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句句诛心

司马将文婧颜抱在怀里，文婧颜已经快失去了意识，她本就身体虚弱，如今又失血过多，如果不速战速决，只怕她会昏倒过去。

而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一丝慌乱。他第一次，将这样一个女生抱在怀里，他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给捏碎。

司马把文婧颜送到文喻卿的怀里，他那白衣上全是文婧颜流下的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司马看着宁远，道，“还请将和你的人先行离开，这是我族的家务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他声音依旧温和，可是他抬起的眼眸，里面好像有万丈深海，深不见地，宁远看着司马的双眸，内心警惕，他只觉得有一片彻骨的寒直达他心底。

宁远扭头看了一眼文婧颜，随即起身，道，“务必照顾好她。”

司马微微垂眸，“不劳将军费心。”

“将军可知你刚才在做什么？”森澜生意浑厚沉沉，犹如重重大山，叫人听了只觉得心中压抑。

宁远停下脚步，顿住，回头打量森澜，声音冰凉，“公主叫你来是协助我，不是让你来教导我的。”

虽然他们都是卞凝的心腹，可他们两个却是不合的，森澜的行事方式宁远不赞同，而森澜看不起宁远一个大男人，没有什么本事，如果不是卞凝执意要将他留在身边，他早就把他给杀了。

“如果让公主知道将军今日错过这大好机会，将军猜公主会不会大怒？”森澜是个瞎子，也看不出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宁远只听见了他这话里的威胁。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扯了扯嘴角，轻声笑道，“你猜公主会不会杀了我？”宁远顿了顿，又颇为得意道，“我猜她不会。”

“反倒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公主。”说着他就扬长而去。

森澜握着拳头，却无处可挥，最后也只能气愤。

他自幼被公主救下，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瞎了，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见公主一眼，可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小时候被人剜去双眼，就连他现在这眼珠子，都是假的。

他一个瞎子，本就不应该有太多情感，他更是不能奢求公主会喜欢上他这样一个人，他也不配得到公主的喜欢。所以他只能伴在她身边，护她平安。

司马之所以让宁远等人先离开，是因为他也不想和南夏的关系弄得太僵，若是得罪了南夏，到时候南夏挥兵攻打落寒，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纵然不是心善之人，却不愿辜负了老族长生前唯一的心愿。

“司马，你准备做什么？”张楠等人因为宁远离开后而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虽有十几人，可是他们也知道这里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就连那玉凡的武功都不是泛泛之辈。

“做什么？”司马一闪身到张楠身边，他诡谲着双眼瞧着瞪大了眼睛的张楠，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你们因为自己的偏见和一己之私，让南楚使臣在这里受了伤，你让我们和南楚如何交代？若是南楚挥兵攻打落寒就算你有十个落寒都怕是不顶用的。”司马声音轻轻，可那字字句句，却犹如心尖上朱砂，狠狠扎进了心里。叫张楠腿一软，只觉得自己坐都坐不稳了。

“所以，所以”张楠面呈惊恐之壮，他咽了咽口水，才又道，“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司马微微笑着，他那笑犹如暗夜修罗，“以你一人之命换取我落寒上万族人之安康。”

“念在你我情分上，我一只手与你对打，若你赢了我，我便放了你，若你输了，尸体我拿到后山去喂那些毒物。”司马说着就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张楠身后那些人也因为司马说出这等话而惊讶。张楠是他们当中武功最高的，若是张楠都打不过司马，他们在司马手中也只是犹如玩物一般。

“司马。”文婧颜在文喻卿的怀里，脸色惨白，她身上的伤虽然经过了文喻卿简单的处理，但还是血流不止。她意识模糊中听见司马要杀了张楠，她便微微开了口。

听见文婧颜开口，司马回过身，看着文婧颜。

文婧颜强忍着自己的不适，微微开口，“不要和他们计较了，只要他们答应日后不再和玉凡做到便好，如若再做不到，再杀也不迟。”

她担心如果他们因此杀了张楠，会引起更多族人的反抗。纵然张楠有一己之私，私下里做了很多反抗玉凡的事情，可他到底也还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