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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1 / 2)





  “陈涛?”牧兰之一愣,“敢问皇上问的是秦大哥?”

  皇上回神,是的,陈涛才是他的假名字,他叫秦漫修。一上殿,这牧兰之不就急急的问他情况,而称呼,不也正是“秦大哥”吗?

  “对,秦漫修。”

  “是。最近两年,草民,还有草民的爹,都与他住在一起。”

  “朕听说与你们同住的还有一人。”

  “回皇上,那是深山小屋原来的主人。去借宿,才打扰的。那主人久居深山,并不知草民的身份。”漫修急急的撇清了袁非的关系,不能再牵连人进来了,他的命,现在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现在又牵连了牧峰父女,万一再多害几条性命,让他情何以堪?

  “哦?”皇上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下面跪着的秦漫修,同时牧兰之眼中那稍瞬即逝的惊讶和担忧也尽收眼底。他虽欣赏秦漫修,不舍得杀他,但并不认为不该惩罚他,私逃军营,假扮太监入宫,替德妃弹琴欺君不说,现在居然还敢撒谎,不管这秦漫修的出发点是怎样的,他都该受惩!而这惩罚的方式嘛……皇上又看了看他手头上除了那张海捕文书之外的材料。

  “你刚说你们父女与他同住两年,你们与他是何种关系?为何,又同选深山居住?”皇上放下了手头的材料,继续平静的问牧兰之道。

  “回皇上,草民喊秦大哥为大哥,自然是兄弟关系,哦,兄妹……至于选深山居住,深山静,适合人居住,还没有人打扰。”

  牧兰之说的都是实话,的确是如此的。如果可能,她甚至都妄想过一辈子都不出那深山,永永远远的与她的秦大哥在一起。

  “那你可知他曾是陕西秦凤路军营的军卒,化名陈涛?”

  “回皇上,不知。”

  “不知?”

  “是,不知。”

  漫修开始庆幸牧兰之的聪明了,幸亏她回答了不知,否则准是个窝藏不报之罪。

  “那你父女二人又如何与他相遇的呢?”

  “回皇上,是偶然碰上的。真没想到会遇到他。”

  牧兰之这话说的也是真的。她与牧峰原是想去欣园偷一颗传说中的夜明珠的,却没想到,欣园的守卫如此森严,好容易找到了个薄弱环节—厨房,还见到了久违的秦漫修。可每每想到这里时,牧兰之的心都会很痛,她永远也忘不了漫修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模样,永远也忘不了袁叔叔耗费真气为漫修取出锁链,而漫修也几次晕厥过去的场景。而这一切,都源于欣园的主人—周欣然。

  “偶然碰上?在哪里?他当时可是身着军服?”

  “回皇上,是在陕西,具体哪里草民记不清楚了,他当时是身穿麻衣的。”牧兰之说话丝毫没有一丝胆怯,句句回答了皇上,但句句又模棱两可,使得皇上一时难以拿捏了。

  “回皇上,她不记得,臣女倒是记得。”

  周欣然,你终于忍不住了!漫修也不动声色,依旧风轻云淡,只看周欣然敢不敢说出是她劫走的嫌犯陈涛。不过,估计不会,周欣然在害别人的时候,可绝不会笨的把自己也牵进去。

  “哦?原来是周家小姐,你说,你记得?”

  “是,臣女记得。因为,他们见面的地方就在臣女的别苑,欣园之中。”

  “哦?”

  “回皇上,此女牧兰之与其父牧峰原是江湖上圣手香堂之人,其父牧峰更是圣手香堂的堂主。而所谓圣手香堂,说白了,就是偷儿聚集的地方。没有什么本领,却到处以偷东西为生。”

  “你说什么!”牧兰之可不吃周欣然那一套,当即就有些急了。可是,她立刻就被旁边的漫修给拽住了。万岁面前,也到底不敢太造次,牧兰之把这口气硬生生的吞下了。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你们父女二人偷了我府上的东西,还火烧了我欣园,这笔账,是否应该算算呢?”

  “证据,证据呢?你说我偷东西我就偷了,你说我放火我就放了,那我说你杀人了,也就是你杀的喽?”

  “你不用在这里跟我耍贫嘴抵赖。我的手下当时与你父亲打斗时抢下了他一样随身物件儿,怎么,他没对你说吗?还是怕太丢人,堂堂的一个堂主,居然没能全身而退,还被卸了兵器。”

  “你胡说,我爹才没有呢!”牧兰之虽是如此说,却是有些心虚的。因为,自再见牧峰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贴身匕首,上面是刻有牧峰的名字的。

  “你不信,尽可以回去问他。今天是宫宴,我也没想着能见到你们,所以,那物件儿现在就在我府上,要是你有兴趣,可以前去一认。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一旦想要拿回去,那夜入我欣园偷盗东西,还有火烧欣园的责任我可就要好好追究一番了。”

  牧兰之不得不承认,在迅速拿捏住别人的软肋,并以快而有效的方式攻击对方的本领上,周欣然的确比她强。寥寥几句话,便将牧兰之逼入死地,不得翻身。可是好在,周欣然并无意追究他父女二人偷盗东西,还有什么火烧欣园的责任。只是拿话压住她,而继续她另外的陈述。

  “他们是偷儿,又如何能与秦漫修在你园中相见?莫非,这秦漫修也与他们同路不成?”

  “回皇上,这秦漫修虽是与他们同路,却非是偷儿,而是臣女家中的一个贱奴。”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昂!”

  “皇上问话,你也敢大呼小叫,莫不是瞧不起皇上?”

  牧兰之气愤不已,漫修却又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生气,也不要再理会周欣然说的话。

  “证据,证据呢?”

  漫修清楚的记得当时牧兰之是把那按了手印的契约偷了出来的,连同他珍贵的金簪与桃花荷包,漫修没有把柄在周欣然手上的。就算是周欣然再揪集原来欣园的仆人为她作证,那也都是一面之词。毕竟,他脸上的那“贱奴”二字,早在袁叔叔的帮助下,消失殆尽了。

  那场火,欣园里的秦漫修已经死了。

  “证据?你是说那份契约吗?你以为当时你们把那份契约偷走,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你不知道,所有奴隶也都有奴籍的吧?”

  此时的漫修和牧兰之哑口无言,他们从来没听说过奴籍这档子事。等等,该不会是周欣然信口胡编,唬他们的吧?

  “于大人,你负责管理奴籍吧?可有此事?”此时的皇上也似有意帮助周欣然一般,出言问道。

  “回皇上,奴籍虽多,但周将军府的似独此一个,就在刚刚,周小姐还托下官去将这奴隶的奴籍寻来,下官已命人去取,想必不需半刻,便能呈奉于万岁面前。”

  漫修心中一惊,周欣然做事这么绝,竟没给自己留半点后路!难怪她刚才对自己说话时那样的硬气,那杨的理直气壮!