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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庞氏目眦欲裂,夏侯召见她反应倒觉得痛快,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杀了他,而是剥夺他最爱的东西,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心机想要的,所珍重的在他面前失去。

  庞氏与龚氏这两个恶婆娘,想要的无非两样,一是权二是钱,看得比命还要重。平城侯的位置已然落空,那再夺了她们的掌家之权,手中的财物,恐怕能使她们生不如死。

  身后闪出一人,将匣子捧了,又低着头恭敬缩回夏侯召身后。

  “难受吗?今后你们苦苦经营的平城侯府,与你们再无一点瓜葛,府中上下都会视你为无物。早就警告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拎清楚。”

  夏侯召淡漠的转眸看向庞氏,见她泪流满面,冷声开口,不带丝毫的感情,如陈述一件再小不过的普通常事,却像在庞氏心口剜肉。

  夏侯召又从龚氏那里取了另一半的房产地契,龚比庞氏还守财,怎么肯放,自然豁了命的护着,嘴里不住的咒骂着,谁一靠近她就咬谁。

  方副将没什么怜悯之心,直接命人上前将她拖下来,龚氏也心狠,张口咬住了装地契匣子的一角,崩掉了四颗牙齿,鲜血直流也不肯松口。

  最后到底是抵不过身强力壮的军卒,眼见着毕生积蓄离自己而去,不耐刺激,又一次晕厥了过去,再醒来时候已然中风,口眼歪斜,话都说不全,只知道流眼泪,口水混着血水顺着嘴角向下淌。

  夏侯銮是个白眼狼,就算龚氏平日里对他再好,遇到这种事情,他仍怕跟自己牵扯上,装作伤势复发躺在床上挺尸,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身体很虚弱的架势。

  “母亲,儿子和夏侯召说说,咱们分家,搬出去罢,别再掺和了。”夏侯博拧了个冰帕子给庞氏敷脸,中肯的建议她。

  权势名望金银,他一样都不在乎,那些死物拿走便拿走了,本就是夏侯召应得的。他是平城侯,这府上一草一木自然他都有处决权。母亲昨晚闹得实在太过,夏侯召已经算是开恩,没闹出人命来。

  庞氏散着头发,病恹恹的歪在床边,身后垫了个猩红色的大迎枕,拍开夏侯博的手,泪意盈盈的看着他“你这个傻孩子,那都是母亲给你攒下的家底!”

  “我不要了,都不要了,咱们分家搬出去罢,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些不该想的,儿子不在乎那些,只要母亲能平平安安健康长寿就好。就算没有那些家底,儿子也会分得一笔足够荣华富贵一辈子的钱财。”

  夏侯博拧眉,依旧不死心的规劝。按道理他分家能分得一笔不小的财产,就算只有百分之一,也足够他生活富足。

  庞氏不理他,只转过头去默默垂泪,她怎么能分家?若是分了家,怕再也见不到夏侯銮了。

  夏侯博知晓劝不动她,也只能落寞的低了头,唤外头的侍女过来换水,却不见一人应下。

  “如今他们哪里还会听我们的?别叫了!”夏侯召下令府中众人都不得听从他们的吩咐,现在院子里伺候的人不但没什么用,还给她心里添堵。

  夏侯博抿了抿唇,也不抱怨,亲自端了铜盆出去,将水倒了。“母亲,您好生想想,儿子回头再来看您。”他倾身一礼,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退出去。

  夏侯召将府中的账本与铺子地契都送去给了木宛童,又兼一大串府库钥匙。

  木宛童不解“你好端端的,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回来了?”

  夏侯召沉默的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下颚垫在她消瘦的肩上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我只想你在哪儿都不受欺负,往后你就在这府中横着走,再也不会发生昨晚那样的事了。”

  木宛童一愣,继而轻轻拍拍他的背“不会的,有你在,怎么会继续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后遇到这样危险的事就快跑听见没有?反正这个地方我也没多少在意,没了就没了,你别犯傻。”

  夏侯召凑在她的耳畔,低声嘱咐了几句,格外的认真。

  他回想起来,若是昨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难以想象自己会怎么办。

  他对木宛童的喜爱,好像从原本单纯的占有,逐渐变了感觉。他猛的一回首这才惊觉。

  木宛童笑了笑,他真的是小孩子脾气,顺着他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噶推一推下一本要写的文《金屋藏起白月光》,点进专栏康一康,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忍辱负重男主,不和阿召一样x天x地的!

  先婚后爱,男主的单向暗恋!(差不多就是介个亚子)贼甜!甜掉牙!

  第三十二章

  除夕夜的前两天,邺城已经开始逐渐热闹起来,时不时在沉寂的夜空里炸开一道道绚丽的烟花,映得整座城都有了人情味儿。

  平城侯府将红红的灯笼装点在四周,窗上都贴了喜庆的窗花,每间房屋打扫的一尘不染,来往的下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才真真切切有了过年的感觉。

  正院的窗花是木宛童亲自剪得,夏侯召本想帮忙,奈何他舞刀弄剑有一套,剪窗花的手却笨的可笑,硬生生将一对鲤鱼剪成泥鳅。最后沉着脸默默地扔了手里的红纸,又将自己的作品毁尸灭迹。

  木宛童见他鼓着脸,莫名有几分可爱,忍不住戳了戳,夏侯召立刻就阴转晴了,巴巴的去给她倒了杯热水,他的别扭来得快去得也快。

  成帝自从上次见了夏侯召,午夜梦回总是梦到夏侯召的母亲,一直睡不踏实,时不时又听闻夏侯召今日做了什么离经叛道之事,明日又对哪个甩脸子了。

  尤其李侍中带着一张苦瓜脸来成帝面前诉苦,他儿子李月堂被夏侯召唆使人打的鼻青脸肿不说,夜里还派人扮鬼吓唬他,搞得李月堂半个月之内就变得神经兮兮,像是得了癔症。

  这临近年关了,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说不吉利,就说他李侍中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子让人欺负了,还跟个王八似的缩着头不说话,这不是活活打脸?

  李侍中凄凄哀哀的掩袖哭泣,成帝听得心不在焉,甚至内心还有些小雀跃,召儿这孩子,真是嚣张,跟他年轻时候一个样儿。他浑不在意的弹弹指甲,打着马虎眼。

  “的确是不像话,这马上过年了,总不能还是浑浑噩噩的,好好一个孩子,一点儿年轻人的精气神都没有,说起来过不去。这样吧,就让……”成帝略微沉吟了一番,思索着太医院里能叫得出名字的太医

  “就让……就让那个唐太医去给你家儿子瞧瞧,男子汉大丈夫,被没有根据的怪力乱神吓得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李侍中听得出成帝是在跟他打马虎眼,有意维护夏侯召,他哪里能甘心,吧嗒吧嗒掉了两滴□□泪。

  李侍中想他平日惯会阿谀奉承,油嘴滑舌,将陛下哄得眉开眼笑,怎么在陛下心里也有点儿地位,不能这点儿脸面都求不来,高喊了一声陛下,欲继续“陛下!老臣叩谢陛下隆恩,只是……”

  成帝打断他的话,拂袖阔气的开口“爱卿何必言谢,好好叫太医瞧瞧,朕还有折子没批完,跪安罢!”

  李侍中察言观色有一套本事,见成帝面露威胁,也知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好叩拜退去。陛下哪是有折子要批,他平日什么时候批过折子?不都是让宫里的宦官代为批阅?

  成帝越想夏侯召越觉得喜欢,这一喜欢,就忍不住又想把人叫过来看看,就算上次夏侯召将他气的不欢而散。他指着李福英吩咐下去,在宫里摩拳擦掌的等着夏侯召。

  刘嬷嬷神秘兮兮的揣着袖子,面露难色,小步打了帘子进屋,屈膝给木宛童请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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