因为,我一直都是那种经常摔倒的人。
理由大体分为两个。一是我生来运动神经就灾难般不好。
而另一个则是──
「啊叻? 星之守?」
──在我调整呼吸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人叫我。我慌忙地想要回头看去──然后立刻想起来现在脚下的情况。
然后谨慎地、缓慢地、周全地……只将头「ぎぎぎ」(机械声)地转过去,总算确认了那个人的样子,然后从还在拧劲着的喉咙中发出了呻吟声。
「…………啊……呜……桑园同学……!」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突然的驱魔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可怕!」
和我在同一个同好会里的伙伴,上原佑正面色苍白地后退了一步,看着我。
我要让他放心……但是心里还是不同意脚部的动作,所以我还是以只将头转过去的姿势,喉咙拧劲着说道。
「き(ki)ぃぃ……ぐる(guru)ぅぅぅぅぅぅうううううう! DEATH! ねぇ!」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糟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原同学又退了几步大喊起来。但是他好像立刻恢复了镇定,走了过来。
「那个,我说,我知道你大概其实是想说『真巧啊(kigu)』,星之守! 那没问题! 就算是没问题……」
「DEATHDEATHゥゥゥゥゥゥゥウウウウウ!」
「就算我知道了这一点,但还是不由得对你的行动&姿势&奇行感到战栗! 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上原君还是吓到了的样子,不过对我投来了关心的目光。
我将脸转回前方,终于从喉咙拧劲的状态中解放出来,用正常的营业声线回复道。
「抱歉,让你担心了」
「真的,我说,我不只是担心你了,我都有一瞬间担心这个世界观了」
上原君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我身边。我对他报以微笑,打算将原因好好说清楚。
「那个那个,根据『誓约和制约』,我绝对不能将脚离地」
「结果你还是破坏了世界观啊我说。诶我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回事?」
上原同学请求继续说明。没办法了……我下定决心打算将那件事告白!
「简单来说…………就是我绝对不想因为摔倒而丢脸!」
「那个我说你刚才的怪动作已经比摔倒还让你丢脸了。话说回来,你能容忍怪动作却不能容忍摔倒,我没法理解你这个理由」
「呵,上原同学。与其『被人笑』我更想『使人发笑』」
「为什么突然就说这种高境界艺人会说的话了。……我说」
上原同学露出为难的表情挠着头继续说道。
「那个,我们边走边说好吗? 我说你从刚才开始就一步都没动啊」
仿佛在嘲笑我刚才的谨慎一样,上原同学在凹凸不平的雪路上强行沙沙地走着。
看着他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小声说道。
「哎呀哎呀……所以上原同学才是上原同学」
「这样让人不爽的揶揄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哈啊……上原同学一定是在龟兔赛跑里选兔子的那个吧……」
「喔唷,来了啊,久违的用童话作比喻。你们这群没朋友的人和我吵架的时候,一定要说这种东西吗?」
「哈啊……够了。请吧,请您先走,上原同学。然后在树荫下午睡吧」
「才不会做啦ー! 我为什么要在大冬天的傍晚在树荫下睡觉啊! 会死的啊!」
「然后我就趁机慢吞吞地用乌龟的步伐超过去……!」
「不不不你倒是救我啊! 别看着我冻死的样子无视掉啊! 你是魔鬼吗!」
上原同学无语地不停吐槽着。完全没有要先走的意思。
「……哈啊」
没办法,我放弃开玩笑,重新打算说服他。
「那个那个,我很不擅长走雪路,请您先走──」
但是,就在我这样说的那一瞬间。
「哟」
「啊……」
上原同学突然抢过我的书包,像是在引领我一样,在杂乱的雪路中迈步前进。
「哟,星之守。这样是不是轻松一点?」
「诶? 啊、是的。……啊,不不不,不是那样,上原同学请先……」
「嗯?」
他站在原地回头看向我,用不爽的表情说道。
「看着认识的女孩子慢吞吞的走在雪路上却让我坐视不管自己走掉……你确定是在对我说吗? 嗯」
他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我……不由得轻笑起来。
「真是的……上原同学真是老样子,还是上原同学呢」
「哈? 所以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跟雨野一样说话绕圈子ー」
上原同学一边说着,一边重新看向前方,走在前面,为了我将雪路踩平。
看着他的背影,我稍微有了一点勇气。
又一次在杂乱的雪路上迈步前进。
*
「哈? 在『全败』星下出生的? 星之守你?」
「是的是的」
和上原同学汇合之后不到五分钟。
在跨越了最难走的路之后,脚下终于平稳下来,我们并排走到一起,开始闲聊。
上原同学将手插进口袋,一边吸着微红的鼻子,一边问道。
「那个,『全败』是什么意思?」
「那个那个,简单来说就是游戏里攒下的经验和金钱会在败北时全都消失的壮烈情况」
「啊,我说,作为游戏用语的这个词我是懂的。就是不只是之前的冒险都白费了,一想到一直以来花费的时间、经历还有消耗的道具,就会感觉干脆游戏结束反而舒服一点,是这种对吧?」
「是的是的。就是不由得会将手柄扔到枕头上的那种」
「你真是意外的粗暴啊,嘛,先不管这个,你那个『全败』……游戏用语我倒是明白,你说你是在那颗星星下出生的是什么意思? 我一下子还想不到你陷入到这种状况的具体场面……」
面对上原同学的问题,我说着「这个嘛……」思考了一下,立刻想到了恰当的比喻,满面笑容地说道。
「想一想前几天我夺走景太的嘴唇之后,那个场面的气氛」
「OK,一下子就理解了」
上原同学一个激灵。……果然是因为今天很冷吧。
他像是在尽量躲避着我的眼神一样──看向目的地的那条街,继续推进话题。
「确实,那个气氛有点像地──不对,应该是相当尴尬了」
「上原同学、上原同学。你刚才是想说『地狱』吧?」
「才、才没有。你想,我才不是那种会把别人的爱情故事用地狱来表现的不体贴的男人」
「喔,不愧是上原同学。和景太的体贴程度就是不一样」
「对吧?」
「是的是的。……只是,我──管那个气氛叫做『地狱』啊」
一瞬间,上原同学像是被雪绊住了脚一般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在他恢复平衡之后,猛烈地提出了抗议!
「你这么叫啊! 明明你就是始作俑者!?」
对此,我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用苍白的表情回答道。
「不不,我已经只要想到就会发抖了,在那件事之后,无论是事后的沉默,还是之后尴尬无比的吃饭时间,就连自始至终都互相躲避着眼神的电车里……全都是地狱」
「真亏你能把自己的初吻事件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我的初吻已经不只不是柑橘味的了,简直是苦瓜(58)味的了吧」
「事到如今星之守的恋爱故事还是无比让人痛心的样子!」
「不不,我的恋爱故事让人痛心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这是什么啊,我们高中生活史上最最悲伤的吐槽! 太难受了吧!」
「呵……但是,请放心,上原同学」
「? 放心什么?」
上原同学有些疑惑。
对着他──我挺胸宣言道!
「不只是我──现在景太和花怜同学也都是一样的令人痛心!」
「你这个恋爱故事里的自爆恐怖分子! 都怪你爱情故事的花海都变成了烧干的荒原了!」
「这也完全都是,因为我『全败』性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